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聖主教什麽來頭?”秦喬又好奇的問。


    “據永州那邊傳迴來的消息,聖主教在永州等地的名聲極好。據當地百姓所說,聖主教的聖女及那些女使都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每到初一十五都會在山下為過路的百姓免費看診施藥。


    不僅這樣,她們還收留無家可歸的女子,教習醫術武藝,讓其不至於走投無路。她們還鋤強扶弱,百姓遇到不平之事還可以上山找聖女做主,往往都可以得到幫助。”


    “當地官府不管嗎?”秦喬忍不住奇怪的看向褚之堯。這個大的組織,行使了官府的職責,官府早該注意到。


    褚之堯隻是淡淡的開口,“天清山屬於永州錄縣,該縣令政績平庸,已經在錄縣待了三十年。”


    秦喬沉默。


    “還有個問題,”褚之堯又開口了,“聖主教既然在永州已經存在三十年了,為什麽是近幾年才插手朝廷之事?而且據暗衛調查,聖主教前後行事風格大變。


    以前聖主教隻是救死扶傷,鋤強扶弱,整體教眾低調神秘。後來卻借著看診施藥大肆發展教眾,還培養了一批武藝高強的教徒,一眾教眾行事也頗有些無所顧忌,而且發展教眾的勢頭猛烈。”


    秦喬順著褚之堯的話思考,“張念的母親不是前任聖女嗎?她是什麽時候接管聖主教的?十多年前永州有什麽特殊的事發生嗎?”


    “永州沒有特殊的事情發生,不過挨著永州的喬州卻有一件大事發生。”


    見秦喬看他,褚之堯也沒有賣關子,“十多年前,皇兄登基,逆王褚之鈺叛出朝廷,在喬州舉旗造反,後被鎮壓。逆王當場伏誅,隨行一幹人等盡數被殺。”


    “所以,你懷疑這個聖主教是被逃出的逆王一黨利用,然後借著聖主教發展壯大,侵入朝廷官員中?”


    “不是懷疑,是肯定。聖主教的這些高手武功等行事風格都跟皇家暗衛有點像。而且,據王府暗衛來報,天清山修建了機關要道,一旦貿然上山,就會被山上的人發現。而當年逆王的母族高家就精通機關之術。”


    “而且,當年逆王一黨清算之時,逆王府還有些死忠沒找到。”


    “倒是沒想到,此次荊州之行,還能找到逆王餘孽。”褚之堯感歎完,冷笑了一聲。


    “喬喬,我要去一趟永州。”


    ……


    牽涉到逆王餘孽,褚之堯不敢大意,而且最近朝中局勢不穩,聖主教的事情不能再出紕漏。


    於是,蘇翰就帶領一千禁衛軍去往各縣抓捕跟聖主教有關的各級官員,而褚之堯親帶剩下的禁衛軍與葉統領匯合,去圍困天清山。


    秦喬沒有跟去。說白了,聖主教再怎麽神秘,朝廷七八千的兵馬完全可以不讓天清山飛出一隻蚊子。


    再說,要是她跟著去,表現的又那麽逆天,朝廷那些將士又不是瞎子,怎麽不會引起懷疑?


    於是秦喬就老老實實待在荊州城。


    自從禁衛軍在荊州城搜捕所謂的聖主教後,每天都有百姓過來告密,還別說,就這還真抓到了不少漏網之魚。


    荊州大牢已經關不了,隻能讓大理寺和刑部官員繼續審理,分往不同的地方關押。


    這日,用過午膳後,秦喬正準備午睡,就聽到淩紅來報,“王妃,蘇將軍和黎大人求見。”黎大人就是新任荊州知州。


    “把人帶去書房,我稍後就到。”秦喬有些意外。墨王妃在荊州,對於荊州官員來講是個公開的秘密。畢竟王府眾人也沒有刻意隱瞞,褚之堯又經常帶著她出去,而且盧大人和李大人都知道她的身份。


