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秦不換和屠子就已經把盾牌做好了,蘇北山看著自己的盾牌一陣欣喜。


    那盾牌半人多高,通體深紅色,顯然是用藤蔓盤繞壓緊錘煉製成的,明顯能看到藤蔓的紋理,古樸大方。


    讓蘇北山更為欣喜的是,盾牌拿起來十分順手,盡管稍微有些沉重,但是以他的力氣也能拿動,料想使用一段時間之後氣力增加了會更加適應。


    秦不換也滿臉的歡愉,畢竟一件親手打造的武器能讓使用者覺得得心應手才是最大的成功。打造盾牌的時候,秦不換就想到了蘇北山的所有長處與短處,於是將盾牌製作的更適合抓握,也更輕巧一些。


    蘇北山對這通體深紅的盾牌愛不釋手。


    鐵匠也撫摸著自己和屠子一夜的心血,非常滿意。


    他說道:“這盾牌是我用藤蔓做成的,我這藤光是製作就用了十年時間,這可比當年孟獲請的烏戈國藤甲兵用的藤還要結實數倍。我浸泡桐油,晾幹之後又要浸泡丹砂水,反反複複曆經了十幾次,如今刀砍斧剁都不留痕跡。”


    蘇北山驚訝道:“真有那麽厲害?”


    秦不換哈哈大笑,說道:“小子,不信你來試試。”


    蘇北山心想我這點力氣,給你們撓癢癢都不夠,哪能砍動藤蔓,搖搖頭,說道:“我氣力小,你讓屠子剁。”


    屠子也當真聽話,掄起大斧就剁,“砰”地一聲沉悶的巨響。


    蘇北山低頭去看,地麵砸出一個坑,可是盾牌藤蔓卻沒有絲毫損傷,甚至連一點印記都沒有,果然厲害。


    秦不換得意的說道:“怎麽樣,這藤蔓若做成盾牌,豈不比鋼鐵都要好用?”


    蘇北山雖然想到這盾牌要比一般的結實很多,但是完全沒有想到能經得住屠子這麽用力的一斧,這藤蔓做成的盾牌,當真算是寶貝了。


    日後有了這麽一個寶貝護身,再遇到妖獸就不用像上次那樣膽戰心驚了,任妖獸的尖爪再鋒利也絕對刺不穿這個盾牌。


    秦不換又說道:“用十年時間做成的藤蔓已經是極為罕見,用它做成盾牌那可是絕無僅有,何況用浸過丹砂水的藤蔓做盾牌難度很大。全天之下隻怕能做成的不出三人,所以啊,你這盾牌天下可是僅此一件。”


    天下僅此一件!


    蘇北山心中一陣竊喜,這麽說來這盾牌不僅威力巨大,將來還會價值連城啊。想一想傳世的那些有名兵刃,哪一件不是天下無雙。


    鐵匠敲了敲盾麵說道:“這盾牌刀槍不入,入水不沉,可以漂浮在水麵上當做小舟渡江。唯獨就是怕火,火燒藤甲兵的故事你聽過吧,不過我加入了丹砂,咱們這盾牌不易起火。”


    怕火?這缺點太致命了,這麽致命的缺點看來沒法成為傳世的兵刃了。雖然鐵匠說加了丹砂之後不易著火,但怎麽也算美中不足,蘇北山不禁覺得有些可惜。


    鐵匠又接著道:“日後能尋找到類似辟火的珠子,我可以給你的盾牌附靈,雖然你沒有修為發揮不出來附靈武器的威力,至少盾牌怕火的缺點就不存在了。”


    “還能附靈?”蘇北山大為驚訝,雖然也聽老崔和鐵匠說過附靈的事情,但總覺得虛無縹緲,和自己沒有什麽關係。


    現在鐵匠居然說自己的盾牌可以附靈,如果真的附靈那豈不是一下子將武器拔高了好幾個層次?


    這時三娘也梳妝完畢,嫋嫋婷婷的走到院子中來,拿過蘇北山的盾牌看了看。


    這盾牌入手沉穩,抓握方便,盾牌四周製作成方便砍削的鋒利邊刃,三娘舞了兩下,感覺人與盾牌渾然一體,這時不得不佩服秦不換的鬼斧神工。


    苗疆人都是用盾的高手,盾牌好不好,拿在手上就能分辨,秦不換做的這個盾牌可以說是盾牌中的極品,堅韌程度更是毋庸置疑,三娘打心眼裏佩服鐵匠的本事。


    之前讓鐵匠打造的苗刀,就已經看出鐵匠鑄造兵器的深厚功力,而這盾牌更是天人之作。


    三娘笑盈盈的一陣讚賞,鐵匠也是高興的合不攏嘴。


    蘇北山看三娘對這盾牌評價極高,心裏大為得意。現如今,蘇北山最在意的還是附靈這件事,可是去哪裏能找到辟火的靈珠呢?


    以後真的能像鐵匠說的給盾牌附靈,那可了不得,早晚也要成為像幹將莫邪那樣舉世文明的武器,盡管讓別人羨慕去吧。


    三娘將苗刀交給蘇北山,這一下蘇北山的全套裝備算是齊全了,左手盾牌右手苗刀,看起來威風凜凜。


    蘇北山卻開始頭疼了,武器都是極好的武器,可是小爺我不會用啊!


