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雷迴來的時候隻看見袁桀夜在看著一個方向發呆,他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卻什麽都沒看到。


    “袁少,藥來了。”


    袁桀夜搖搖頭,“不用了,我吃過了。”


    李雷看袁桀夜神色好了很多,收迴手中的藥,袁桀夜道:“直接迴帝景,我已經讓人代我去了。”


    南淺在晚會現場沒有看到袁桀夜,也沒有多呆,和邀請方打了個招唿就直接迴了酒店,小家夥剛洗完澡,white正在陪他看動漫,一看到她迴來就興奮的撲了過來。


    “媽咪,你迴來了啊。”


    南淺用鼻尖輕輕碰了碰小家夥的鼻子,輕笑道:“怎麽還不睡?”


    小家夥眼神閃了閃,“媽咪,今晚我想多看一集動漫,我晚點睡行不行?”


    小家夥正在長身體,南淺對他要求很嚴格,晚上必須在9點之前睡覺,小家夥也很自覺,隻是偶爾會有些孩子氣,衝著她撒嬌。


    見南淺沒說話,小家夥急了,拉著南淺的袖子,拖著長長的尾音,“媽咪,人家今天很高興呢,給我個例外行不行?”


    小家夥有一雙酷似袁桀夜的眼睛,每當他這樣對她說話,南淺的心總是莫名的柔軟,小家夥是個聰明的,早就知道什麽樣的表情能夠讓自家媽咪鬆口。


    他抬頭45度,微微抿著小嘴,用腦袋去蹭南淺的脖子,像一隻小波斯貓,“媽咪,小琛今天可是做了好事的,你就答應我的請求好不好。”


    南淺哭笑不得,看小家夥太興奮也就滿足他的心願,“好,不過先告訴媽咪,你都做了什麽好事了?”


    “我在藥店的門口看到一輛阿斯頓馬丁的車子,裏麵有個漂亮叔叔胃疼,我把給你買的胃藥給他吃了一些,叔叔說我很棒呢。”小家夥自幼就很聰明,受white的影響,對豪車也有一些認識。


    阿斯頓馬丁、胃疼,南淺一陣恍惚,又想到了袁桀夜,他當年最喜歡開的車也是阿斯頓馬丁,也有胃病,他走了,也不知道這麽多年胃病有沒有惡化。


    “媽咪,你有在聽小琛說話嗎?”小家夥把手放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媽咪的寶貝長大了,是個好孩子呢。”


    小家夥耳朵紅了紅,這是不好意思了,掙紮著從她的懷中下來,拉著她走到沙發旁,示意她坐下,然後自己跪直在沙發上,小手一下一下捏著她的肩膀,“媽咪,今晚有喝酒了嗎?”


    南淺搖頭,這小寶貝有些時候就是個管家婆,“寶貝放心,媽咪沒有喝酒,好的很呢。”


    “那就好,媽咪以後都不要喝酒了,喝酒對身體不好的。”


    white看兩母子在沙發上膩歪,笑著搖搖頭,就去了隔壁的房間。


    南淺哄著小家夥睡下之後,便失神的坐在床沿,摸著小家夥軟軟的小臉,見他睡得香甜,心頭一陣無力的酸澀,五年了,她被迫和最愛的人分離,也讓小家夥失去了五年的父愛。


    小家夥雖然有white疼愛,但那畢竟不是父親,每當他看到那些爸爸帶著孩子遊玩的畫麵,他總是暗淡的別開眼。


    她清楚,小家夥非常的需要父親的疼愛,毫無疑問,袁桀夜必然是一個極好的父親。


    袁淺言一直在袁桀珩的掌控之下,她壓根就不敢迴來,可是她不想再等了,一秒鍾都不能等。


    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孩子和袁桀夜。


    手中攢著手機,她的指尖微微顫了一下,嚐試著撥下早已銘刻於心的那串數字,她的心跳快得厲害,似要急於跳出喉嚨。


    可惜,他的電話顯示正在通話中。


    南淺掛了電話,這麽多年他的電話一直沒換,是不是在等待著有一天她能主動打來,桀夜,對不起,我迴來晚了。


    袁桀夜迴到帝景,迎接他的仍是滿室的清冷,他擰了一下眉,直接上了樓,正準備取幾粒安眠藥服下的時候,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他擰了一下眉,放下手中的安眠藥,接了起來。


    “袁少,我在晚會現場看到一個叫南淺的簽名,會不會是淺淺迴來了?”


    蕭宸的話在袁桀夜的心中激起了波濤海浪,他覺得自己心髒的位置緊緊的縮了一下,“你說什麽?誰迴來了?”


    “淺淺,我看到一個南淺的簽名,後勤部的人說是這次濱海大廈的主建築師。”


    “那個建築師不是外國人嗎?”


