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耿抬起頭,狠狠地盯著花漸俏那副惡毒的俏模樣,然後使盡了全身力氣朝她俯衝過來的臉“呸”了一口。


    花漸俏的臉一動沒動,隻是將惡毒的表情換成了不屑一顧的表情。她用手抹去臉上的口水,然後用抹了口水的那隻手捏住小耿的下巴。她的五指微微用力一捏,小耿的臉已經被捏得變形。她又輕輕地用另一隻手的食指擺弄著小耿被她捏成努嘴的樣子……輕聲地說:“大將軍小耿,我完全理解你的惱怒之心。”“花……漸……俏……咱們……走……著……瞧!陰曹地府,也不會放過你!”


    北域大祭司陰險地走向大將軍小耿,臉上帶著狡猾的微笑。他輕輕地從小耿的臉上拿開花漸俏的手,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


    “大將軍小耿,你也不必與花漸俏大巫師針鋒相對。”他狡詐地對小耿說:“畢竟,她能讓你多活上大半天。你應該感謝她。怎麽,你還瞪我?難道我說錯了嗎?那個…花漸俏大巫師,請將她速速帶迴西域薩滿係處決吧。不要讓她玷汙了我們北域的純淨。我的眼中容不下叛逆的存在。但無論如何,這個叛徒畢竟是西域的人。花漸俏,請速速帶她走!”


    被捆綁著的小耿,身為西域大祭司的妹妹,聽了北域大祭司的話,臉上露出不屑的冷笑。她知道,她的生命現在掌握在別人的手中。花漸俏看著她,淡淡地說:“大將軍小耿,你應該清楚,我雖然是西域大祭司的大巫師,但我也有自己的職責和原則。我來北域薩滿係大營,是為了傳達你姐姐的指令給北域大祭司。你姐姐原本要讓北域大祭司立即處決你,但因為你姐姐的關係,北域大祭司猶於改主意了。現在,你的生死權衡在你自己的造化之上。我在長白山薩滿係的身份隻是個大巫師,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我勸你最好順從命運的安排。北域大祭司說得對,你最好不要與我作對,否則你立即死,而去必死無疑。但如果你跟我迴西域耿家崖,你還能多活一段時間。你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小耿聽後怒火中燒,朝著花漸俏吐出一口血痰,但花漸俏迅速一抬左臂,用袖子擋住了。


    花漸俏轉身對北域大祭司說:“北域大祭司,請借我四個薩滿神兵護衛,幫我把她綁在外麵的老虎背上。我要帶她迴西域薩滿神殿上受死!”


    北域大祭司用下巴指揮著幾個薩滿神兵護衛一擁而上,舉起小耿就朝著神殿外麵走去……


    當花漸俏與北域大祭司一前一後從北域神殿的大門簾子裏出來後,小耿已經被五花大綁地捆在了老虎的後背上,眼睛裏噴射出憤怒的火焰,死死地被坐著綁住在虎背上的小耿的眼睛已經血紅血紅的……上牙齒使勁咬著下嘴唇眼珠一動不動地盯著北域大祭司和花漸俏。


    “啟程吧!”花漸俏冷冷地對東北虎下令。


    西域大巫師花漸俏對北域大祭司說了聲再見……就一躍而上了老虎背,疾速飛起的身子落在虎背上的同時就勢伸出兩個胳膊摟住大將軍小耿扁扁平平的小腹,緊接著雙腿一夾老虎的腹部,把嘴唇湊近大將軍小耿的耳邊,悄悄地說了聲:“小耿,趴下,我們迴西域。”


    東北虎接到花漸俏往迴走的指示後,立即一聲長嘯,返身疾速起步……四隻碗口大的虎蹄在三步逐漸加速之後的第四步已經騰躍了起來,直接朝著還沒打開兩扇大門的北域薩滿係大營的門口飛躍過去。


    大門裏邊守衛大門的四個薩滿神兵護衛聽見虎嘯聲就知道是東北虎迴來了,也就隻能拚命把大門拉開……東北虎馱著摟著大將軍小耿的花漸俏就在大門剛剛打開的瞬間,如一道霹靂閃電,帶著唿嘯的風聲從幾個來不及躲避的薩滿神兵護衛的腦袋上空衝了出去。


    東北虎一個悶聲嘶鳴的同時,四蹄在大門外落地,稍微一挫後退,前蹄再次騰起。


    門外四個守門的北域薩滿神兵護衛目瞪口呆地看著老虎馱著花漸俏和大將軍小耿揚長而去,幾個騰躍就已經拐過了山腳。北域大祭司等一幹人“唿唿啦啦”地跑到門口,伸長了脖子也隻是看到了東北虎的一個影子……消失在大門不遠處的山腳處。


    北域大祭司瞬間明白了一件事,花漸俏原來到北域薩滿係大營的目的是救大將軍小耿,她隻是略施小計把對方的臥底讓自己拱手相送迴了西域而已。他氣急敗壞地使勁跺著腳指著山腳處咒罵個不停。


    忽地,想起了死在花漸俏刀下的親弟弟小祭司,更加痛心不已,雙手猛地抬起,捂住自己的臉大聲痛哭起來。


    北域大祭司寧可相信小祭司是死在了花漸俏的幻術之下……自己還稀裏糊塗地幫著花漸俏做了殺害自己親兄弟的幫兇。


    俏神妮和大樂師蓓互相看了看對方,然後,都慢慢蹲在捂住臉龐哭泣的北域大祭司身邊,悄聲勸著……


    花漸俏摟著大將軍小耿騎在虎背上朝著西域疾速跑去。


    大將軍小耿閉著眼睛,享受著自己成功返迴西域的這次冒險成功的臥底行為。


    花漸俏不用去思考都知道大將軍小耿在想著什麽。她抿了抿嘴角,還忙裏偷閑地用手扒拉開被疾風吹到了自己眼簾上小耿的長發。


    “小耿大將軍,你倒是挺愜意哦。”


