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目光看向了那低如悶雷般的腳步聲,隻見此時山穀間的古道上一排排身穿鎧甲且全副武裝的士卒正整整齊齊地向這邊走來。


    這些士卒便是所謂的重裝隊,重裝隊中有的方隊舉著盾牌,有的方隊持著長矛,儼然一副可攻可防的陣容。但這些士卒並不知道,他們正一步一步地走入胡迪早已設好的埋伏中。


    然而令所有人始料不及的是,“羽族”的輜重、攻城車等車輛並非如易磊濤分析的那樣放置於隊伍的最後,而是夾雜在重裝隊中間,似乎“羽族”將其刻意地保護了起來。


    “我明白了!輜重、攻城車等車輛‘羽族’是通過他們的戰船一輛一輛地海運過來的。由於此次偷襲載兵百萬,所以‘羽族’並未攜帶過多的重型車輛於此。本就為數不多的車輛由此而顯得彌足珍貴,所以他們才如此保護車輛!”易磊濤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對胡迪低聲分析道。


    胡迪聽後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聲東擊西,佯裝進攻重裝隊的一頭一尾。待其中間分兵支援後,再用主力毀其中間的車輛!”


    “爺爺,可是以咱們現有的兵力和他們幾十萬大軍相比,幾乎毫無勝算可言,就算是全力攻擊其一頭一尾,也未必能撼動其中間部分的軍隊啊!”琳兒聽到胡迪的計劃後立即向他質疑道。


    聽到琳兒的此番言論後,眾人原本燃燒的希望之火忽然如同被一盤冷水給澆滅了。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時,易磊濤靈機一動說道:“爺爺,我有一計!由於咱們兵力有限,硬拚就如同以卵擊石,但咱們……”


    當胡迪和琳兒以及身旁的將士聽聞易磊濤的計策後紛紛投來敬佩的目光。


    半個時辰後,待“羽族”的重裝隊與輜重、攻城車等車隊全部進入胡迪設好的埋伏圈時,胡迪一聲令下,兩頭的軍隊突然從林間一躍而起,一邊朝著身前的草木奮力地扇動著翅膀,一邊大聲地叫喊著。


    兩頭的“羽族”士卒見到這突如其來、殺聲四起的場景不由得大吃一驚。接著,隻見一波又一波的“翼族”士卒們接二連三的從四麵八方的草叢樹木中向山穀間古道的兩頭殺來。


    看著古道兩側的林間四處不斷搖曳的草叢樹木的身影以及從中源源不斷殺來的“翼族”士卒們,“羽族”重裝隊不寒而栗。


    但在“羽族”將領的高喊聲中,他們方才反應過來並迅速地做好了防禦的姿態。


    一片刀光劍影中,兵器之間碰撞發出的響聲、戰鬥中的士卒們奮力的廝殺聲、受傷倒地的士卒們痛苦的哀鳴聲混雜在一起在整個山穀間迴蕩,響徹雲霄。


    看著如同潮水般數不勝數的“翼族”士卒們從兩頭的草叢樹木中不畏生死地衝鋒而來,“羽族”的將領不得不命令中間保護車輛的重裝隊向兩頭支援。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這其實是易磊濤使用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之計。而那些如同潮水般數不勝數的“翼族”士卒們正是由五千精銳及另外五千士卒組成在兩頭虛張聲勢的“敢死隊”。


    胡迪見“羽族”已中計後大喜,待“羽族”中間軍隊空虛之時,胡迪對易磊濤和琳兒嚴肅地說道:“磊濤、琳兒,你倆待在這裏等我迴來,千萬不可擅自亂跑!”


    琳兒聽後立刻向胡迪哀求般地說道:“爺爺,您能不能留下來陪我們?”


    胡迪輕撫了下琳兒的頭道:“琳兒,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我,但是我作為將領,豈能退縮?隻有我親自衝鋒陷陣才能激發出袍澤們的鬥誌。你放心,爺爺身經百戰,這點小場麵不在話下!”


    話音剛落,胡迪便提著畫戟衝向了山穀中。琳兒本想追上去,但她的手卻被一旁的易磊濤緊緊地拉住了。易磊濤一邊用手將琳兒眼角的淚水拭去,一邊向她安慰道:“琳兒妹妹,你放心,爺爺的武藝咱們是有目共睹的,咱們要相信爺爺,他老人家一定能安然無恙的歸來!”


    聽到易磊濤的這番安慰後,琳兒並未迴答他,而是上前將頭緊緊地依偎在易磊濤的胸膛裏。易磊濤能夠感受到琳兒此時大滴大滴的淚水浸濕了他的衣物似乎滲入了他的心中。易磊濤也緊緊地抱著琳兒並安撫著她那顫抖的嬌軀。


    由於是黑夜,易磊濤隻能看見士卒們手中的一束束晃動的火把以及那一輛輛被點燃的車輛。餘下的隻有那兵器碰撞而發出的鏘鏘聲、車輛燃燒的劈啪聲、士卒們鬥誌昂揚的廝殺聲以及那撕心裂肺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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