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迴到王府,秦喬就問起了蘇棠。


    “蘇姑娘迴去了沒?”


    “王妃放心,奴婢在來之前,蘇姑娘就離開了梵音樓。王府的人也把梵音樓圍了,保證把那個替身抓到。”淩雙說道。


    秦喬點點頭,並不質疑王府玄衛的辦事能力。


    “王妃,王爺迴來了。”正說著,丫鬟在外稟報。


    秦喬聽到褚之堯迴來了,有些高興。這兩日褚之堯都去了京郊軍營,早出晚歸,兩人都沒有怎麽好好說過話。


    正準備迎上去,就見褚之堯已經走了進來。簾子被撞的啪啪響,臉上神色也有些不好看。


    看到屋裏幾個丫鬟,褚之堯聲音更冷,“來人,把淩紅淩雙壓下去打二十大板。”


    話音剛落,外麵就進來幾個人,上來就抓住淩紅淩雙。


    秦喬感覺莫名其妙,連忙攔住:“誰都不準動。”然後看向褚之堯:“王爺,你幹什麽?你生氣也不能拿我的丫鬟出氣。”


    “伺候不好主子,使主子陷入危險境地,這還不夠?我一再要求她們寸步不離的跟在你身邊。今日這事,她們居然敢留你一個人在那裏,這種不能保護主子的奴才,留下來幹什麽?”


    褚之堯一想到暗衛迴報說秦喬設計自己一個人留在芳攬閣,就氣趕緊迴城。想著迴來一定要教訓一下秦喬,君子不立危牆之下的道理都不懂嗎?


    聽到褚之堯的話,秦喬這才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她而生氣,心裏的那絲火氣一下就散了。


    “王爺,今日是我的主意,不管她們的事,她們也是聽我的吩咐,再說,我這不是好好站在這裏嗎?而且,我今日還搗毀了一個外族人的據點,怎麽樣,我厲害吧?”


    秦喬心裏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她有係統,而且也考慮了各方麵,並不覺得自己會陷入危險中,所以並不理解褚之堯為什麽聽到她的話越來越生氣。


    看到秦喬那臉上不甚在意的神情,褚之堯心裏卻越來越火大。喀狄部落一直是大燕重點防範的目標,作為京都的護衛,墨王府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他們的聯絡點。


    他確實沒想到秦喬誤打誤撞進入了敵人的老巢。可正因為這樣,他更擔心。元琅這人看著急躁,實際上謀略城府頗深,並不好對付。


    今日秦喬能算計成功,也是元琅自己大意,並沒有把秦喬放在眼裏,但並不代表下次碰到這種事,她還能將計就計算計成功。


    而且,後續元琅的人把整個芳攬閣都殺了個幹淨,關鍵的身份證明全都銷毀了,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元琅做事不擇手段。


    “還愣著幹嘛,本王的話沒聽到嗎?”褚之堯壓抑住火氣,並不想朝秦喬發火,隻能對著身後的侍衛說道。


    見褚之堯不理會自己,依然不依不饒的要懲罰兩人,秦喬火氣也上來了,“我說了,不準動。王爺,淩雙淩紅今日也勸過我,是我沒聽他們的勸,所以她們隻是聽令行事,並沒有錯。”


    褚之堯冷笑,“明知主子有危險,還不強行禁止,這就是錯。”


    “你什麽意思,她倆現在是我的丫鬟,還能以下犯上不成?還是說表麵上把人給了我,實際上我什麽事還得跟你匯報不成?”


    “你什麽事我不能知道,就算她們向我匯報,我也是關心你,怕你有危險。”褚之堯覺得秦喬有些無理取鬧,兩個丫頭而已,至於這麽生氣嗎?怎麽還上升到丫鬟歸屬問題了?


    “什麽話,打著關心我的旗號,控製我身邊的人和事,我怎麽沒發現你是這樣的人?”


    “我就是這樣的人,怎麽,生氣了,後悔了?兩個下人,你至於跟我生氣嗎?你有沒有把我這相公放在眼裏?”


    “怎麽,你以為我嫁了你,你就可以控製我了,你做夢呢?”


    “誰在控製你,做人要講良心,我對你不夠好嗎?”


    ……


    兩人越吵聲音越大,漸漸已經偏離了最初的問題。秦喬後來迴想完全想不起兩人為什麽會吵成那樣。


    周圍的下人已經瑟瑟發抖,淩紅和淩雙更是臉色煞白。


    兩人吵到最後已經口不擇言:“你以為我願意留在這裏,什麽都沒有,連基本的人權都保障不了。”


    秦喬心裏委屈,這個皇權集中的時代,盡管自己是王妃,可哪裏有現代社會自由?本以為在墨王府找到了歸屬,誰知這人連她身邊的人也是想打就打,一點都沒有考慮到她的感受。


    今日本來以為幫了他一個大忙,可惜人家根本就不領情,還莫名其妙的發怒。


    褚之堯聽到這裏,心裏涼了半截,雖然聽不懂人權是什麽,但卻誤以為秦喬想要離開這裏。


    “留在墨王府就這麽讓你委屈?隨便你,你要走就走好了。”說完,怒氣衝衝的衝出了院門。


    直到院門砰的一聲關上,秦喬才反應過來。


    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那個恨不得整日抱著她不放手的褚之堯說出的話,是那個說就算她跑了,他也能抓迴來把人關起來的人。


    所以,愛是會消失的吧?


    “王妃……”碧薇擔憂的望著秦喬。


    秦喬抹了抹臉上冰涼的淚水,轉身迴了內室。


    ……


    院子外,行刑的侍衛望著遠去的王爺,又望了望房間裏的王妃,小聲對頭領說:“頭,這還打嗎?”


    “打個屁,沒見主子都為這事吵架了嗎,有點眼力見行不行?行了行了,把人放開。”頭領揮了揮手,讓人下去。


    “哎,這都是什麽事呀!”


    褚一也都感歎,這都是什麽事?


    為什麽王爺怒氣那麽盛?王妃不是沒事嗎?為什麽剛從軍營迴來,就又要迴去?他已經兩天沒洗澡了。


    可惜,對著墨王那張盛怒的臉,親衛沒人敢說話。


    褚之堯在馬上狂奔了一陣,出了城門才冷靜下來。


    想起元琅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心裏懊惱被自家王妃氣的啥事都沒幹,隻得再次迴城。


    守城的侍衛看見墨王又迴來了,還以為發生了什麽大事,戰戰兢兢的守著城門,生怕晚上有個什麽意外。


    “王爺,我們在芳攬閣除了抓住了元琅王子和幾個侍從,還有王妃發現的珠寶,再也沒有其他,元琅王子也拒不承認芳攬閣的東家是他。跟我們交手的暗衛跑了兩個,其餘全都死了。梵音樓的那個替身也死了。”


    “元琅王子還說要找皇上說理,說墨王府的人無緣無故栽贓陷害他。”


    聽到褚一的匯報,褚之堯並不奇怪,那處地方明顯經營的時間不長,沒找到證據,元琅定會嘴硬到底。


    “不用理他,過段時間,元琅就會離開京城,到時候再派人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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