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看守山門的弟子,見平時奉若神明的宗主丁明以及各位在宗門內位高權重的長老都紛紛對張鵬如此尊敬,他們哪見過這樣的陣仗。早已嚇得麵無血色,戰戰兢兢地跪在一旁。想起剛才對張鵬的語氣和態度,他們也聽聞過太陰教聖子的狠辣,一時大氣都不敢喘。隻希望他們能早些離開,把他們這兩個小人物忘記掉。


    “少主怎麽推遲了這麽多天,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耽誤了?”丁明低聲下氣地問道。


    張鵬早已想好怎麽說,但看到幾人對自己這麽尊敬,應該說是對趙良這麽尊敬。當下臉色一沉,冷哼道:“怎麽,本聖子的事情,也需要向你匯報?”


    丁明心頭一慌,身子彎的更低了,連忙解釋道:“少主誤會了。屬下隻是擔心少主,而且教中長老問起,屬下該如何說最好。”


    “這次是因為在半途中遇到一位冒出我太陰教的神秘高手,我本想探個究竟。誰知那人陣法極為高明,反將我幾人困住。若非我兩個隨從拚死為我打開一條生路,此刻我也怕遭了他的毒手。你就這樣迴複好了。”張鵬在來的路上早就想好了。


    太陽宮的赤焰子和赤炎子二人死去,薛顏夫婦離開,此事金烏教絕對知道了。他們那邊一定有了動作,而作為金烏教的死對頭,抱月宗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可以隱瞞,還不如先說出來,占住先機。


    果然,不出張鵬所料,丁明身後一名長老上前半步,躬身道:“屬下洪裂,乃是負責本門收集外界的情報。前些日子,數到情報。在玄武大陸,太陽宮的兩名親傳弟子赤炎子和赤焰子,還有清風莊的薛明被一極為強大的神秘人所殺。清風莊的另兩位莊主薛顏和寧路僥幸逃脫,但也受了重傷。金烏教現在已經傾巢出動在查這件事,他們懷疑是我們太陰教的哪位高手。沒想到聖子也遇到此人。”


    “此人陣法造詣極為不凡,你們也留意一下,有什麽新的情報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此次來的目的丁宗主你應該明白吧?這幾天一路奔跑,有些累了,本聖子想先休息一下。”張鵬不想和他們待太久,畢竟自己是假冒的,對這裏的情況一無所知,萬一露出什麽馬腳。張鵬覺得自己做的事情,不但抱月宗要將他碎屍萬段,連金烏教也要把他五馬分屍。太陰教的聖子被自己囚禁,赤炎子和赤焰子在太陽宮不是聖子,但一定是親傳弟子,地位也不低。如果有一天東窗事發,自己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王長老,你親自負責少主的生活起居,有何需要,一切照辦。”丁明沒有多想,隻當張鵬是真的累了,對著身邊的一位長老吩咐道。


    “不用了,就讓這兩個家夥跟隨我吧,我那兩個隨從為了救我在半途中被殺,正好缺兩個人在身邊。”張鵬突然指著剛才看守山門的兩個倒黴蛋說道。


    那兩人聽後一陣哆嗦,剛才還給他們其中一人賞了個巴掌,怎麽現在不要長老伺候,反而要他們兩個小嘍囉呢?


    一定是剛才自己的無理衝撞,所以他要留在身邊折磨自己。兩人見過剛才張鵬兇神惡煞的樣子,想到這裏,頓時麵如死灰,好像要被人拉去殉葬一樣。絕望之下,隻能將哀求的目光投向他們的宗主丁明。兩人也知道,宗主不可能為了他們兩個小角色而開罪眼前的人,但現在除了這位他們從未見過麵的宗主外,想不到還有什麽人可以幫他們。


    丁明在聽到張鵬要這兩人伺候的時候,心裏也是咯噔了一下。整個抱月宗,他是最了解趙良的。他通過自己的人脈關係,早已從太陰教那邊得知趙良為人心狠手辣,對身邊的人極為兇殘。在他身邊的人,稍有不如意,便會莫名其妙的失蹤。


    太陰教乃是大教,頗重名聲,不是什麽濫殺無辜的門派。因此,教中長老對趙良也是不滿。但偏偏趙良修煉資質高的出奇,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結丹大圓滿的境界,在同輩人中是公認的天驕。同時,他又是當今太陰教教主的兒子,所以也隻能聽之任之。


    丁明想當然地以為張鵬點名讓這兩個倒黴蛋去伺候,就是找機會殺了他們。看著自己宗門的弟子就這樣眼睜睜在自己麵前被拉去殺死,他覺得不做些什麽隻怕惹人非議。


    “少主身法何等尊貴,豈能讓這兩個笨手笨腳的粗人來伺候你。王長老對於宗門內的所有事情都很清楚,為人也細心,少主就給王長老一個難得的機會吧!\" 丁明陪著笑臉道。


    “還望少主能給屬下一個機會!”一旁的王長老明白丁明的心思,急忙也上前說道。


    其餘的四位長老也跟著行禮,卻沒有再說什麽。


    張鵬在心裏怒罵趙良,他媽的到底做了多少惡啊?像這樣的機會,一般來說,聽到後都會求之不得。哪有像現在這樣躲瘟神般避之唯恐不及。


    張鵬想這兩人不是沒有目的的,他見王長老目蘊神光,也上了年紀,一看就知道是不怎麽好忽悠的人。


    他現在需要的人是境界比他低的,不要太聰明,不能太世故。剛才自己已經給了二人一個下馬威,又讓他們看到這麽多人,包括他們奉若神明的宗主都對自己言聽計從,所以他們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身法有懷疑的。想到這麽多,他才將主意打到那兩個倒黴蛋的身上,他可不想在抱月宗裏被這幫人挫骨揚灰。


    “怎麽,丁宗主,我連選個跑腿的都要聽你安排嗎?”張鵬佯怒道,目光掃了丁明幾人一眼,滿臉煞氣。


    丁明平時在抱月宗高高在上,哪受過這樣的氣。但他又不得不忍住,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怎麽迴答。而後麵跟著的長老,見宗主不說話,更是低著頭,默不作聲。


    “既然丁宗主這裏不方便,那本聖子告辭了。相信陰屍宗那邊不會這麽麻煩,也對,他們那裏人多的是。”張鵬沒有給丁鵬時間考慮,而是不緊不慢地轉頭就走,邊走邊說道。


    丁明見狀,哪裏還敢顧及太多,急忙上前勸阻道:“少主千萬不要誤會,屬下確實是為少主考慮。既然少主認為這二人合適的話,就以讓這二人去。若他們二人伺候不周,但憑少主處置。別說這二人,就連屬下,整個抱月宗都是少主的。他日少主榮登教中寶座,自然是我等之幸!”


    張鵬心頭一緊,丁明不愧是一宗之主。這句話,看似將自己的位置捧得很高,其實是在提醒自己。抱月宗隻是依附於太陰教,在玄武沼澤這裏說了算的還是抱月宗。特別是‘若他們二人伺候不周,但憑少爺處置。別說這二人,就連屬下,整個抱月宗都是少爺的。’也是在告訴自己,在抱月宗悠著點,不要動不動就殺人,讓整個抱月宗寒了心。


    張鵬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地轉過身來,在所有人的簇擁下進了抱月宗。


    “你們兩個還不趕緊跟來!”身後傳來王長老的怒喝聲。


    那兩個倒黴蛋哭喪著臉,一副死了爹娘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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