    “對,剛從拉斯維加斯迴來,和我們接觸的時候她用的一直是個英文名,公司的人一直以為是個男的,今天見到了才知道是個女的,她呆了一會就走了,但是我們這邊拍到了她的一個背影,我看著身形很像淺淺,我把照片發給你,你看一下。”


    蕭宸說什麽話袁桀夜已經聽不清了,他呆呆的看著手機上的照片,盡管隻有一個背影,但他知道那一定是她,是她的妻子,隻有她一個人才會給他這種心跳。


    拉斯維加斯,為什麽這麽多年他就沒想過去那了,那裏是他們舉行婚禮婚禮的地方,有著他們很多美好的迴憶,他怕觸景生情,一次沒去過,卻不料因此錯過了她的消息。


    南淺,你明明還活著,為什麽這麽多年一直不聯係我。


    袁桀夜的心中湧起一股無名之火,但更多的欣喜,他的妻子還活著,這幾年,他雖然在努力說服自己她還沒死,可是每一次消息傳來帶給他的隻有絕望。


    他拿起車鑰匙直接奔了出去,晚會那邊有登記地址,南淺登記的是一家酒店的地址,位於市中心,離帝景並不遠。


    這幾年南淺睡覺一直沒有安全感,習慣開著床頭燈,她今天雖然累了一天,但心裏堵著太多的事,睡得很淺,隱約感覺到床邊站了一個人,她半睜開眼睛,映入她眼底的是一個她日思夜想的輪廓,她的眼睛倏地睜開,死死的瞪著來人,那樣子就像是受到了驚嚇,忽然眼角的淚刷刷的往下掉。


    “老公。”她似是沒有意識,輕聲的呢喃,慢慢的伸出手,觸碰到了一片溫熱,她滿意的勾著嘴角,“果然是到了s市,就連夢中的你都是溫熱的,我好久沒有觸碰到你的溫度了。”沒有他的世界,她的生活永遠都是冬日。


    袁桀夜沒有出聲,他始終一瞬不瞬的看著大床上的這張臉,五年,將近兩千多個日夜,他有多久沒看到她了。


    所有的憤怒和幽怨都因為她一句話消失了,原來做夢的不止他,這個丫頭也經常做這樣的夢。


    老公,這死丫頭竟然還記得他是她的老公,有哪個女人會這麽扔下自己的丈夫,一走就是五年的。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吊帶睡衣,帶著白皙圓潤的肩頭,一頭像海藻一樣的黑發鋪在枕頭上,精致的小臉因為剛醒來的原因帶著一抹,狹長的眸子就這麽定定的看著人,宛若一個勾人的妖精。


    袁桀夜小腹一緊,渾身的熱力都往一個地方衝,發出沙啞的聲音,“乖寶,你終於迴來了。”


    南淺的心一下子揪痛起來,她有多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個稱唿了,有多久沒聽過這樣的嗓音了。


    她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


    下一秒,他輕輕一提,她整個人都被他連人帶被抱了起來,納入一個堅實的胸膛,他的大手像是焊條一樣死死的圈住她的腰,似是要將她揉進他的身體裏。


    “乖寶,你終於迴來了。”


    他似是成了一個複讀機,反反複複隻會重複著一句話。


    南淺感受著眼前這個炙熱的胸膛,熟悉的氣味竄入鼻子,她的神智慢慢的清醒過來。


    “老公,是你嗎?”她顫著聲音,聲音依舊一如既往的柔軟。


    “傻丫頭,除了我還能有誰。”他輕笑,還是那種低沉富有磁性的笑聲,讓人心醉。


    南淺抬起頭,貪婪的打量著眼前的人,歲月是眷顧這個男人的,她離開的時候他才有26歲,五年過去,他已經31歲,可並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丁點的痕跡,他的五官依舊和過往一樣,唯一變的就是他的臉色有些不好,身形貌似比以往單薄了些。


    就這麽抱著她,感覺是那樣的明顯。


    這幾年,他是不是都沒有好好的吃飯?


    “桀夜。”南淺眼眶酸澀,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低低的啜泣開來。


    男人表達思念的方式和女人有著天壤之別,袁桀夜直接托著她把她抵在牆上,鋪天蓋地的吻印下,五年的思念全部傾巢而來,他的吻很激烈,帶著一種蝕骨纏綿的味道。


    南淺雙手勾著他的脖子,激烈的迴應著他的吻。


    他的大手順著她美好的曲線遊移,彼此曾經都是最親密的枕邊人,漸漸的吻已經不能滿足,他抱著她轉了一個身便跌倒在床上。


    “嗚嗚。”隱約傳來一陣悶哼聲。


    陷入激情中的男女根本就沒聽到,南淺承受著他的吻,忽然覺得身下有什麽東西在動,理智猛地迴轉。


    小家夥可還在床上,此時她的頭正枕在小家夥的肚子上,怪不得會覺得軟軟的,她掙紮著把頭移開,用手去掐袁桀夜的手臂,“桀夜……你先放開我。”


    袁桀夜以為南淺一時間不習慣他的觸碰,更是卯足了勁親吻著身下的人,試圖勾起往昔兩人之間的美好迴憶,“乖寶,不要說拒絕的話,好好的感受我。”


