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霜也趕緊道:“哥你放心吧,我和嫂子一樣,不會亂說的。”


    次日要早起,雖然有諸多不舍,葉婉囑咐柳廷玉早點休息就沒再說話,雖然自己完全睡不著。


    寅時柳廷玉就起身,葉婉也醒了,柳廷玉摸了摸葉婉的頭:“你睡吧,我走了。”


    葉婉要起身,柳廷玉按住了她:“不用送我,我會不想走的。”


    葉婉注視著柳廷玉,緩緩說道:“那你要保護好自己。”


    柳廷玉頷首:“放心吧,你在家也是,出門要記得帶上楊林他們。”雖然顧安留有親信管理留下的蜀州軍保衛蜀州,蜀州不會出事,可難免會有宵小,出門帶上人自己也放心些。


    葉婉點點頭,柳廷玉離開了,葉婉盯著床頂悵然若失,也沒有了睡意。


    起身出了院子,正碰到從隔壁院子出來的柳無霜:“無霜,你也睡不著啊?”


    柳無霜點了點頭:“嗯,出來走走。”


    葉婉看了看時辰,柳廷玉走的早是要先去準備,要是現在去城門,應該可以看到大軍出城:“我們去城門吧。”


    柳無霜也是這個心思,柳廷玉去戰場,她同樣憂心:“好。”


    兩人帶著楊林出了門,到了城門口,有好多人都等在那裏,葉婉拉著柳無霜到了人群前麵。


    “你知道嗎?據說蜀王要親自領兵上戰場。”一男子說道。


    另一人接口:“可不是,要是咱蜀州贏了,蜀王可就是……”


    旁邊有人接話:“別亂說,蜀州軍出來了。”


    葉婉和柳無霜緊緊盯著城門口,兩人也聽到了遠處的動靜,他們出來應該還有一會兒。


    隨著聲音越來越近,大大的蜀州旗幟出現在最前方,一隊訓練有素的隊伍過後,接下來就是蜀王了。


    人群都在議論中間馬上的是一身鎧甲的蜀王,葉婉和柳無霜不一樣,她們看的是蜀王旁邊的人。


    他穿的還是早上的衣服,似乎是有感應,柳廷玉看向了葉婉的方向,隨即展顏一笑。


    四目相對,葉婉也笑著看著他,柳無霜拉著葉婉:“小嫂子,你看到了嗎?”


    葉婉點點頭,兩人用力的和她揮手,直到柳廷玉的身影越走越遠。


    旁邊的聲音入了耳:“娘,剛剛那個馬上的人笑起來好好看。”


    小姑娘的娘輕聲說道:“我們燕兒長大了也可以找一個這麽好看的夫婿。”


    小姑娘甜甜的說道:“娘,我要找個比他還好看的。”


    母女倆的說話聲還在繼續,葉婉卻有些不好意思,這話聽也不是,不聽也不是。


    葉婉看著柳廷玉越走越遠的身影,越來越難過,這一去,不知又要走多少時間不能見。


    自從柳廷玉的腿稍微好些,好像自己已經送他離開好多次了,這種感覺越來越不好,剛開始自己或許還沒有那麽在意,後來卻越來越不能忍受分離,隻盼望這天下早日太平。


    柳無霜有些惆悵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小嫂子,這種與親人分別的感覺真不好,這天下為什麽要亂。”爹娘就是因為這些出事,哥哥要為這些與自己和嫂子分別。


    聽柳無霜和自己想法一樣,葉婉感慨道:“會好的,我們耐心的等著吧。”


    柳無霜點點頭,看著後續隊伍越來越多,周圍都是各家的親人,不停的有人說著,看,那個是我兒子,那個是我夫君,那個是我哥哥……


    聲音持續,自己在意的人已經走遠,柳無霜和葉婉將前排的位置讓了出來,退出了人群。


    前頭的馬上也在進行著談話,平日柳廷玉在蜀王府辦事一般都比較嚴肅,哪裏見過他如此單純的笑意:“剛剛的就是你夫人與妹妹?”


    提起兩人,柳廷玉嘴角就掛上了淡淡的笑意,他微微頷首:“正是內子與家妹。”


    顧安開玩笑道:“早前怎麽沒將兩人接來華林,留在靈山村自己不掛心嗎?”要是早來,自己也不至於給他保媒,鬧了些笑話。


    柳廷玉溫聲道:“她們在靈山有自己的事做,哪能天天圍著我轉。”柳廷玉苦笑,兩人忙起來的時候都能把自己忘掉的。


    顧安倒是有些好奇,兩人竟然都有事做,又與柳廷玉閑話家常了一番,倒是解了心中的好奇。


    “兔子養的多嗎?”顧安隨口問道。


    “還行,村裏大都跟著內子在做事,倒是讓村裏人好過了些……”說起葉婉,柳廷玉的話多了些。


    顧安也看出來了,一說起葉婉,柳廷玉臉上就是一臉的溫柔,與平日判若兩人。


    顧安也聽說柳廷玉的妹妹似乎沒有成親,路上無聊,顧安的話難免多了些:“柳先生的妹妹似乎沒有成親?”


    柳無霜出了事柳廷玉肯定不可能提,隻淡淡道:“嗯,她不想成親,我也不好勉強,家裏出事,她也難過。”


    顧安又道:“那先生的夫人倒是大度,與小姑子相處倒是和諧。”許多家裏有小姑子的都會與嫂子有些嫌隙,他剛才倒是沒從兩人身上看出來。


    想到要與葉婉做姐妹的柳無霜,柳廷玉無奈的笑:“矛盾倒是沒有,不過我得防著兩人合夥把我甩了。”


    這話倒是讓顧安更好奇了,他又想問,旁邊有人開口,那人是蜀王府的另一個謀士,與柳廷玉倒是惺惺相惜:“王上,您再問,柳先生該覺得您話多了,專門打聽人家的家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您要幹嘛呢?”


    顧安哈哈一笑:“趙先生說的是,這不是一路上也無聊,難得見柳先生話多,我沒忍住嘛。”


    趙莊也打趣道:“可不是,平日柳先生不苟言笑的,要不是今天,我們還不知柳先生還有這麽一麵呢?”趙莊比柳廷玉還小上一些,平日活潑,柳廷玉一般比較冷靜。


    柳廷玉被兩人接連打趣倒也不惱:“麵對家人,自然要溫和些,不然把人嚇跑了就不好了。”


    趙莊接著道:“哪能啊,柳先生所到之處,無數姑娘媳婦兒的都挪不開眼,我可都看著呢?”


    顧安也笑道:“可不是,柳先生貌比潘安,蜀王府的丫鬟們有事沒事就愛往先生身邊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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