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泰拉這番話分明是在要挾大鳳朝,若皇帝不給他一個交代,恐會挑起兩國戰爭。


    蕭淩非冷聲道:“烏泰拉,若北殤國執意要跟我大鳳朝開戰,本王奉陪到底。”


    大鳳朝其他官員也都義憤填膺,憤懣不已。


    鳳夕舞瞥了皇帝一眼,見他額頭青筋暴起,似乎也很憤怒,但卻在極力克製,便適時的開口。


    “大家聽本公主一言,本公主以為,國師所言也不無道理,畢竟北殤國使臣的確死在了我們大鳳朝,我們應該給北殤國一個交代。隻是此事關乎嘉敏郡主的名節,必須要慎重。此事疑點頗多,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才能查明真相。”


    “我有證據。”蘇傾辭突然解開身上的披風,將裸露的後背呈現在眾人眼前,“當時阿塔裏撕破我的衣服,那衣服碎片還攥在他的手中,請皇上明鑒。”


    眾人都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暗道這位嘉敏郡主真是膽大妄為,居然當眾袒露肌膚自證清白。


    然而鳳瑤伽突然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跑到蘇傾辭身後,手指顫抖著撫上她背後的那朵七彩牡丹花,“孩子,告訴我,你後背的這朵牡丹花是怎麽來的?”


    蘇傾辭有些不明所以,如實道:“迴長公主,這是我出生時自帶的胎記,隻不過小的時候隻有指甲蓋那麽小,長大了才變成這麽大。”


    鳳瑤伽聞言瞬間淚如雨下,將她一把抱住,“孩子,我的孩子,原來你真的沒有死,你早就迴到我身邊了。”


    除了蘇家兩兄弟和蕭淩非,在場的人皆一臉懵逼。


    包括蘇傾辭自己本人。


    她小心翼翼的問道:“長公主殿下,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您的女兒。”


    “不,你就是我的女兒。”鳳瑤伽一臉篤定。


    皇帝臉色凝重道:“皇姐,此事事關重大,咱們迴營帳再說。”


    “好。”鳳瑤伽拾起披風給蘇傾辭披上,拉起她的手,“阿辭,走。”


    皇帝營帳內,幾個重要人物都在。


    皇帝沉聲問道:“皇姐,當年那個孩子不是夭折了嗎?你怎麽能認定嘉敏郡主就是那個孩子?”


    鳳瑤伽看著蘇傾辭酷似駙馬的臉,眼眶泛紅,“皇上,我在看到阿辭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她跟駙馬長得很像,當然這世間長得相像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我也沒往那方麵想。直到方才看到阿辭背後的牡丹花胎記,我才確定她是我跟駙馬的女兒。


    因為就在昨晚,我夢到駙馬了。駙馬跟我說,我們的女兒沒有死,她就在我身邊,他還說我們的女兒左邊後背蝴蝶骨處有一朵七彩牡丹花胎記。


    原本我隻當做是一場夢,可是現在我知道這並不隻是一場夢。是駙馬在天有靈,托夢給我,讓我和女兒相認。”


    眾人聞言都既驚又疑,畢竟夢裏的事哪能當真。


    可偏偏這個夢又與現實如此巧合。


    鳳夕舞道:“皇姑,這會不會隻是一個巧合?”


    “不,這不是巧合。”蘇梓墨突然走上前,對著鳳瑤伽跪了上去,“長公主殿下,阿辭的確是您的親生女兒,是我們隱瞞了她的身份。”


    蘇傾辭頓時臉色一變,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哥哥,你說什麽?”


    蘇梓墨看著她,一字一句道:“阿辭,你的確是長公主的女兒,是我騙了你。”


    蘇傾辭震驚不已,麵色慘白,“哥哥,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蘇梓墨便把當年的事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當年廢後忌憚長公主生下孩子後,會覬覦皇位,便脅迫家父收買產婆將長公主生下的孩子活活掐死了。


    興許是那個孩子命大,當時並沒有氣絕。


    家父不忍心再對孩子下手,便用死嬰把孩子掉包了。


    那個孩子便是阿辭,父親把她帶迴了蘇家,對外宣稱是他養在外麵的外室生的孩子。


    當晚我聽到父親和母親的談話,得知了真相。


    我知道父親所為是欺君之罪,會禍及整個蘇家,隻能和父親一同保守這個秘密。”


    他說著對皇帝磕了一個頭,匍匐在地,“皇上,罪臣與家父欺君罔上,罪不可赦。但是家弟與蘇家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還請皇上開恩,饒恕他們,罪臣願一人承擔罪責。”


    “不。”蘇梓睿也跪了下去,“皇上,罪臣願與家父家兄一同承擔罪責,請皇上降罪。”


    皇帝眼裏怒意翻騰,拍案而起,“你們蘇家父子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與廢後合謀殘害皇姐的孩子,簡直罪大惡極。


    來人,將這兩兄弟即刻押迴京,打入天牢。蘇承也一並押入天牢,聽候發落。”


    “是,皇上。”立馬有幾名禁衛軍進來把兄弟倆押走。


    蘇傾辭這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哥哥……”


    “阿辭。”鳳瑤伽打斷她,“蘇家父子害得我們母女骨肉分離,罪不可赦,你不必替他們求情。”


    “我……”蘇傾辭如鯁在喉,心裏亂如麻,眼睜睜看著兄弟倆被押出營帳。


    “好了,阿辭,你今晚受了驚嚇,不要想那麽多了。快跟我迴營帳,讓娘好好看看你。”鳳瑤伽說完便丟下皇帝和其他人,拉著蘇傾辭迴了自己的營帳。


    皇帝捏了捏眉心,臉上略顯疲態,“淩王,傳令下去,明日一早拔營迴京。”


    蕭淩非拱手道:“臣領命。”


    皇帝又擺了擺手,“都退下吧!”


    眾人出了皇帝的營帳。


    鳳夕舞叫住蕭淩非,“淩王稍等。”


    蕭淩非頓住腳步,迴頭看她,“二公主有何事?”


    鳳夕舞意有所指道:“淩王難道不覺得今晚發生的事太過蹊蹺嗎?先不說其他的,就說關押老虎的鐵籠,明明鐵籠完好無損,鎖也沒有被撬動過的痕跡,那麽老虎又是怎麽逃脫的?


    還有,既然是阿塔裏把嘉敏郡主擄到林子裏的,那為什麽隻有阿塔裏被老虎咬死,嘉敏郡主卻毫發無傷?”


    蕭淩非冷然道:“二公主的意思是說嘉敏郡主與祁護衛欺君?而長公主有意包庇兩人?”


    鳳夕舞眉峰擰了擰,“本公主不是這個意思,本公主隻是覺得此事有太多疑點。”


    蕭淩非冷笑一聲,“本王倒是覺得此事或許是北殤國的一場陰謀,烏泰拉詭計多端,二公主千萬不要中了他的計。如今談判在即,二公主應該以大局為重,一致對外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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