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永嘉公主走上舞台。


    立刻引來一片嘩然。


    認識的,都覺得她寫不出什麽優秀的佳作。


    不認識的,都被她的容貌所震驚。


    老李看到這一幕,臉色陰沉得可怕:你會不會寫詩詞,自己心裏沒點逼數兒嗎?中秋詩會,來的是全國的精英,你寫詩詞這不是擺明了丟人現眼嗎?


    “父皇,重在參與。”李泰輕笑著解圍,“萬一姑姑靈感噴發呢?”


    唉!


    老李歎了一口氣,永嘉公主你讓她白日宣淫,全大唐沒人是她的對手,可寫作……


    然而,就在下一秒,孔穎達瞬間爆了粗口。


    “梅嶺花初發,天山雪未開。雪處疑花滿,花邊似雪迴。”


    “因風入舞袖,雜粉向妝台。漠北幾萬裏,春至不知來。”


    孔穎達起初,情不自禁地誦讀出聲。


    可漸漸地,孔穎達居然唱了起來。


    舞台上,宮廷樂隊聽著孔穎達的節拍,立刻用一首笛子曲進行伴奏。


    一整首詩的意境,瞬間得到了升華。


    “梅花落?”


    姚思廉也湊了過去,饒有興致地跟著孔穎達哼唱起來。


    《梅花落》是樂府曲中的橫吹曲調之一,主要以笛子為主。


    也是唐宋元明清五個朝代,一直流行的音樂曲調。


    在特定的宮廷盛會中,《梅花落》都是主要演奏曲目。


    一曲作罷,全場鴉雀無聲。


    許久之後,這才有人反應過來:


    “好一首春日閨情詩,果然不俗。”


    “寫得好,寫得妙,寫得呱呱叫啊。”


    “別人寫詩,景、事分離,點麵很小,可這首則不同,其意境更像是一首邊塞詩。”


    “沒錯,梅花暗香浮動,可征人卻遠在天山,妻盼夫歸,更好像是梅嶺、天山相對相隔。”


    “梅嶺花、天山雪,相隔遠、纏綿長,離愁孤苦惆悵……好詩好詩啊。”


    “能以天山、征人、征婦為背景寫梅花,真的是獨出一枝。在場的才子佳人無出其左右。恐怕今年的魁首,就是永嘉公主殿下了。”


    一首詩,被眾人一一傳閱。


    李世民整個人都是懵逼狀態,他真的不相信永嘉公主會寫詩詞。


    甚至是,在場的這群名儒、朝堂大員們,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寫出如此意境優美的詩詞。


    所以,隻有一個解釋,應該是房俊幫他寫的。


    李承乾有心說永嘉公主作弊,可最終還是放棄了。


    再怎麽說,那也是大長公主,他沒必要去招惹樹敵。


    最終,名額確定了,分別是永嘉公主、歐陽通、鄭崇嗣。


    孔穎達看向周圍的一眾評委,“要不要宣布一下結果?”


    “等等!”


    就在這一瞬間,房俊緩緩走上舞台。


    “孔先生。”房俊對著孔穎達等人躬身施禮,“晚輩也在受邀之列,晚輩現在作詩也不晚吧?”


    “當然可以。”孔穎達捋了捋胡須,滿眼期待,“隻要是沒敲定最後的名單,你是可以作詩的。”


    “房俊,就你還會寫詩?”鄭崇嗣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就算是你作出詩詞又如何?你能拿到魁首嗎?”


    “據我所知,你就是個不學無術的東西。你肚子裏的那點兒墨水,寫不出來驚世佳作。”房俊大笑,“歐陽通自幼就被冠以神童的美譽,他拿到一個名次不意外。但蔡文豪沒拿到名字就不應該了。雖然說我瞧不上他,但他的才情擺在哪。你的這首詩,不出意外的話,是蔡文豪幫你寫的吧?蔡文豪,房某說得對不對?”


    歐陽通、蔡文豪早就鉚足了勁兒,等著把房俊打入十八層地獄,萬萬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出。


    “你胡說八道。”鄭崇嗣急了,“我乃滎陽鄭家嫡子,我會找人代筆?你以為我是你?”


    “我還聽說,你仰慕敬婉君已久,隻可惜人家不待見你。你就借機抹黑……”


    “房俊,你住嘴!”鄭崇嗣猛地衝上舞台,就要和房俊動手。


    哪承想,程懷亮比他更快,還沒接近房俊,就被程懷亮一個過肩摔,扔在舞台上。


    竇懷悊、郭立恆,緊隨其後。


    “孔先生。”郭立恆對著孔穎達躬身,“學生可以作證,鄭崇嗣確實抹黑敬君弘的女兒,還哄騙學生,幫忙陷害房俊。”


    孔穎達和姚思廉相互對望,姚思廉緩緩開口,“蔡文豪,你來說說?”


    蔡文豪整個人都懵逼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鄭崇嗣。


    他是不敢得罪姚思廉的,“姚先生,鄭崇嗣的詩,確實是學生寫的。我們是好友,他來找學生求詩,學生也沒辦法拒絕,還望姚先生明鑒。”


    蔡文豪話落,全場駭然。


    眨眼之間,鄭崇嗣就成了過街老鼠。


    找人代筆、高價買詩,這是被文士們不齒的。


    崔桐、王忠誠雖然是他的至交好友,但在這一刻也害怕引火燒身,躲得遠遠的。


    “鄭崇嗣。”姚思廉再次開口,“老夫判你二十大板,你服不服?”


    “我……”鄭崇嗣牙齒咬得吱嘎作響,“我服!”


    “程懷亮,由你帶著禁軍就地執行吧。”


    程懷亮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是,姚先生!”


    二十大板,程懷亮親自執行。


    一聲聲的慘叫,讓下麵的才子佳人觸目驚心。


    行刑完畢,姚思廉站起身,“詩會,是發掘人才的地方,是全國的才子佳人相互交流的地方。寫不出來詩詞可以學,哪怕寫幾首打油詩,也能落重在得參與的美名。但找人代筆、高價買詩,是我們文化界的恥辱。望諸位引以為戒!”


    嘩嘩嘩!


    舞台下,立刻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


    “房俊,現在你可以作詩了。”


    姚思廉說完,房俊急忙迴應。


    “姚先生,學生本來沒打算登台。”


    “奈何這鄭崇嗣,侮辱聖學,學生不得已才上台拆穿他。”


    “既然姚先生發話,那學生就獻醜了。”


    露台上,李世民、長孫皇後等一眾君臣,滿眼期待。


    高陽公主更是緊張得不行,如果房俊拿了頭籌,她就要允許房俊納妾。


    內心更是五味雜陳,潛意識裏她希望房俊奪冠;可想到納妾,她又希望房俊敗北。


    李承乾攥緊了拳頭:來了來了,就等著你作詩呢!房俊,今天就是你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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