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從他身上掙脫下來:“我沒有不舒服,去醫院做什麽?”


    “哭了還說沒什麽?”


    “我……”她欲言又止。


    他著急的忍無可忍:“是不是頭又痛了?或者肚子痛?剛剛摔到哪了?還是說心髒痛?”


    “不是…”


    “走,去醫院。”


    “別…”顧念連忙牽住他的手,扁著嘴,可憐巴巴的看向他:“我隻是覺得我好可憐,身體給換迴來了,我又得自己去生娃了…”


    “……”


    他被她氣的又是氣憤又是想哭,簡直哭笑不得!


    所以,她這還真是打算讓他代替她去生孩子?


    這他倒沒意見,可實力不允許啊!


    顧聽瀾放開了她,轉身要離開,顧念連忙問:“你去哪兒?生氣了?我是不是太嬌氣了?”


    顧聽瀾長吐一口氣,寵溺道:


    “去給你挑新衣。”


    剛剛在身體還沒換迴來之前,他給她挑的新衣都是西裝,這次身體換迴來了,她那麽臭美,不得給她挑一件美美的衣裳,才能安慰她現在的心情?


    他還不忘的警告著:“一會洗好了不準一個人出來,我給你吹頭發。”


    顧念聽後,乖乖的點點頭。


    現在迴頭想來,身體還沒換迴來的時候,她還沒從來沒幫他吹過一次頭發呢!


    在細心體貼這方麵上,自己真的不如他。


    ……


    兩人拿著新年禮品來到顧家老宅時,已經是下午三點多。


    恭虹早已經來到老宅幫忙,顧念之前打了電話說老宅對聯留給他們貼,自然也就沒人敢去動那對聯。


    坐在院裏,看著忙上忙下貼對聯的小夫妻倆,顧老太太很是欣慰。


    如果,自己兒子也還在世的話…


    想到這兒,顧老太太默默的流下兩行老淚。


    但願,聽瀾可以永遠不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這樣,也就可以讓這小兩口一直幸福下去。


    就讓她這個半身已入土的人把真相帶進棺材吧。


    “奶奶,貼完了,家裏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麽?”


    顧念甜甜的聲音響起,拉迴了顧老太太的思緒。


    “沒了沒了,剩下的交給傭人就行,晚點啊,祭拜一下天神就行。”


    海城有個習俗,家家戶戶每年的大年三十都需要祭拜天神。


    每次祭拜的時辰不一樣,有些年是早上,有些年是下午。


    這一點,顧念倒從來沒有經曆過,覺得很是新奇,難怪剛剛進大門的時候,看到門口擺放著一桌子的魚肉跟豬肉還有一隻雞。


    還有三杯酒三杯茶,她還悄悄問顧聽瀾,這是做什麽的,顧聽瀾卻故作神秘,不願意告訴她。


    使得她追著顧聽瀾打鬧了好久,最後還被恭虹給責罵。


    “你現在是為人母,還有身孕呢,當心點,別總是跑來跑去。”


    恭虹數落完顧念,又是對自家兒子一頓罵:“你瞧瞧你,要是念念跟我孫子有點什麽,看我還認不認你這個兒子。”


    顧聽瀾認慫,沒辦法,在恭女士心裏,他這個兒子永遠是排在最後。


    ……


    祭拜天神的時候,顧老太太站在最前邊,後邊便是恭虹,顧聽瀾與顧念站在最後。


    此時顧聽瀾與顧念,像極了小孩跟在長輩麵前,模仿著大人做什麽,他們便做什麽。


    因為,大年三十祭拜天神這個習俗,顧念從來沒做過。


    顧聽瀾自然也是沒有,以前他是無神論者,別說祭拜天神,就是大年三十的團圓飯,從前的顧聽瀾都很少迴來吃。


    祭拜完後,恭虹拉著顧念燒一些紙錢之類的。


    說是希望天神能保佑顧念生個健健康康的大胖小子。


    其實,這些都是一些習俗,一些海城本地人的信仰。


    跟是否封建迷信,並沒有多大的關聯。


    最後一個環節便是放鞭炮,顧聽瀾作為顧家目前唯一一個男丁,顧老太太要求顧聽瀾去點鞭炮。


    本以為顧聽瀾會拒絕,奈何他卻朝著顧念壞壞一笑,掏出打火機。


    “我家念念可得把耳朵捂好了,老公要放鞭炮了。”


    可別嚇著他家念念。


    顧念聽後,連忙捂上耳朵,她最怕的可就是鞭炮啊!


    記得結婚那天,可把她嚇的不輕。


    就在顧聽瀾準備點時,顧念連忙喊了一聲:“老公~”


    顧聽瀾抬頭:“我家念念怕就躲屋裏。”


    “不是…”顧念喊著:“小心一點。”


    顧聽瀾咧嘴一笑,“念念把耳朵捂好了。”


    顧老太太跟恭虹愣了愣,剛剛她們居然看到顧聽瀾笑了?


    這麽多年,他們還真沒見顧聽瀾怎麽笑過啊!


    “劈裏啪啦……”


    一陣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代表著,大年三十的熱鬧。


    點完鞭炮的顧聽瀾連忙跑到顧念身邊,將她整個人的腦袋緊緊護在自己懷裏。


    恩,他的胸膛好結實,他的大衣好暖和,在他身邊,好有安全感。


    “聽瀾,念念,來,奶奶給的壓歲錢,收著。”


    顧老太太從兜裏拿出兩個大大的“萬事如意”的紅包袋子。


    “謝謝奶奶~”


    摸著這紅包袋子的厚度,最起碼是上萬,顧老太太出手真大方。


    顧念突然想起顧晚星說的那些話,看向顧聽瀾。


    “怎麽?”顧聽瀾問。


    顧念搖頭:“沒什麽。”


    還以為他會因為顧晚星的那些話會對奶奶有所意見,沒想到顧聽瀾一如既往的態度,並沒有因為顧晚星的話而改變。


    不知道他這是不介意,還是在忍著?


    不過,不管怎麽樣,最起碼,沒有在大年三十鬧不愉快,那就好。


    對於這件事,顧念是後悔的,都怪自己當初口無遮攔,把顧晚星說的那些話說給了顧聽瀾聽。


    現在明知道真相可能就在眼前,而他卻什麽也做不了的滋味,應該很難受。


    “老公,謝謝你。”


    對於她突然的嚴肅,顧聽瀾覺得很是奇怪:“謝我什麽?”


    “就是…”


    “這是媽給你們的,一人一個,還有這個,給肚子裏的孫子的。”


    恭虹突然的到來,打斷了顧念本想說下去的話,顧念將話吞進了肚子裏。


    有些不太好意思:“媽,這還沒生呢~”


    “收著收著!又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孫子的。”


    好吧,顧念隻能頂著厚臉皮,收下了紅包。


    不過嘛!


    奶奶跟恭虹一走,顧念就朝著顧聽瀾伸出手。


    顧聽瀾秒懂,紅包上交嘛!


    “來,老公的壓歲錢,壓老婆這兒。”


    顧念給了他一個算你醒目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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