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仄的暗道裏,周秀望著黑暗裏的臨平公主,都有些麻木了。


    雖然說光球曾經提示自己屢屢動用詭異力量會吸引臨平的注意,但是周秀也不能因噎廢食,不動用詭異,他現在或許被挾持當做吉祥物,也或許會在哪次戰亂中草草駕崩。


    也不知自己是上天眷顧還是臨平沒有殺心,它沒有要周秀的命,但也時不時在他實力大增後露露麵。


    但是周秀也不能太過,現在就裝作沒看見它,什麽都不做。


    這樣過了幾息,周秀突然感到它的視線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暗道的盡頭。


    這讓周秀心裏有了一個猜測:“張千忍口中那個追逐詭異而來的不會就是它吧?那個撞壞界門的就是嵩山君嗎?這番臨平來莫非是因為界門這邊形勢大變,它特來確認情況的?”


    想了想,周秀還是搖了搖頭,這都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實際的證據。這個世界的水那麽深,恐怖的詭異不知凡幾,誰知道張千忍口中的是哪個。


    又幾息,那臨平公主似是確認完什麽,轉身離開了,周秀甚至還感受到它轉身時特意看了自己一眼,讓他汗毛炸立。


    “唿~”看到臨平公主消失在自己麵前,周秀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平穩了心情,又恢複了帝王威儀,閃身向著密室而去。


    密室中,張天寶還在安撫百姓。


    這密室不止這一間這麽大,後麵還有不小的空間。


    據村民所說,這間密室是當年一個道士設下來給村民避難用的,正好可以作為燈下黑用。


    於是乎張天寶就和他們這麽聊著。


    因為他長得白嫩,村民還以為他是宮中的小太監,紛紛感歎也不怕家裏絕了後。


    張天寶隻得費力解釋自己 的官職。


    開玩笑,自己堂堂的除詭校尉,堪比地方太守的存在,竟然被當成了一個小太監。


    雖然太監中也有地位超群的存在,但這也太傷人了!


    然而他和村民們說了都半天了,還是沒等到皇帝迴來。


    這不得不讓他心裏發慌,雖然說皇帝的實力確實是天下人類中的一絕,但是一些詭異可是不講道理的存在,它們強的離譜。


    甚至說這裏還有著他師祖張千忍設下的機關,這不得不讓他盡量高估問題的嚴重性。


    越等他就是越不安,往不好了說,萬一皇帝栽在了這裏,那朝廷剛剛向好的形勢會瞬間瓦解,天下將會更加亂套。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冒險去找皇帝時,終於聽到周秀那威嚴而富有渲染力的聲音:“張校尉,將村民帶出去吧!這裏的問題,朕解決了!”


    他迴頭望去,看到了周秀那有些損壞的衣裳,心中驚訝的不得了,沒想到這裏真的有強大的詭異,要知道他還是第一次見周秀的衣著損壞,之前即便是打那羊頭怪,也隻是淩亂些許而已。


    隨之而來的是複雜的心情,他是又期待皇帝平安迴來,又怕皇帝因為太平教之事牽扯到太平山。


    雖然周秀走之時沒什麽,但他深知周秀的喜怒哀樂幾乎不顯露於表麵,萬一迴來治他的罪呢?


    然而周秀一進來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吩咐了幾句,便扭頭便走了。


    “之前就感覺這太平山不一般,沒想到還有這種來頭!”周秀沒幾步就來到了祠堂裏,撫摸著神像,這才明白之前在神像上感到的不對之處在哪。


    原來這東西是曾經吸收過大量詭異氣息的!


    周秀又盯著它的麵貌看了半天,心中在嘀咕這難道是什麽專司邪魔的天神像,否則又怎麽能發揮鎮壓詭異氣息的作用。


    沒人給他提示,也沒有足夠的信息,周秀想了會就沒再多想神像的來曆,而是想著自己是否在各地建上些這樣的神像,吸收詭異氣息,說不定能讓詭異橫行的局麵好轉些。


    祠堂中最上位的靈牌不是最久遠的宗師,而是那名韓武王,韓厲。


    周秀估摸著他能被稱為武王,估計沒變成詭異之前,絕對是天下最登峰造極的武道強者,周秀甚至懷疑他已經快突破了超凡的瓶頸。


    但就是這樣驚才豔豔的人物,也隕落在詭異手中,還成了自己最為厭惡的詭異。


    “陛下!這是我武宗村的驕傲,曾經還衛國戍邊,單騎退千軍呢!”有從密室裏出來的村民看到周秀在觀摩著韓厲的靈牌,自豪的介紹著,但隨後他的神情又暗淡了下來,“可惜,他連同他的家人一起死在了詭禍中!”


