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婆婆拿著紅糖迴來,便看到自家孫子正一臉崇拜的,在與那個好看的男子說話。


    墨清風看到孫婆婆取來了紅糖,本想先去給歐陽絮衝水喝。卻聽孫婆婆說道:“你們說你們的,老婆去弄!再說這紅糖水得煮煮才更有用些。”


    “那便勞煩老人家了。”墨清風道。


    ……。


    孫婆婆煮了紅糖薑水茶,端給了歐陽絮喝。


    歐陽絮不好意思道:“謝謝孫婆婆,給您添麻煩了!”


    “不麻煩,一把火的事兒!這啊,還是那小夥子有心了。”孫婆婆將碗遞給歐陽絮,在自己的衣擺上擦了擦手,接著說道:


    “也難為他一個男子,居然知道姑娘家來葵水,要喝這個,還算個好的!不過啊,你可得留個心眼兒,這男子啊~長情的少……。”


    喝了一肚子水,聽了一堆人生大道理,歐陽絮還真覺得肚子舒服多了。


    孫婆婆離開沒多久,墨清風便迴來了。見歐陽絮精神好多了,終是放下心來。


    “夫君你真好!”


    墨清風好笑道:“傻瓜,隻做這些許的小事兒,便將娘子籠絡了?”


    “不是,夫君什麽都不做,單是這臉便也已經籠絡了我。”歐陽絮說罷,咯咯的笑。


    ……。


    少年神情激動的跑到自家奶奶跟前。


    “奶,那大哥學問真好,孫兒豁然開朗,如醍醐灌頂般!”


    孫婆婆笑道:“這孩子,人家肯教你,就一壺茶哪夠答謝的,奶~晌午給咱殺隻雞!”


    “哎呀~奶!醍醐灌頂不是那個茶壺……算了,殺雞就殺雞吧!”少年無奈,也不打算解釋了,越解釋他奶越糊塗!


    歐陽絮出屋溜達,看到孫婆婆正在給一隻蘆花雞放血,那手起刀落的利落勁兒,看的歐陽絮脖子涼嗖嗖!


    “姑娘,你好些了?晌午婆婆給你燉雞吃!”


    歐陽絮笑著走了過去,蹲在孫婆婆旁邊兒,問道:“婆婆,您不留著雞下蛋嗎,殺了多可惜。”


    普通百姓家裏,一隻雞也是彌足珍貴的。有的人家,一年也舍不得殺一隻來吃。這因為自己兩人來借住,就害的孫婆婆少一隻雞。歐陽絮覺得她吃的不是一隻雞,是孫婆婆家的一群雞。


    這雞生蛋,蛋生雞的。一隻雞就是一個雞群的起源。


    “婆婆殺的是公雞,不下蛋!”孫婆婆笑眯眯道。


    歐陽絮:“……”


    站在不遠處的墨清風唇角含笑,脈脈含情的看著歐陽絮。他家娘子雖是將軍府掌上明珠,卻從不會看輕了普通百姓。也不會像其他人那般自視甚高,覺得百姓低賤。


    這也許就是她最與眾不同的地方,雖與常理相悖,卻是深深的吸引著自己。


    “夫君~,我們去村子裏看看吧?”


    看到墨清風,歐陽絮起身問道。


    孫婆婆一邊拔著清洗著雞內髒,一邊不讚同的搖頭。這孩子,還沒明媒正娶就喚上夫君了!


    ……。


    這個小村子並不大。背靠大山,村後還有條小河流過。


    六七月份,山翠水清,簇簇野花點綴著田野山地,別有一番野趣。


    “夫君,等咱們老了,就選一處小村子來住。”男耕女織,山野村夫婦一對兒!想想就挺美。


    “好~,為夫爭取早日致仕。”墨清風笑道。


    二人在村裏村外轉了一圈兒。


    二人長相出眾,看著就與村裏的人不同的很。一些好奇的小孩子,還悄悄跟在二人身後。


    “我娘說村頭老劉家的閨女長的像仙女兒,前邊那個姐姐才是仙女兒吧!”一個小男孩對身邊夥伴說道。


    ……。


    走到一處小院外時,看到那院子門前圍了許多的村民,二人還聽到院內一個女人在哭嚎。


    歐陽絮發揮她“拉家常”的本事,問站在外邊的一個婦人道:“大嫂子,這是咋了?”


    那婦人也沒迴頭,眼睛盯著前方迴道:“這二牛又打他家婆娘了。”


    “為啥要打啊?”歐陽絮問。


    婦人撇撇嘴,迴道:“打婆娘那需要理由,心氣兒不順就打了唄!”


    歐陽絮一聽就來了脾氣,直接衝入了院中。墨清風拉都沒拉住。


    “住手~!”


    歐陽絮話出口時,腳也有了動作。


    那正揍媳婦揍的起勁兒的男子,被她一腳踹到了地上。懵了半天,沒反應過來。


    “無故毆打妻子!算什麽本事。”歐陽絮怒瞪著那地上的男子,出聲罵道。


    “哪裏來的臭丫頭!敢管老子閑事!”那叫二牛的男子,也是個混的,看到是個年輕姑娘,頓時也硬氣了起來。


    墨清風此時也走入人群,聲音淡淡道:“我朝律法,無故毆打妻子致人傷殘的,徒三年!致人死亡的,流放三千裏,終身不得返迴故土。”


    那二牛聽後,有些怕。心虛的辯駁道:“我打的是自家娘子,關律法什麽事兒。”


    墨清風道:“大申律法是對所有大申人而定。”


    “那~!那我以後不打她不就行了。”二牛低聲道。他可不想徒三年。


    墨清風也沒再說其他,帶著歐陽絮出了人群。


    “娘子若單單教訓他一頓,他之後也許會將氣撒到他那妻子身上。”


    歐陽絮道:“我也明白,可我氣不過,哪有這樣的男子!”


    “可是在娘子看不到的地方,這樣的男子卻數不勝數。”墨清風道。


    “不是有律法嗎?怎麽還約束不了!”歐陽絮不忿道。


    墨清風低笑出聲,反問道:“娘子覺得真有這樣的律法?”


    “夫君剛剛不是……?”話說到一半,歐陽絮反應了過來。


    驚訝道:“夫君!你居然騙人,你學壞了!”


    墨清風揉揉她的腦袋,笑道:“遇事不能墨守成規,為夫還是與娘子學的!”


    “何時的事兒?”歐陽絮疑惑問道。


    墨清風輕笑不語,何時他也記不清了。


    二人在村子又待了兩日,才離開。


    離開前孫婆婆特意問了墨清風的名字。想著萬一那姑娘的家裏人找來,也好有個說法。


    少年聽到墨清風的名字後就是懵的!這不就是先生經常提起的墨大人嗎!


    “奶,是墨大人!真的是墨大人!”這樣的學生,絕對不會是同名同姓!


    孫婆婆:“啥墨?又沒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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