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感到一陣眩暈,睜開眼後,已到了外麵,而那塊小石頭,還是巴掌大小,黑黝黝的,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張鵬覺得自從和那塊神秘石碑接觸了以後,這塊小石頭跟他仿佛有了一種莫名的聯係,好像這是自己丟失已久的玩具一樣。他將小石頭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發現小石頭居然有點像他結丹前看到的群山。但想想覺得自己的想法很荒唐,這小石頭實在是太小,太小了。


    看向身邊的鬼穀子,發現他的元神,經過這番周折後,變得如同風中殘燭,好像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全然沒有了剛才麵對趙良是的龍精虎猛,氣勢如虹。


    “你不要緊吧?”張鵬關心地問道。


    鬼穀子虛弱地歎了口氣,道:“禦動此寶,的確耗費了我過多的魂力,但也算是有了不小的收獲。還好你已經結丹,接下來很多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去做了。”


    張鵬見鬼穀子這副模樣,心中既心疼又慚愧,想著自己必須盡快找到那些能夠滋養元神的丹藥。讓鬼穀子的元神能夠早點恢複,於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沒有多說。


    “剛才你也看在眼裏了,那趙良的心智和狠辣,你和他比相差太多。你可能覺得我問的問題有些奇怪,現在我就詳細地告訴你。趙良說的話,差不多都是真的了,但也不能全信。在他昏迷的時候,我曾以神識進入他的體內,發現不但在他的靈魂深處有強者的魂印,就連他的丹田也有。這說明他絕對不僅僅是聖子那麽簡單。如果我料得不錯的話,他應該是太陰教下一任的教主,否則不會有雙重魂印。這也是我不能用搜魂大法直接搜魂的原因。”


    說到這裏,鬼穀子頓了頓,似乎讓張鵬有時間去消化他說的話,又像是在做自我調息。


    “我沒有將趙良殺死,而是將他禁錮起來,這樣就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因為很多特殊的地方會隔絕神魂的氣息。我估計在趙良腦海和丹田留下神魂印記的那人,現在應該知道趙良出了某些變故,但因為魂印還在,也沒有受到攻擊,所以不會引起他太多的注意,隻當趙良進入了某些秘境。你現在已經突破到了金丹期,隻要感悟這片天地的完整法則後,就可以控製這小石頭,我也可以趁此機會修養我的元神。趙良空間的裏那些丹藥和靈石,足夠你修煉到金丹大圓滿了。”鬼穀子說到這裏,聲音明顯弱了許多,有種氣喘籲籲的感覺。


    “所以趙良一開始就告訴我們他是太陰教的聖子,是讓我們有所忌憚。同時,他告訴我們玄武秘境的事情,是為了分散我們的注意力,是想把話題引到玄武秘境上,免得我們妨礙他去那些小宗門搜刮靈石和丹藥。其實玄武秘境的事情,隻要我們隨便到了一個城池,找個茶樓,喝杯茶的功夫就可以打探出來。趙良這樣做,既保住了他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私事,又沒有做出泄露宗門秘密的事情,不會被宗門追究。而你故意說神遊太虛,是讓他明白,你是神遊太虛,能夠神遊太虛的強者,是不會懼怕他們太陰教的。也讓趙良覺得你真有可能會殺了他,所以他 在那一刻完全不敢拿他自己的命來賭,逼不得已的情況下,他不敢再有隱瞞。”張鵬不傻,隻是他對於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缺少經曆,經過鬼穀子這麽一說,他一下子也完全明白過來。想到剛才鬼穀子和趙良的對話,張鵬心中不寒而栗,都說鬼穀子精通權謀之術,果然所言非虛。還好鬼穀子不是他的敵人,不然自己被人賣了還幫他數錢。


    “你說的沒錯,但你還是漏了一個細節。那趙良剛開始說他是先來的,另一個聖子和教中的長老也會接著過來。他其實是想告訴我們,如果他突然失蹤了的話,那麽會很快引起宗門的注意。我料得不錯的話,他是在騙我們。一個宗門,不可能會讓兩個聖子全部出來。玄武秘境,是一場大機緣,但也有隕落的風險,所以他們不可能把寶全部壓在這上麵。但趙良的身份和地位絕對要在另一位聖子之上,不然這樣的機緣就輪不到他了。”鬼穀子補充道。看到張鵬能夠從他的話裏分析出這麽多,他感到很欣慰。


    “看那趙良的年紀不大,沒想到心機這麽深,也隻有遇到你,如果讓我來問的話,估計早被他忽悠住了。”張鵬有些慚愧地感歎道。


    “你也不用這樣妄自菲薄,論心智,你不比他差。隻是你以前的生活沒有這樣殘酷而已,我鬼穀門,向來精於詭術,趙良在我麵前玩心機,那是他運氣差了而已。”鬼穀子笑著安慰張鵬。


    張鵬當然能聽出鬼穀子是在安慰他,不過經曆了這件事情以後,他覺得自己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智,和這個世界的這些天驕相比,差別的確還是很大。


