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山不止有雪,還有四季。


    長白山深處的山穀裏草木豐盈,這裏也有一個小木屋,很明顯是小龍女建造的,這是她的小喜好。


    畢竟有內力砍樹,打磨,搬運,造房子,真的很輕鬆。


    這裏也是玉峰的某個據點之一。


    今天蜂王不在,蜂王就是雪白色晶瑩剔透的那隻,飛起來都擔心它會掉下去的那種。


    那個家夥最喜歡雪,所以溫暖的地方反而不太喜歡。


    為了哄一個大寶寶開心,小龍女就把秘密基地貢獻出來。


    不過還是不太敢看張玉安,畢竟,那臉還有一半是腫的,天使和搞笑並存,真的不是故意的,小龍女的忍功不錯,也是會破防 的。


    最近小雪狼和小玉峰都不敢來了,玉安的怨氣有點大,大概可以種蘑菇。


    張玉安的世界中沒有太多鮮活的色彩,整個是個灰色的調子,就像他自己一樣。


    這滿山穀的綠色和五顏六色的鮮花仿佛搖曳在他的心中,原來這就是彩色的鮮紅的世界。


    生機勃勃大概就是這麽形容的吧。


    花叢中的小龍女,啊,更好看了,不過看著圍在她身邊白胖白胖的玉峰,張玉安的臉都黑了,怎麽,這裏的玉峰不用通知到位的嗎。


    哼!


    所以族中很多人向往的外麵的世界也是這樣的嗎。


    張玉安剛開始看小龍女喝玉峰漿的時候,總覺得她會餓死,直到他自己也喝以後,才發現,這個玉峰漿的能量相當的大,吃了它不吃飯也是可以的,而且握了握手,他身體暖起來了,不再冰冷。


    多年前放血的後遺症都好了,他覺得自己渾身有使不完的勁。


    所以當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遇上另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人,他就會發現他還差的遠呢。


    有時候,他都覺得小龍女有一天會飛走,就像嫦娥仙子一樣。


    小龍女修煉的是道家功法,道家典籍也是融會貫通,舉一反三的,所以氣質自然更加的出塵。


    這幾天他們就在山穀裏了。


    張玉安的烤肉還是不錯的,因為小龍女的撒料好啊,這裏就要感謝獵戶的親情供應了,這是他家祖傳秘方。


    獵戶:山神隨便用,這是貢品。


    有的人錢夠用以後想要更多,獵戶一直都在幫助別人,當然,就看獵戶這機靈的樣子就知道,他也不是什麽人都幫忙的。


    反正張玉安有時候就會下山觀察獵戶的舉動,因此學到了很好,好厲害的感覺。


    四姑娘山


    第二天早上,張啟山拒絕了副官同去的請求,帶著鼎中的屍體出了山,告訴了尹新月鼎中遇難的消息。


    尹新月接到電話的時候無法承受這樣的打擊,當場昏了過去。醒來後還是強撐著買了第二天的機票,飛到了成都。


    張啟山派人將人接到酒店。在酒店等著她的沒有鼎中的屍體,隻有裝著鼎中骨灰的盒子。


    離開家時好好的一個人,如今卻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便讓張啟山草草給燒了。尹新月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嫁給張啟山的時候就知道,他心裝著闔族上百口人,裝著長沙城的百姓,卻唯獨沒裝著自己的小家庭。但人是她自己選的,她不後悔,孩子都是她一個人帶大的,她也從未因此抱怨過。


    可養了二十年的兒子,交給張啟山沒過兩年就死了,她實在接受不了,她悔不當初,她恨不能讓張啟山給兒子賠命。


    尹新月一遍一遍哭著問為什麽,可除了一句“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兒子,也對不起你”,張啟山再沒什麽別的能說的,他沒辦法跟她們解釋人是怎麽死的,也不能告訴她們為什麽提前將屍體火化了。


    他的眼眶自始至終都沒有紅過,隻有眼中密布的血絲,能讓人知道他其實幾天幾夜都沒合過眼了。


    或許鼎中走的那天夜裏,他也麵對著那具不成人形的屍體哭了,隻是沒人看到過。


    鼎中的結局,從他出生那天就注定了。


    所以,在兒子死去的時候,張啟山你是否後悔了,後悔酒後的話,一切都形成了一個閉環,多年前的話正中靶心。


    張啟山一次損失了六個人,而且是包括他親生兒子在內的六個年輕人,損失不可謂不大,但這六個人卻從洞中帶出了他們搜尋兩年之久的魯黃帛書。


    張啟山在帶著鼎中的屍首出山後,第三天又迴到了宿營地,得知了尋得魯黃帛的消息。


    九門眾當家都知道佛爺死了兒子,聽聞他迴山,紛紛前來看望,請他節哀。


    張啟山一一謝過,隻說自己沒事。


    沒道理別人的兒子都能死,他張啟山的兒子不能死。


    九門眾人麵上不說,私下裏卻都是歎,佛爺心思太過深沉,恐怕連血都是冷的。無怪十三年前那件事,他也眼睛都不眨就做了。


    張啟山倒並不在乎如今得九門作何感想。


    他再次集結九門的時候就知道,戰國帛書案前的九門,合力抗敵憑得是江湖義氣,如今的九門,則隻是屈於他的權勢。


    無非有些人畏懼,有些人貪婪。誠然有幾位當家的爺想法不至於這麽局促,但他們各自家族內的利益集團,之所以答應出人出力,卻左不過還是為了那些世俗的理由。


    勸返了對他頗為關心的九門眾人,張啟山終於得空去見他那實心眼兒的副官。


    之前走得匆忙,屍體裝車之後,有些粗暴的拒絕了副官同去的懇求,他最知道副官的性子,這道坎兒怕是永遠都過不去,要是被新月當麵激上兩句,免不了又要來一場以死謝罪。可他已經累了,不想再給誰收屍。


    張日山還是三天前那副臉色煞白,魂不守舍的樣子。


    白日裏強撐著出去做事,到了晚上就一個人在黑洞洞的帳篷裏,一坐到天明。張啟山掀門而入的時候,見的就是這副情景。


    張啟山也不催促,在行軍床上坐下,沉默看了一陣,才招唿他過來些。


    張日山向前走了兩步,膝蓋一軟,又要跪下,卻被佛爺伸手提出,“站好了。”


    “鼎中走了。我很難過。”佛爺的聲音不再嚴厲,隻剩惆悵,引得張日山抬頭看了一眼,目光複又落下,更暗淡了幾分。


    “可那是意外,不是你的錯。”


    張日山微搖了搖頭,“屬下替佛爺看著整個行動,出了任何問題,都是屬下的錯。”


    “那你老實迴答我,如果那天我也在懸崖下,鼎中就有得救嗎。”


    “屬下,屬下不知道。”


    張啟山往旁邊移了移,示意張日山也過來坐下。


    “算命的說我這人,八字太硬,克父母,克妻兒。你知道,我從前不信。但也許真被他說中了。”言畢一聲輕笑,頗有些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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