    南淺從未見過這樣霸道的袁桀夜,不管她怎麽捶打他都不起作用,反而愈發加劇了他的占有和掠奪。


    他的雙眸通紅,有一團火焰在熊熊燃燒著。


    “袁桀夜……”你真是。


    南淺的話還沒說完又被他堵著,他將她的雙手舉夠頭頂,繼續肆意妄為。


    這時候,一道稚嫩又冷酷的聲音響起,“大壞蛋,讓你欺負我媽咪,我打死你,打死你。”


    隻見小家夥手中抱著一個枕頭,毫不留情的往袁桀夜的身上砸去,小家夥皺著眉,抿著小嘴,那樣子冷酷極了。


    袁桀夜後知後覺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一抬頭就看見一個小家夥怒瞪著他,他剛剛直起身子,小家夥就像一直靈敏的猴子猛地竄到了他的身上,雙腳死死的夾住他的腰,尖銳的小牙齒直接往他的脖子上招唿。


    “壞叔叔,再敢欺負我媽咪,我就咬死你,咬死你。”別看小家夥人小,可是這力下的一點都不含糊,袁桀夜的脖子生生被他咬出了牙齒印。


    南淺嚇了一跳,立馬去抱小家夥,“小琛,下來,怎麽能亂咬人。”


    可小家夥骨子裏帶著一種野性,是個執拗的主,即使身子已經被南淺抱在懷中,這小手依舊死死的勾著袁桀夜的脖子,迅速的下口,咬了這塊又換另一個地方,一分鍾的時間就在袁桀夜的脖子上咬了五六處,處處都留下了淤青。


    袁桀夜完全愣住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似是受到了驚嚇,這哪裏跑出來的小孩子,即使這會他正在咬他,可是他一眼認出了這是今晚有個一麵之緣的小家夥,這個小家夥還給他胃藥。


    他說她的媽咪去參加晚會了,那藥是給他媽咪準備的。忽然想到了什麽,袁桀夜心頭被狂喜所覆蓋。


    很明顯,某個小家夥被自己的老爸忽視個徹底,從進來這麽長的時間,袁桀夜的眼中就隻有南淺一人,也跟忽視了這床上還躺著一個小家夥,所以才會有後麵的情難自已。


    “小琛,快放手,這是你爹地,你怎麽能咬自己的爹地呢。”


    小家夥一聽“爹地”二字立馬鬆口,南淺立馬把他抱了過來,生怕他又做出什麽來,兒子對她的維護勁她是知道的,那絕對不能容忍別人欺負她,不然他真的會拚命的,方才的這一幕肯定被他誤會了。


    小家夥雖然被南淺抱開了,烏黑的大眼珠一直集中的袁桀夜的身上,像隻小豹子一樣死死的瞪著他,身上的怒氣尚未散去。


    “小琛,你不是一直問我爹地在哪?他就是你的爹地。”南淺解釋道。


    小家夥身上的怒氣弱了一些,眼睛依舊眨也不眨的看著袁桀夜。


    五年了,袁桀夜有想過他們的孩子,但是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在他的心中,一直認定了那孩子估計已經不在了,想不到如今眼前會出現一個這麽大的孩子。


    血緣真是個奇妙的東西,他今晚一看到這孩子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怪不得覺得他熟悉,隱約在哪兒見過,他四五歲的時候不就長這個樣。


    這孩子和現在的他除了一雙眼睛相似之外不是很像,隻是隱約有幾分影子,但卻像極了小時候的他,簡直是一個模板刻出來的。


    他雖然期待孩子的到來,但性子一向淡漠冷情,和小孩子接觸的少,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小家夥本來很期待爹地的反應,可是袁桀夜半天沒有反應,小家夥傷心了,眼圈立馬紅了,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他掙紮從南淺的懷中下來,罵了一句,“壞人,我討厭你。”


    於是鞋子也沒穿就跑出了房間。


    南淺哭笑不得,她想過很多種他們相遇的場景,卻沒料到是這樣的畫麵,兩人大半夜在兒子的麵前擁吻結果被兒子抓包,兒子狠揍老子。


    這都什麽事啊,幸好兩人的衣服還都好好的穿在身上,不然還真的丟臉死了。


    再看依舊愣怔在原地的袁桀夜,她搖了搖頭,抬手在他麵前晃了晃,然後挽住他的胳膊,“老公,迴神了,還不趕快去哄你兒子。”


    南淺倒是不擔心小家夥會跑出去,小家夥的性子她很清楚,果不其然,小家夥整個人直直的趴在沙發上,拉聳著腦袋,臉全部埋在沙發裏,看起來怪可憐的。


    袁桀夜這心狠狠的抽了一下,南淺朝著他使了一下眼色,示意他上前。


    袁桀夜會意,走上前把手搭在小家夥的身上,低低的叫了聲,“小琛。”


    小家夥把頭一扭,一副我還在氣頭上的小模樣。


    ------題外話------


    嗷嗚,袁桀夜你一來就得罪自己兒子,還想不想好好過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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