    有人似是想要與周秀搭話,連忙道:“但我們聽太平教的方士說,他死後變成了不好的東西。”


    “那為何你們還要供奉著他?”周秀聞言,有些好奇。


    “因為那方士說,錯的是詭異,不是他!”又有人說道。


    “錯的是詭異,不是他啊~”周秀聽到這句話,是張千忍說的,這讓他頓時有些觸動起來。


    自從他明白詭異是因為負麵情緒之類產生之後,就對治詭台處理一些被詭異蠱惑做壞事的人很是認可了。


    但是現在想來這句話也很對,就算人再怎麽壞,一個人能產生的負麵情緒又有多少?


    就算是韓厲這樣的武王,那種不甘,又能產生多少?


    頂多是被詭異利用而已!


    所以說,真正的元兇還是詭異啊!


    心中感歎了幾句,周秀又看了韓厲牌位一眼後,走出了祠堂。


    反正以後自己還要坐在韓厲身上修煉,也算是讓他贖罪了。


    周秀帶著張天寶一路飛到河東郡城,在這裏,幾位除詭校尉早早等候在此了。


    陳噲和郡守在前列向周秀見禮。


    “中邪之事處置的如何了?”周秀落地後,首先問道。


    “迴陛下,之前陛下所救治之人,我等皆已將其隔離至臨時軍營,而其餘漏網之魚,我等還未收拾完,他們便恢複了正常!”陳噲率先一步迴答道。


    “將他們都放迴各村吧,朕已經將幕後的詭異解決了!”周秀話語一落,眾校尉和河東太守便又恭維起來。


    周秀這種話早就聽煩了,揮了揮手,讓他們辦事去了。


    而他唯獨讓張天寶留了下來。


    “朕在暗道的盡頭,見到了張千忍!”周秀喚著張天寶來到郡守準備的房間,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這話語不驚人死不休,讓張天寶身子都抖了一下。


    “其實朕對太平山的來曆早有推測,此次也與張道友論道了半天,對其身世、經曆頗有了解,也很是共情!”周秀繼續說道,一副和張千忍相交莫逆的樣子。


    “陛下共情師...張千忍?”張天寶以為自己聽錯了,試探的重複了句。


    “不得無禮!張千忍是你的祖師吧,朕對其很是欣賞啊!能在這亂世之中能有這等不忘初心,斬邪除詭,幫扶百姓之人,朕很是欣慰!”周秀很是認真的說著。


    “可是陛下,師祖他曾經造朝廷的反啊!”張天寶穩住心神,仍是不敢應下。


    “那又如何?朕當初被視為無物的時候,也想反了這朝廷!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嗎!”周秀一副教育的語氣,就和張千忍像老前輩一樣教育他一般。


    \"陛下何故造反?”張天寶險些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但是又很受周秀的感觸,這位陛下可是站在天下的立場上的,不偏向那些人麵獸心的士族啊!


    一時之間,他無話可說,有些手足無措。


    “張卿不必如此!起碼對於朕來講,朕不認為張千忍亦或者太平教什麽的,是朕的敵人!相反,朕想要在太平山招募一些人才,為蒼生造福,卿能為朕引薦嗎?”周秀的語氣溫和起來,又帶著些毋庸置疑。


    “這,陛下!可否讓臣考慮兩天?”張天寶有些站不住了,但又不能不迴答周秀,最終憋出來這麽一句話。


    “自非不可!”周秀和善的點了點頭。


    張天寶躬身而退。


    看著張天寶離去的身影,周秀思考著該如何妥善安排太平山,若是能讓太平山將其中治詭法決獻給治詭台該多好?


    到那時,整個治詭台的實力都會上升了一個大台階!


    之後的兩天,周秀都住在河東郡,並沒有急著迴洛都。


    他盯著河東郡的局勢逐漸穩定下來,見其各種事務運行都恢複正常,方才準備迴洛都。


    這兩天,他還觀察了河東的山河形勢,到一些大河修煉自己的聚水合體神通,看看自己的上限在哪裏,估摸著日後如果出現自己難以應對的詭異便引到這裏的河裏處置。


    至於大河,能不能作為戰場,周秀也考慮過,但是其中有不知名的大魚,僅僅是發出的一道水滴,就險些要了他的命,他也不敢冒那個險。


    周秀通知了治詭台的校尉們,就飛迴洛都了。


    然而他方一迴到皇城,就發現整個皇城都已經戒嚴,北軍直接開到了皇城北麵,似是隨時待命,甚至有治詭台的校尉們,駐守宮廷。


    “臣叩見陛下!”有人發現了迴宮的周秀,連忙跪下行禮,周圍之人也紛紛跪下。


    “何事?為何戒嚴?”周秀問道。


    趙衝上前低聲迴道:“迴陛下!陛下巡幸河東的這兩天,有刺客前來刺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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