    這盾牌怎麽用?就這麽一直舉著嗎?不累的慌嗎?


    蘇北山比劃了幾下,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趙漢臣恰好走出來看到了盾牌,這深紅色的盾牌格外的引人注目,他接過蘇北山手中的盾牌大為讚歎了一番。


    蘇北山知道趙漢臣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心想隻要和趙漢臣學一些臨陣對敵的實用招數,再配合苗刀來用,自然可以上陣殺敵,再不濟也能自保性命。


    於是湊過去,滿臉堆笑的說道:“趙大哥你武藝高強,給小弟說說這盾牌該當如何使用,我如今可是分毫頭緒都沒有。”


    趙漢臣哈哈一笑,說道:“三娘是苗疆用盾的高手,鐵匠更是精熟各類兵器,我這出手豈不是班門弄斧嗎?”


    蘇北山看他放下盾牌要走,哪裏能輕易容他走掉。


    忙又說道:“趙大哥這話可不能這麽說,俗話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你們六人各有精通。隻是這武功學無止境,僅僅是切磋學習又不是要分個生死勝負。何況趙大哥對敵的多是亡命之徒,如何克敵製勝,化險為夷,趙大哥一定是別有一番心得。”


    這一番話說的趙漢臣渾身舒暢,十分中聽。


    當下也不再謙讓,大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當仁不讓,在各位麵前獻醜了,舞一套行軍打仗最為常見的推雲盾。招數十分簡單,但是防禦和殺傷力很強大,你留心瞧著。”


    說罷,左手舉盾,防禦在身前,做了一個起手式。


    忽而身形轉動,盾牌橫出,以盾牌邊緣做刀,快速橫削。


    趙漢臣為了讓蘇北山看到的清楚,挑了一棵粗壯的大樹作為對手,這一招連著削了六下,大樹腰際被削出深深的幾道印記,即便是刀砍隻怕也沒有那麽鋒利。


    趙漢臣一招使完,盾牌交到右手,後退三步,忽而一躍而起,以盾牌做刀從空中劈砍下來,這一下衝擊力極大,將大樹削去了一半的樹皮。可見威力之大。


    蘇北山看的瞠目結舌,這盾牌在高人手裏完全不輸刀劍的攻擊力,可是自己手腳無力,動作又不夠靈便,這些爆發力的招數可使不出來。


    趙漢臣行雲流水一般,將盾牌耍的虎虎生風,忽而防守,忽而攻擊,引得眾人都停下手中的事,站在一旁叫好。堪堪將一套推雲盾法耍完,氣不喘臉不紅,博得一片喝彩。


    蘇北山心想,這盾法威力是大,但自己身體羸弱,隻怕承受不起那衝擊力。


    趙漢臣耍完,團團作揖,將盾牌遞給秦不換,說道:“秦大哥高人高招,對於盾牌想必更有心得,不如也耍一套讓蘇兄弟摘一些可用的招數,更讓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秦不換看趙漢臣舞的威風八麵,早就躍躍欲試,接過盾牌說了一句“獻醜了”。


    當下左縱右躍,手中盾牌卻像大斧一般劈、砍、擋、削,連連逼近,殺招狠出。忽然招數一變,又用盾麵砸、推、壓、擠,既守且攻,咄咄逼人。接著招數又是一變,改為像暗器一般飛擲而出,輕而易舉砍斷了一棵碗口粗細的樹。


    眾人更是震天雷般的喝彩聲不斷。


    蘇北山看的目不暇接,這一套盾法變化太多,u看書ww.可是都是主動攻擊敵人的殺招。小爺我隻盼著別人不要來殺我就好了,我這小身板哪還敢主動去攻擊別人,招數雖好,終究還是要靠力量和步法取勝。


    唉,看來我這盾牌隻能這麽舉著了。


    蘇北山一陣的心灰意冷,別人沒看出來,可是丁三娘一直留意蘇北山的變化,她知道蘇北山看了這些招數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當下不緊不慢的說道:“小道士身體瘦弱,手足又沒什麽力氣,我這裏倒是有一套適合你的功夫,你若不嫌棄,我便舞給你看看。”


    眾人忙說道:“苗疆的刀盾組合神鬼莫測,變化多端,今天還煩請三娘讓我們開開眼界。”


    三娘接過盾牌,左手盾牌,右手苗刀對蘇北山說道:“這一套刀盾舞是平日裏時我們祭祀的時候用來祈禱的,看起來像是舞蹈,其實是一套極為厲害的武術。無論作為陣型使用,還是單打獨鬥都是講究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我們苗族的很多戰爭都依靠這一套刀盾舞克敵製勝,你仔細瞧好了,我把招式使一遍。”


    隻見丁三娘左手拿盾,右手拿刀,整個人都縮在盾牌後麵,從正麵隻能看到一個盾牌。


    突然之間盾牌開始飛快的移動起來,而苗刀也居然出其不意的刺出來,又迅速的縮迴去,移動步伐左右搖擺飄忽不定,不可捉摸。


    蘇北山正看的奇怪,盾牌忽然舉起,繼而用盾牌的邊緣砍了過來,接著苗刀又從一邊極速刺過來,三娘人從盾牌後麵出來左右擺腿,刀和盾牌輪番砍擊,把蘇北山看的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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