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麵標注的很清楚。


    在交叉的中心位置都會建立中轉,周邊貨物送達之後,會迅速又另外的人繼續傳送。


    而原本的快驛員稍作休息就可以返程。


    說白了很簡單,就是把一長段路劃分成無數的小段,既保證了實效性,又能讓人力物力壓縮到極致。


    等李治看的差不多了,房俊才又接著說:“貨物按路程,重量,和價值收費,信件最便宜,最遠的隻有十兩銀子。


    比如駐守邊疆,或者被發配到蠻荒之地的,能在半月之內給家裏報個平安,他們會拒絕嗎?”


    李治腦袋搖的飛快,十兩銀子算什麽。


    那些人怕是百兩都樂意。


    房俊撚了撚手指,淺笑:“這不就得了,客戶越多,分擔下來的成本也就越低,送信的人還可以幫著轉達迴禮。


    打八折,如此人和馬都不會空跑,成本又等於少了一半,鏢局和走商不賺錢嗎?


    當然也是賺的,隻是風險很大。


    現在我們把他都給整合了,人手就從那些靠譜的鏢師裏選,輔以規矩和獎懲製度。


    對三方都有利。”


    這還隻是商業層麵上的,算是在賺銀子的基礎上掩人耳目,真正的目的卻是軍事和機密上的。


    房俊提點道:“你去禦書房,看見高句麗的對戰沙盤了吧?


    現在的軍事地圖太粗糙,頂多能看出前麵有山還是有溝,多深,需要走多久,全都不得而知。


    問當地人萬一中計呢?”


    一場大戰,勝負的關鍵點就是信息,李治猛然睜大雙眼,顫聲道:“這些驛站全都設在村子裏。


    快驛員更是不斷往來,他們最知道路況如何,駐軍情況,若是讓他們來補充地圖,一定是最精準的。”


    他唿吸都開始不穩。


    根本不敢想象若是成功,日後的戰況會變成什麽樣。


    房俊很滿意他的反應,擺手道:“這還隻是一方麵,如果這些人還順帶著觀察消息呢。


    就比如利州的事兒,李孝常親衛有逆悖之心,能什麽都不做驟然起事嗎?當然不能,他得拉攏更多的人。


    甚至在軍營做安排,地處偏遠,又是以有備算無備,當然能蒙蔽陛下的眼睛,但能瞞得過當地百姓嗎。


    而驛站建立之後,這些消息都會提前遞到陛下的禦案上。”


    這才是房俊非拉著李治一起幹不可的理由,這種大殺器不可能掌握在臣子手中。


    房俊也沒那個野心。


    他隻是想要個看的權利!


    更別提相關的人都是他一手安排,真到了危機時刻,能做的事就太多了。


    李治啪的拍了桌子,豁然起身。


    他懂了,這可不隻是為皇帝分憂,這是在給大唐保駕護航,內裏的名堂萬不能被他人知悉。


    望著房俊的眼睛,突然深施一禮:“姐夫大才,實乃大唐之幸,皇姐之幸,稚奴淺薄,敢不相從!”


    說著伸出三根手指,道:“三十萬兩,三日後必然送到。”


    這都是少的。


    就房俊畫的商業版圖,完全是囊括了大唐所有境域,李治火速叫來小廝。


    讓他立刻迴府:“除了父皇賞賜的滿歲禮,還有母後的祈福珊瑚,其餘的全都歸置出來。


    金銀的讓匠人把內造痕跡抹了,直接賣出去,或者死當,不拘多少銀子,務必要快。


    其他的讓管家出麵,送去當鋪,能出手多少就出手多少,另發帖子邀請皇親貴胄,明日來賞花。”


    名頭不重要,他在意的是禮物。


    說完就轉到去了東宮。


    李承乾見到人還愣了下:“稚奴怎麽來了?”


    太子哥哥臉色比他想象的還要差,李治唇瓣都抿成了一條縫。


    姐夫說的果然是對的。


    皇兄是太累了,以後他得支棱起來,讓哥哥們都能歇歇:“我來看望太子哥哥。


    哦對,我還帶了母後親手做的點心,還有……”


    他親自接過食盒,一樣樣的拿出來,全都是太子愛吃的。


    李承乾眼睛有些酸澀。


    母後多少年沒送過吃食來了,此番又怎麽會想起來?


    更何況其中有兩個還是他今年來的口味!


    這必是稚奴點名要的。


    但他沒揭穿,當著李治的麵,吃的一點不剩,抬手摸了摸稚奴的小腦袋,笑道:“行啊,小稚奴也長大了。


    知道給皇兄分憂了,不過還是早點迴去吧。”


    最近就別來了。


    他一個禁足之人,沒得招了誰的眼。


    讓管家去張羅了個沉甸甸的盒子:“這些都是各地送來的稀罕玩意,你拿迴去賞玩吧。”


    冬季盛開的花,孔雀羽織就的大氅,百年野生的靈芝……


    用處不大,但是貴!


    李治舔了舔嘴唇,羞澀呢喃:“皇兄,這些東西能不能折現啊?”


    李承乾一怔:“你缺銀子?”


    唰!


    李治腦袋都快埋進手臂裏了,露在外麵的耳朵尖通紅一片。


    李承乾還有什麽不明白的,當即取出張兩萬兩的銀票,塞進李治懷裏:“自家兄弟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東西既給了你就是你的,也拿著。”


    李治雙手攥緊,連連點頭。


    更堅定了為兄分憂的心思,三個月不夠,那就半年,一年……


    總不能讓太子哥哥操勞。


    從東宮離開,他又相繼去了長孫無羈府,永嘉公主府,成陽公主府,薛……


    而此時,房俊這又來了位不速之客。


    李泰雙下巴都聳拉了:“妹夫,你可得救我一把,太子怎麽就暈倒了?”


    還是在他的茶館裏,說書先生正講的激動的時候!


    他一夜都沒睡好,一會兒一驚醒。


    總覺得父皇讓人來宣,可偏偏沒有。


    他還是了解自己爹的,要是痛快打他一頓,那事情就算是過去的。


    不聲不響的反而要命。


    房俊嫌棄的把人推開,真是,不知道他在休婚假嗎?


    就剩一天了!


    還來占據他的時間,就不知道明天進宮再說?


    不過來都來了,他也隻能歎氣:“太簡單了,陛下不宣,你就自己進攻請罪。


    說都是怒氣上頭了,你就這麽一個愛好,永嘉公主還跟你搶。


    弄的滿京城的人都說她家話本子好,全都去看,明明偷的是你的構思,搶的是你的人。


    這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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