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看得都是一怔。


    半夜三更的,這誰啊?


    個子高高,雙腿很長,全身上下幹幹淨淨的感覺一粒灰塵都不沾,還像那個瘋子一樣似乎在隱隱發光。


    但他卻戴著一副骷髏麵具,隻露出一雙銳利而冰冷的眼睛,還有如同電影學院那些藝術生畫出來的很好看的下巴和嘴唇。


    這樣一個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浩哥停下來,死死地盯著來人:“你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


    沙絕站在門口,優雅地從口袋裏拿出一副薄膠手套戴上。


    “你們無非是仗著你們未成年,目無法紀,為非作歹。”


    “但是,法律動不了未成年,更壞的人動得了。”


    “今天晚上,我就讓你們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有多險惡以及你們到底有多弱小。”


    浩哥眼裏露出狠色:“雖然我們都受了傷,但我們這麽多人,不信打不過你。”


    他揮了揮手。


    他身後那些死狗就一條條地撐著身體,吃力地站起來。


    身上帶著刀子的,也都掏出了刀子。


    沙絕淡淡道:“猛虎獨行,羔羊抱團。”


    “別說你們受了傷,就是沒受傷,我收拾你們就像切菜一樣。”


    他的話音剛落。


    浩哥就怒吼一聲,揮起鋼管向他砸過來。


    他沒動,沒躲,隻是輕輕鬆鬆地伸手一抓就抓住了鋼管,而後抬腳,踹在浩哥的腹部上。


    浩哥帶著慘叫,直接倒飛三四米,後背撞在鋼筋堆上,瞬間陷入半昏迷狀態,嘴角還滲出血來。


    死狗混混們看得目瞪口呆,心驚肉跳。


    好、好恐怖……


    簡直比之前的瘋子還狠。


    沙絕朝那些身體僵硬、走路搖晃如僵屍的死狗混混走去。


    一腳一個。


    不過幾十秒時間。


    好不容易才爬起來的死狗混混們又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你有、有種就殺了我們……”


    浩哥能成為這些渣渣的頭目,還算硬氣,到了這種時候還不服輸。


    “你不是說你比法律牛逼,法律治不了未成年,你治得了嗎?”


    “你有種就殺了我們,看你牛逼還是法律牛……”


    他話沒說完。


    沙絕已經箭步上前,手中多出一把手槍,頂在他的腦門上。


    “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浩哥什麽時候見過這種陣勢?


    當即嚇得麵如土色,身體瑟瑟發抖,卻還是嘴硬:“這、這一定是假槍……”


    話音未落。


    就聽得“砰”的一聲。


    他的耳膜幾乎都被響亮的槍聲給震破了。


    耳朵同時一痛。


    有混混驚恐地叫起來:“出、出血了……”


    “老大的耳朵出、出血了……”


    幾滴鮮血,從浩哥受傷的耳朵上滴下來。


    他嚇得身體一軟,癱在地上。


    刺鼻的尿騷味從他的身下傳出來。


    褲襠濕了一大片。


    他竟然被嚇尿了……


    “我還以為你多有種。”


    沙絕嘲諷,甩出手槍的轉輪,“這是傳說中的左輪手槍,一共有6個彈巢,可以裝6發子彈。”


    “我剛才打出了一顆子彈,現在還剩下5顆。”


    他將彈巢裏的子彈一顆一顆地取出來。


    “你們看清楚了。”


    “我取出了4顆子彈。”


    “彈巢裏還剩下1顆。”


    他將轉輪甩迴去,轉了兩圈,而後把槍口頂在浩哥的腦門上,笑得滿眼邪氣。


    “現在,我也不知道哪個彈巢裏有子彈。”


    “隻能賭運氣了。”


    “我現在給你一槍。”


    “子彈出膛,你就去死。”


    “如果是空彈,那你還有機會當人。”


    “大、大大大哥……”浩哥終於怕了,硬不起來了,哭得稀裏嘩啦,“我我我我知道錯了,您、您就放過我這一次吧……”


    “我、我再也不敢了……”


    “隻要您放過我,要我怎麽樣都行……”


    沙絕:“我跟你們不一樣。”


    “我說到做到。”


    “你們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個垃圾是死是活。”


    說完他就幹脆利落地扣下扳機。


    “砰!”


    槍聲響起來。


    死狗混混們的心髒差點停止跳動。


    浩哥則是眼睛一翻,身體一抖,徹底不動了。


    但他沒有死。


    因為槍口沒有子彈射出。


    他純粹是被嚇暈的。


    “看來他還能多活一陣子。”


    沙絕一臉遺憾地將手槍移開,看向其他人,“現在輪到你們了。”


    死狗混混們抖如篩糠:“大大大哥,今晚的事情都是浩哥指使我們的,我們隻、隻是聽他的話做事……”


    “您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


    “我們改……”


    “我們去自首……”


    沙絕無動於衷,目光落在那名臉龐看著最嫩的男生身上。


    而後走過去,將槍口頂在對方頭上,“想吃槍子嗎?”