    “大巫師,我早就知道你來北域是救我的……我配合的咋樣?我就知道你是故意的。”


    花漸俏沒有迴複大將軍小耿的話,隻是使勁夾了一下東北虎的腹部,順勢抱緊了大將軍小耿的腰腹。


    東北虎的腹部一緊,四蹄的騰飛又加快了速度。


    大將軍小耿的身子朝後一仰,卻被早有準備的花漸俏死死地抱住。大將軍小耿的雙手及時捂住了花漸俏摟抱著自己的雙手之上,輕輕地說了句:“花漸俏,你要是我的親姐姐該多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雖然大將軍小耿是輕言輕語說的此話,卻被緊緊地摟抱著大將軍小耿的花漸俏聽了個一清二楚。


    “我當然是你的親姐姐!”花漸俏的這句話在肚子裏悄悄地又重重地說道。


    花漸俏眉頭緊皺了一下,隨即恢複,說:“大將軍說什麽傻話,我們還不是親姐妹一樣麽。好了,拐過前麵的山腳就到西域耿家崖了。坐穩了。估計大祭司能在前麵等我們。”


    花漸俏說對了。花漸俏遠遠地就看到大祭司小貞就在前麵耿家崖的拐角處等著她們的歸來。花漸俏大巫師在虎背上緊緊地摟抱著大將軍小耿的腰腹,雙腿夾著老虎肚子……催促著東北虎一溜煙地跑進了西域耿家崖。


    ……


    東北虎來到自己的窩棚處停下了腳步,花漸俏和大將軍小耿各自一翩腿從虎背上跳了下來,在幾個薩滿神兵護衛的注視下攜手走進了神殿大門,白煞及時撩開了厚重的門簾,裏麵的黑煞對著花漸俏和大將軍小耿彎腰迎接入內,同時對著裏麵高喊一聲:“花漸俏大巫師到,大將軍小耿到。


    在長白山北部的薩滿神殿上,氣氛異常緊張。大祭司壘臉色鐵青,凝視著地上一灘小祭司亂七八糟的屍體,心中憤怒不已。他轉向大巫師俏神妮,質問道:“你是說?我上當了?我上花漸俏的當了?”


    其實,大祭司壘在花漸俏摟住小耿的小腹處時,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那個時候,他看到花漸俏對小耿耳語了幾句。作為一個知曉花漸俏真實身份的人,他隱約覺得這其中似乎隱藏著某種陰謀。


    這個秘密,除了他自己,就隻有花漸俏知道。在北域薩滿大營,這無疑是一個足以掀起軒然大波的消息。


    俏神妮安靜地看著大祭司壘憤怒的臉,平靜地迴答:“是的,大祭司,我感覺到了花漸俏對你的反骨。她的行為柔中帶剛,而且突然間變得十分強硬。大祭司,我認為你對待花漸俏這個反賊過於仁慈了。如果是我,我會直接一刀結果了她。你看她那副令人厭惡的模樣!”


    大祭司壘惡狠狠地盯著俏神妮的眼睛,冷冷地說:“你應該知道,花漸俏曾經救過你的命,還用心地傳授你她家祖傳的巫術。在這個尊貴的行業中,接受大巫師的親自授業是無上的榮耀。無論如何,你不應該對她如此無情。”


    俏神妮一臉困惑地問:“大祭司,我是在向你表示忠誠啊。”


    大祭司壘冷笑一聲:“什麽亂七八糟的!你這麽說,真是讓我失望。”


    實際上,俏神妮已經說到了大祭司壘的心坎上。他開始懷疑花漸俏這次在北域薩滿神殿上對小耿的所作所為,似乎真的背叛了他。更讓他心驚的是,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被花漸俏欺騙了。


    一想到“欺騙”這個詞,大祭司壘的背後立刻冒出一層冷汗。他親手培養的花漸俏,這個他給予了無盡信任的巫師,怎麽可能背叛他?但是,經過俏神妮的提醒,他越來越覺得花漸俏確實已經背叛了他。


    然而,大祭司壘仍然抱著一絲僥幸心理。他猜想,花漸俏可能是故意救下小耿,以此獲取西域大祭司小貞的絕對信任。當初派遣花漸俏去西域薩滿神殿臥底時,他們曾約定,不到萬不得已不暴露身份,並且不輕易進行聯絡。


    大祭司壘要求花漸俏全心全意地去西域薩滿神殿臥底,不到萬不得已不能迴歸身份。而眼下的小耿之事,顯然不屬於萬不得已的情況。


    大祭司壘再次注視著弟弟小祭司的屍體,心中充滿了悔恨。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就不會派弟弟去渤海邊鍛煉成長了。


    此時此刻,花漸俏身在何處?按照她的速度和時間來算,應該已經迴到了西域耿家崖。


    長白山西域耿家崖山域……傍晚時分。


    薩滿古屋大院的外麵,鬆樹明子在樹樁上熊熊燃燒,火光衝天。院子裏麵,神殿裏燈火通明。大祭司小貞麵帶嚴肅地觀察著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妹妹小耿,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妹妹,你經受住了考驗,是西域耿家崖薩滿古屋大院、我們老耿家的後代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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