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已猜的七八分,這後宮除了皇上應該也沒有人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毫無忌憚的踏入。


    他是皇上,難不成從頭到尾見到的隻是他而已。


    她靜靜的看著那雙與自己有過太多故事的雙眸,如今卻安在另一個男人的臉上。


    “告訴朕,這臉被誰打了。”


    甄億錦抬了抬眉眼,見他眼神太過灼烈便別過頭錯開他的眼神。


    “梅林太冷,凍傷的。”


    他心疼的將她抱進懷中,橫抱在自己胸前。


    “皇上,臣妾可以自己走迴去。”她本就是出來散步的,如今認清了現實,她更加不想與他走的太近。


    甄億錦笑了笑示意他將自己放下,其他的都可以忽視,唯獨這雙眼,一時間蘊涵著許多浪漫的故事,容易叫人犯迷糊。


    她再一次忍不住伸出手情深脈脈的撫摸過他的眉眼。劍眉飛鬢,帶著不寒而礪的威嚴,嚇得陌生人離得三尺遠。


    才說放下她,這會又這般渴慕的盯著自己,四爺暗暗偷笑,暖暖的熱氣噴在她而後,惹的耳根後酥酥麻麻的:“答應這般欲迎拒還是要朕左右為難嗎?”


    後知後覺的甄億錦一聽滿臉通紅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將頭埋進他胸膛內。


    聞著他身上的古龍香,他與他好像,就連香味也都一樣。


    他也曾這樣輕輕的抱著她,在她體力不支的時候。


    特別是這雙眉眼,簡直一模一樣。


    可她卻不能再迷糊了,他不是嘉誠,怎麽能被一雙眼迷了心神。


    “可想好了,告訴朕,你的臉被誰打了。”


    “……”


    見她不迴答。


    沉靜的雙眸清澈如水,好似就算什麽大風大浪也不會激起漣漪。


    “你不信朕……”


    “我信……”


    玉珠見小主半天不說,如今有皇上替小主出頭害怕那個貴人不可。


    “皇上,是富察貴人,她氣勢洶洶羞辱我家小主說我家小主不配受皇上恩寵。”


    “皇上莫聽,玉珠還小不懂規矩。”甄億錦立馬為玉珠脫罪到,她現在還不過是一個答應,而那富察貴人身懷龍嗣,滿身恩寵,她吃罪不起。


    “你在怕什麽。”四爺問。她儼然不信自己。


    “迴皇上,臣妾不是怕,臣妾隻想家和萬事興。”


    “不然,你確實是怕……”


    “……”


    “你怕朕不寵你……”


    “……”


    “蘇培盛傳朕口諭,富察貴人子欣身懷龍嗣從今日在翊華宮內好好養胎沒朕允許不可出宮半步。”


    “喳……”


    一句話,他就將她軟禁。帝王的寵愛太過專製,往後她要更加小心翼翼得避開這樣的人。


    *


    蒲草軒內異常寒冷,而她的身子卻越來越燙。


    曲卷在床邊伴隨著抽搐,她再又次感染了風寒。


    李太醫搖了搖頭,她這副身子本就是羸弱,又因上一次風寒未好好調理,這會兒再受風寒無疑不是雪上加霜。


    “很嚴重嗎?”


    “氣虧,血虛,身子幾乎被掏空一般,微臣先開倆服藥去寒,再開些調理補血的,要好半年好好調理,期間不宜太過勞累,否則怕留下病根。”李太醫細說著。至於還有一個病況他並未說出口。後宮中女子之間的戰爭,宮中女子那東西多多少少都會沾染一些。


    四爺蹙了蹙眉頭,知道她麵色蒼白無血色,可何以得了這麽重的風寒。


    李太醫四下看著,屋內透著冷風,這蒲草軒竟比後宮還破舊不堪:“迴皇上,這屋內太冷,不適宜調理身子。怕是還未好,又要受風寒。”


    破舊不堪的蒲草軒,冷風冽冽。四爺進門時就渾身不適,這蒲草軒在宮內一隅好似糟糠之物。


    四爺龍顏大怒,蒲草軒寒磣的連屋內都是透風的,就連炭也是未曾見過的炭。


    聽蘇培盛細說,才知這炭除了冷宮就連剛進宮的宮女太監也不用。


    他一腳踹飛見底的黑炭簍子。


    “去把內務府總管給朕叫來。”


    “喳”蘇培盛火速離去。


    皇上龍顏大怒了,怕是誰也料想不到皇上會在半年後突然就對這宮牆一隅的答應上了心,內務府這次怕是要有幾個掉腦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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