    “在趙良的所有丹藥裏,有一粒丹藥,是突破到元嬰期時用的,現在倒是白白便宜了你。”鬼穀子說著,手中出現了一顆如嬰兒拳頭大小的丹藥,呈深紫色,散發出淡淡的香氣,上麵布滿了一條條玄奧無比的紋路。


    “這是什麽丹?”張鵬看著丹藥就覺得很不凡,特別是那香氣,雖然很淡,但僅僅聞了一下,就讓人精力充沛,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這是元嬰丹,還是九品的,你看上麵的紋路,一條代表著一品,九條就是九品。這種丹藥,成丹都很難,九品的絕對是極品中的極品。這也是我覺得這趙良的身份和地位,在太陰教宗絕不簡單的另一個原因。”鬼穀子說著,又將丹藥放迴瓶子裏,怕藥效揮發掉。


    “這樣一顆丹藥如果購買的話,需要多少靈石?”張鵬聽鬼穀子說的這麽玄乎,很想知道這元嬰丹的價格。


    “一顆三品以下的元嬰丹,大概是百萬靈石,也就是一萬上品靈石,像這樣的九品元嬰丹,價格應該在百萬上品靈石。但基本上是買不到的,九品元嬰丹,不同於別的,他基本上可以讓人穩穩的進入元嬰境界,你說誰會賣啊?”鬼穀子很是滿意地看著手中的元嬰丹,笑著說道。


    張鵬盤算了一下,從三人身上搜刮來的靈石看起來挺多,但這樣一算,居然連一顆普通的元嬰丹也買不到。原本他以為自己有點財大氣粗了,沒想到,自己隻是個沒有見過世麵的鄉巴佬而已。


    “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寒酸?”鬼穀子看張鵬的表情,猜的八九不離十。


    “本想著這些靈石,可以給你買些恢複元神的東西,看來是我太天真了!”張鵬有些失落地說道。


    “修仙之路,修的不但是你的自身,同時還需要大量的資源,你想活下去,就要變強,就是弱肉強食。”鬼穀子若有所指地說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去打劫?”張鵬聽出了鬼穀子話裏地言外之意。


    “不要說的這麽難聽,我有個生財之道,趁沒有人發現你,你冒充趙良,去抱月宗,以他的身份去取得更多的靈石和丹藥,說不定還能找到一些我需要的材料.....”


    “什麽,你讓我扮趙良去抱月宗,萬一被他們發現,我這不是自投羅網了?別的細節不說,我連太陰教的功法都不會,人家一看就穿幫了,我看這個主意不行。”鬼穀子忽然開口道,但話說到一半,就被張鵬打斷了,他沒想到鬼穀子居然有這樣荒唐的想法。


    “這是太陰教的修煉之法,我粗略看了一下,還算不錯,你不必擔心,大可放心去修煉。”鬼穀子說著,拿出從趙良的空間裏帶出來的一本畫卷。


    “太陰教的功法,哪有那麽容易修煉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張鵬覺得這個計劃實在是太不靠譜,甚至覺得鬼穀子有些異想天開了。


    “你這小子,能不能有點自信,前幾天還要生要死喊著迴到你那個世界。如果你連這點的自信都沒有的話,那你幹脆找個地方,現在你儲物袋裏的東西,夠你過十幾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了。”鬼穀子知道張鵬的死穴,故意拿話刺激道。


    果然,張鵬聽到鬼穀子的,腦海中又浮現了李冰,王心,念鵬,還有自己未謀麵的孩子,白發蒼蒼的父母。我要迴去,要迴去見他們,他們現在一定還在失去自己的痛苦中。想到這些,張鵬心中又覺得有團火在熊熊地燃燒著,就連體內的血液也不停地沸騰起來。迴家的信念,戰勝了一切,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他也依然不懼。


    “富貴險中求,拚了!”張鵬沒有說話,接過鬼穀子手中的畫卷,眼神又變得無比堅定。感受到張鵬心中的鬥誌和燃燒的豪情,鬼穀子的元神似乎也受到了感染,變得凝實了一點。


    “你現在已經是金丹期,算是踏入了修仙的門檻,修仙之路,本就與天鬥,與地爭。期間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會灰飛煙滅。如果你沒有一顆勇敢的心,那你的路,也就到此為止了。”鬼穀子生怕張鵬反悔,又補充道。


    “你就這麽相信我,能夠在短短時間裏學會太陰教的功法?”張鵬接過畫卷,看都沒有看,反而再次朝著鬼穀子確認道。


    “如果是別人,當然是絕對不行,就算是我,也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但是你不一樣,我相信你可以在更短的時間裏學會的。”鬼穀子卻十分篤定地說道。


    “不過話先說在前頭,如果我修煉不好,我可不會去抱月宗的。”張鵬雖然答應了,但還是先想好後路。


    “我說你可以你就可以,放心好了。”鬼穀子一臉自信地笑道。


    張鵬真的搞不明白,連他自己都沒信心,怎麽鬼穀子對自己這麽有信心?但他明白鬼穀子絕非無的放矢之人,想了想,也隻能硬著頭皮無奈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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