    老歪已經嚇得眼淚、鼻涕、屍水一起流出來,話都說不利索,隻能拚命搖頭:“卜卜卜相……”


    “我問你,這麽多人中,誰做過侵犯女性的事情?”


    “誰說假話,我就開槍,讓你賭命。”


    “我、我說……”老歪手指哆哆嗦嗦地指過去,“那個、那個、那個,還有那兩個,他們……他們是因為輪……睡了女生,被送到工讀學校的……”


    沙絕目光冰冷:“把刀子撿起來。”


    老歪抖抖嗦嗦地撿起地上的刀子。


    沙絕:“用刀子捅他們的蛋。”


    現場發出一片驚恐的抽氣聲。


    老歪哭出聲來:“我、我不敢……”


    沙絕:“你未滿14歲,別說隻是爆了他們的蛋,就是殺了他們,你也不會有事。”


    “怕什麽?”


    老歪:“我、我我我……”


    沙絕也不廢話,慢慢扣下扳機。


    他的動作很輕。


    然而聽在混混們的耳中,扳機被扣動的聲音卻很大。


    如同巨雷。


    幾乎能震碎他們的心髒。


    “我、我我做……”老歪崩潰了,閉著眼睛尖叫,“我現在就做,你你你放過我……”


    沙絕把槍口移開,拿出手機:“好好幹,我會錄下來。”


    老歪握著小刀,哭著爬過去:“雞哥,對、對不起,我、我不想死……”


    說罷他閉起眼睛,舉起刀子刺下去……


    十幾分鍾後。


    老歪結束行刑,癱在地上,除了哭,已經沒有一絲力氣了。


    “哥,我、我做完了……”


    “放、放過我吧……”


    沙絕走到他的麵前,單膝蹲下,拿槍管輕拍他的臉:“你呢,又是做了什麽,才會被送進工讀學校?”


    老歪涕淚橫流:“我、我什麽都沒做,就、就是調皮搗蛋了一點……”


    “他殺人了!”被他動過刑的一名男生聲嘶力竭,“他跟一個小孩要零食,小孩不給,他就把那個小孩推向馬路中央,小孩被撞死了……”


    老歪哭得聲音都啞了:“我、我沒有,那隻是意外……”


    沙絕淡淡道:“你們,還真是一群人渣啊。”


    他站起來,把老歪用過的刀子踢到一名男生旁邊:“用這把刀子,刺進他的膝蓋。”


    那名男生臉色白得跟鬼似的:“他、他的膝蓋已經被打斷了一邊……”


    沙絕:“那就紮另一邊膝蓋。”


    那名男生流著眼淚:“我、我不敢……”


    沙絕:“那就讓他切了你的蛋。”


    那名男生:“我、我捅……”


    等他捅完之後。


    沙絕又把刀子踢到其他人身邊:“隨便找個人,捅一刀。”


    ……


    又過了十幾分鍾後。


    所有男生都用同一把小刀,互相捅過一輪。


    現場慘不忍睹。


    空氣裏都是汗臭味、血腥味和屍水、屍米的味兒。


    哭聲更是此起彼落,如同葬禮現場。


    他們心裏很清楚,他們傷成這樣,肯定要變成殘廢了……


    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到處跑以及到處欺負人了。


    現在隻剩下兩名女生尚未遭到毒手。


    男生們都在心裏想,當女生就是好,出了這樣的事,她們也沒有遭罪……


    然而他們剛這樣想。


    沙絕就走到那兩名抱成一團的女生麵前,單膝蹲下。


    “一個月前。”


    “五湘中學曾經發生過一起駭人聽聞的校園霸淩事件。”


    “幾名女生僅僅因為無聊,就當眾毆打和扒掉一名女生的衣服,還錄下視頻,發到網上。”


    “你們就是其中兩名霸淩者吧?”


    兩名女生早就嚇傻了,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是拚命地搖頭。


    “不肯承認,罪加一等。”


    “求求你,放過我們……”


    兩名女生從抽泣變成痛哭,“我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沙絕端詳她們的臉:“小芷什麽都好,就是太仁慈了。”


    所有人:“……”


    你睜眼說瞎話,良心不會痛嗎?


    沙絕繼續:“你們臉上的傷看著可怕,但你們年紀小,容易恢複,隻要治得早,臉上的傷疤三五年後還是能徹底消除。”


    “隻是,你們犯下那樣的惡,怎麽還有臉繼續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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