    秦喬也一直沒表明身份,所以她在荊州也沒有見過荊州的女眷,更沒有參加過聚會。


    這會蘇翰和黎大人一起來,肯定是發生了大事。


    等秦喬收拾好剛走進書房,就聽到蘇翰緊張的說,“王妃,奇縣發生了鼠疫,已經蔓延到荊州城中了,我先送你離開此地。”


    “什麽?”秦喬的一隻腳跨入門檻,另一隻正抬起來,聽聞此,驚愕的看向蘇翰。


    見蘇翰身旁站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皮膚黝黑,臉型方正,看上去很嚴肅,此人就是荊州知州黎大人。


    黎大人開口,“今日,奇縣張縣令派人來稟報,近一段時間,奇縣縣內有許多人出現了發熱,咳嗽,胸痛等症狀。一開始沒人在意,直到奇縣大大小小的醫館都擠滿了病人,官府的人才引起重視。”


    “待一查,奇縣很多地方都出現了死老鼠,而那些病人都是生活在這些地方。”


    “得到這個消息後,臣馬上派人查探荊州府。目前雖然沒發現死老鼠,但奇縣離荊州府城這麽近,每天都有百姓進出,臣實在擔心。”


    “臣請王妃先離開府城,待王妃離開後,臣馬上關閉城門,避免鼠疫蔓延。”


    聽完黎大人的話,秦喬隻是沉默的走進書房,坐了下來。


    奇縣出現鼠疫確實很奇怪,不過這會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奇縣目前情況怎麽樣?”秦喬想了想問。


    黎大人臉上有些焦急,也有些不耐。說實話,要不是秦喬是墨王妃,他才懶得管她走不走呢。瘟疫這個東西,看不見,摸不著,每次發生都要死很多人。雖然目前看著荊州城還好,可這東西傳染性這麽強,誰知道荊州城過幾日是什麽鬼樣子?


    “奇縣城門已經關閉,各村鎮目前情況不明,但縣城裏已經出現死人,那些有 症狀的病人都擠在醫館,有些大夫都病倒了,情況一直在惡化。”蘇翰神色凝重。


    “王妃還是跟蘇將軍先離開吧。”黎大人臉上越來越不耐煩,覺得墨王妃問這些有什麽用?耽誤他們功夫。


    “我不走。”秦喬直接開口。


    “王妃。”


    屋裏眾人同時開口,淩雙也看向秦喬,“王妃,奴婢先帶你離開荊州吧。自古瘟疫並沒有好的藥方能夠徹底治療,每次結束都是屍橫遍野。要是王爺知道王妃還待在荊州城,王爺肯定會擔心的。”


    淩雙很了解秦喬。懂醫藥的沒有哪個不談瘟疫色變的,她雖然不知道王妃為什麽要留下,但每次提到王爺,王妃總要考慮一二的。


    黎大人是真有些生氣了。作為新上任的知州,過來才幾天忙的睡覺的時間都沒有了,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他真覺得這荊州真是受到了上天的詛咒般,不讓人安生。


    他出於職責考慮,讓墨王妃先離開,但這會這個墨王妃居然為了刷名聲要留在荊州城?


    對,黎大人打心底覺得秦喬不走是為了刷名聲。


    一來他覺得墨王妃在京城的名聲很好,此時要是她就這麽走了,肯定會讓人覺得她貪生怕死。二來,女人嘛,總會在意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要是她堅決不走,會不會讓人覺得墨王妃不畏艱辛,體恤百姓,與百姓共同抗疫,到時候名聲就更好了。


    可你要有命活著才能有名聲呀!


    黎大人氣結,幹脆不說話。


    你墨王妃要是還指望著他來三催四請,最後表現出自己實在拗不過才走的。那不好意思,你愛走不走。反正,他都不知道這場鼠疫後,他還在不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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