柯鎮惡帶著幾小隻去街上玩。


    黃安石卻被黃蓉叫到了廚房。


    “師父,你不是說不用我幫忙嗎?”


    “哎呀,師父差點忘記一道美食。沒有這道美食,過年可就沒有趣味了。小石頭,你猜猜看?”


    “師父,這還用猜嘛。當然是咕咚咕咚啊。”


    黃蓉被逗笑。“你這家夥,就喜歡說怪話。”


    兩人進入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小石頭,加大火力。”


    “師父好香”


    “小石頭,你抱的動嗎?”


    “師父好白”


    “小石頭,你看準點打”


    “師父好黏”


    “小石頭,你給我適可而止。打個年糕,你也能說怪話。”


    “師父,大米白,糯米黏。我咋說怪話了?”


    黃蓉切下一塊年糕,塞進黃安石嘴裏。“我把你的嘴黏上。”


    “師父,真細膩啊。”


    黃蓉無語。“花花秀才哦,江湖上的稱號,沒有一個用錯的。”


    “哎呀,娘,真香。看你們做的好事。”郭芙在外麵瘋夠了。


    黃蓉滿頭黑線。“你們可真是我的好女兒,好徒弟。”


    除夕夜宴。


    黃蓉炒了年糕,做了湯圓,包了餃子。他們先給阿蘅,六位師父吃上。


    這才迴屋坐好,準備開動。


    黃蓉站起身講話,“今年咱們桃花島,經曆了很多事。但都是好事。


    柯公公教你們武功很辛苦,靖哥哥打跑了韃靼人,小石頭考上了案首。


    大小武武功精進,桃雨幾人來到咱們大家庭…”


    “娘,我呢!”郭芙鼓腮。


    “芙兒嘛,越來越淘氣…越來越漂亮。”


    郭芙嘻嘻笑起來。“我娘親,才是最漂亮的女人。”


    “大家共同舉杯,送過往,迎新春。”


    黃蓉不愧為丐幫幫主。說話一套一套的。


    眾人剛要舉筷子,卻被黃蓉攔住。“江湖兒女,要文武雙全。咱們做個小遊戲,誰想吃那道菜,先要做一句詩出來。”


    郭芙又撅起小嘴,“娘啊,你就會捉弄人。柯公公,你先來吧。”


    柯鎮惡剛要說,又被郭芙攔下。“柯公公,我有了一句,我先說。”


    柯鎮惡樂得陪他們鬧。他是個嚴肅的人,可也是愛熱鬧的人。


    “颯颯東風細雨來,芙蓉塘外有春鴨。”郭芙夾了一塊烤鴨,“嘻嘻,烤鴨很美味哦。”


    柯鎮惡則念道:“閑夢江南梅熟日,七怪吹笛雨瀟瀟。”


    柯鎮惡夾起梅子紅燒肉,他想念自己的弟妹。


    接著是武家兄弟。“不信比來長下淚,開箱驗取石榴裙。”


    “蘭燈吐新焰,桂魄朗圓輝。”


    這兩句詩都來自武則天。他們武家人雖然出生在大理,但卻一直以武皇後人自居。


    大武吃了石榴咕嚕肉,小武吃了桂圓燒白。


    接著就是桃雨幾人。他們不願出風頭,便推脫做不出。


    黃蓉也不為難他們,都罰酒一杯。


    接下來到黃蓉,大家都期待她做什麽詩出來。


    黃蓉微微一笑,她看了一眼黃安石:“饕餮王孫應有酒,橫行公子卻無常。”


    這句詩來自賈寶玉。是黃安石在太湖歸雲莊吃螃蟹時做過的。


    沒想到黃蓉卻記得這般清楚。黃蓉吃了一口賽螃蟹。


    “小石頭,輪到你嘍。”


    黃安石對這遊戲,玩的太多。他嘿嘿一笑:“惟願清平千秋載,六合同心歸華夏。”


    “好”柯鎮惡讚道,黃蓉也跟著讚賞。


    “小石頭,你不許吃東西。這句詩裏,可沒有菜名。”郭芙腦子很靈活啊。


    “這樣啊。芙姐,師娘說,這盤水餃叫六合。”


    “娘,是真的嗎?”


    黃蓉白了黃安石一眼,“是真的,這就叫六合水餃。”


    “好吧,算你過關。”郭芙也不再糾纏。


    黃安石嘻嘻一笑,“謝謝師父。”


    黃蓉嬌哼。“皮賴的小石頭,心裏藏著家國大義,真是了不起。”


    眾人說說笑笑。郭芙卻在這時,提了一句,“娘,你說楊過在山上怎麽過年?”


    楊過在春節前,也去山下趕了大集。小龍女本想吃點蜂蜜,就當過節了,可楊過非不同意。


    大集上熙攘的人群,讓小龍女感到不適。尤其,那些穿著破爛,甩鼻涕,吐唾沫的男人,更是讓她感到惡心。


    可楊過卻樂此不疲。他就像脫韁的野馬,哪裏人多,往哪裏擠。


    “過兒,咱們快點迴去吧。”


    “姑姑,好不容易下山,咱們就不能多玩一會嗎?”


    “可是我很煩啊。”


    “知道了”楊過有點生氣。但還是胡亂買了些東西,就往山上走。


    在山上,他們遇見了下山的趙至敬,甄至平。


    “楊過,你這逆徒,還不來受死。”趙至敬見到楊過就火大。


    因為楊過叛逃,讓全真教蒙羞。他這個師父被丘處機處罰,失去了競選掌教真人的資格。


    趙至敬恨不得,立刻殺了楊過。


    而甄至平卻不同。他對楊過無感。他隻對楊過身邊的小龍女傾慕。


    冬日天寒,青山枯黃。可小龍女站在那裏,就如同梨花綻放,冷豔明心。


    甄至平的眼光火辣辣。這目光,灼燒的小龍女難受。


    小龍女看了一眼甄至平,“倒是個清秀的青年。隻是,這眼裏的光,太過世俗。”


    趙至敬已經與楊過打在一起。


    此時的楊過,早已今非昔比。不止全真劍法練得精通,玉劍心經也練得純熟。


    玉劍心經專門克製全真劍法。趙至敬被楊過壓著打,說不出的鬱悶。


    “過兒,咱們走吧。”


    楊過不再戲弄趙至敬,一腳將他踢飛。


    趙至敬癱在地上,說不出啥滋味。


    楊過大仇得報,心情甚好。他下廚做了幾個江南小菜。


    這擺盤與黃蓉做的一般無二。


    不得不說,楊過對桃花島的記憶,是真的深刻。


    小龍女看了看桌上的菜,不置可否。她就像王安石一樣,對吃喝並不講究。


    這菜擺的好看不好看,味道美不美,她一點也不在乎。


    楊過見此情景,心裏很受傷。誰不想自己辛苦做出的飯,被人誇獎呢?


    楊過想起桃花島的時光。那裏的熱鬧,才是他喜歡的。可現在,熱鬧是別人的,與他無關。


    當然,說起熱鬧,誰也比不過臨安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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