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嗤笑:“你的手術水平也許很高,但變性手術跟腦科手術不一樣,你做得了腦科手術,未必做得了變性手術。”


    “還有,我們家有的是錢,還怕找不到全世界最好的變性手術專家?”


    “我真沒有那麽需要你。”


    沙絕淡笑:“你八十多歲了,是醫院的常客,還做過換腎手術、白內障手術等,對手術這方麵的事情懂得很多。”


    “所以你一定知道,在全世界範圍內,有本事給同一個人做兩次變性手術的醫生沒有幾個,能成功的更是鳳毛麟角。”


    “我作為頂尖的外科專家,不會向任何人保證我的手術能百分百成功,但我仔細研究過你家叛逆小孫女的體檢報告和手術病曆,我有70%的把握能獲得成功。”


    “另外,我還可以請中醫大師協助我,中西結合,最大限度地保障病人的生命及後續療養。”


    說完他把一份調查報告放在元老麵前。


    “你家小孫女被這個老家夥給說服了,打算請對方做手術。”


    “這個老家夥在變性手術方麵確實是頂尖的行家,但他已經六十多歲,這幾年已經很少做手術,手感難免生疏。”


    “就在上次的手術中,他差點害死了一個孩子,幸好他的助手還算能幹,及時糾正了他的錯誤。”


    他露出嘲諷的笑:“你放心讓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家夥給你的寶貝小孫女做這麽複雜的二次變性手術嗎?”


    元老的目光落在那份報告上。


    報告上的變性手術專家已經發福,眼睛並不明亮,給人一種老眼昏花的感覺。


    雖然他不認同以貌取人。


    但是,這樣一個人,真的能做得了二次變性手術嗎?


    沉默片刻後,他還是冷笑:“就算他不可靠,我也可以找更好的,並非非你不可。”


    沙絕點頭:“你說得對,你並非非我不可。”


    “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又拿出一份報告:“從你的寶貝外孫女開始諮詢二次變性手術開始,我就為她製訂了一份詳細的手術方案,你可以看看。”


    “我隻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


    “明天上午10點,沙氏集團董事會,我等你的答複。”


    元老快速掃視那份方案,忍不住問:“你憑什麽認為你做得了變性手術?”


    “要不,你也像給你媽媽做腦科手術一樣,當眾表演一次變性手術?”


    沙絕沒有理會他話裏的嘲諷:“東南亞是世界上變性人最為常見的地區之一,所以那裏的變性手術也極為常見和高明。”


    “我坐牢的時候,犯人中就有一名專門給人做變性手術的黑醫。”


    “這人醫術高明但醫德不行,隻要有錢什麽手術都敢做,最終弄出人命,被人送進大牢。”


    “我跟他學過這方麵的手術,還親自操過刀,全部大獲成功。”


    元老無語半晌才不冷不熱地道:“別人進監獄是受苦和等死,你進監獄倒像是進了醫學院。”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在監獄裏待了十年才出獄?”沙絕淡笑。


    “因為監獄裏有這個地球上最頂尖的腦科醫生,他因為私底下給病人做換頭手術,被人告上法庭,我要跟他學習腦科手術並且得到他的認同,才能出獄。”


    “當然,我在監獄裏學到的遠遠不止這些,就沒有必要跟你交底了。”


    元老沉默。


    沙家當年對沙絕見死不救……是不是真的犯錯了?


    沙絕看看時間,站起來:“話不投機半句多,明天上午10點見。”


    元老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才拿起那份手術方案,細細地看。


    他不是學醫的。


    但他很注重養生,加上這把年紀了也生過不少病,動過幾次手術,接觸過很多醫學專家,對醫學和手術略懂二三。


    看完手術方案後,他撥出一個電話:“馬老,我想請你幫我審核一份手術方案。”


    ……


    次日上午10時。


    沙氏集團本年度的最後一次董事局會議在總部大會議室召開。


    16名董事魚貫入場。


    而後他們震驚地看到,沙絕居然坐在主位上,一邊喝茶一邊玩手機,看起來好不瀟灑。


    “你是怎麽進來的?”沙鎮榮的秘書當即黑了臉,大聲斥喝,“這裏是沙氏集團總部的董事長專用會議室,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你趕緊離開,不然我叫保安了。”


    那個位置是董事長的專座,這麽多年來除了董事長,沒有人坐過。


    沙絕甚至都不是沙氏集團的員工,哪裏有資格坐那個位置?


    話音剛落。


    一份文件就從沙絕的手裏飛出來,砸在他的臉上。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上麵寫的是什麽。”沙絕玩轉指間的手術刀,目光如同刀鋒般鋒利,“這是我媽媽親筆簽字的股權轉讓協議書,以及讓我代表她履行董事職責的授權書。”


    “憑借這兩份文件,我當然有資格出席沙氏集團的董事會並擁有投票權。”


    他母親擁有沙氏集團3%的股份,是董事會的永久董事。


    即使他母親臥病多年,隻要沒有去世,就會一直是沙氏集團的董事。


    這3%的股份看起來似乎不多。


    但考慮到沙氏集團的體量很大,另有20%的集團股份依然掌控在去世的老爺子手裏,以此作為他和封芷的結婚禮物。


    這3%的股份已經不算少了。


    在座的董事中,很多人都沒有這麽多的股份。


    單憑這些股份,他就有資格參加董事會的常規會議。


    這也是沙家不希望他母親去世,也不希望他母親清醒的緣由,因為他母親去世了他就會繼承他母親的股份,她母親清醒的話也會把這些股份轉讓給他。


    童秘書忍著被沙絕當眾打臉的怒火,撿起那幾頁文件,細細地看過之後沉著臉道:“這兩份文件真是你母親在意識清醒的狀態下簽署的嗎?”


    就他得到的消息。


    白鳳珠的身體雖然大有好轉,也沒有生命危險,但腦子長期受損,基本上沒有意識清醒的時候。


    董事長還打算以此為由,在董事會上提出取消白鳳珠董事一職。


    沙絕也懶得跟童秘書廢話,當眾給母親撥打視頻電話。


    很快。


    白鳳珠出現在視頻裏,笑著朝鏡頭揮手:“各位董事,好久不見,我是白鳳珠。”


    “經過我兒子的手術後,我身體大為好轉,正在逐步康複中。”


    “隻是我需要長期調養,短期內依然無法行走,不能勞累,所以不能參加董事會,隻能請我的兒子沙絕代為出席。”


    “沙絕是老爺子生前全力栽培的繼承人,我相信老爺子的眼光,也相信我的兒子是最優秀的,沙氏集團交給他是最好的選擇。”


    “希望大家支持沙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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