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跑去找到了角宮原來的宮醫。


    宮醫聽了白芷的話後,招來一旁碾藥的助手,一同前往。


    他在雲為裳的寢房外停住,並介紹道。


    “這是我的女兒龍葵,自幼跟我習醫,且讓主子放心安排!”


    白芷行了福禮,立即帶著龍葵進去。


    軟榻上,宮尚角細心的給雲為裳擦著冷汗。


    瞧著她小臉慘白,上次受傷差點死掉的記憶,再次襲來。


    他的眼眸不經意的微微濕潤,不多時,便有一滴晶瑩的淚珠,從一側眸子裏潸然而下。


    恰在此時,白芷急促的聲音響在屏風後麵。


    “主子,宮醫到了。”


    語落,宮尚角頭也未迴的應道。


    “速速進來!”


    立時,一個長相中性,皮膚略顯黑黃的人走了進來。


    恭敬的頷首道。


    “主子!”


    宮尚角抬了抬眼皮,沉聲吩咐。


    “細心診治。她突然腹痛、流血,我已經給她點穴止血!”


    龍葵趕緊俯身,想要伸手把脈。


    宮尚角卻在這時冷然道。


    “白芷,不是讓你找個女宮醫嗎?”


    他想到,萬一要檢查小腹,男宮醫怎麽方便?


    自己都還未看過雲為裳的腹部呢!


    心頭鬱結!


    龍葵訕訕的笑道。


    “主子,我是龍葵啊!龍海的女兒!”


    聞言,宮尚角不禁皺眉,審視過去。


    這才發現,眼前的人確實是龍海的女兒。


    那個喜歡鑽研醫術,時常荒郊野外采草藥的龍葵。


    被風霜烈日無情的摧殘後,他竟一時沒認出來。


    幾乎隻遲疑了一瞬,他讓開些許空間,示意龍葵繼續。


    在龍葵給搭手把脈的時候,雲為裳悠悠轉醒。


    正要想,自己到底是怎麽了。


    迷迷糊糊中,就聽見一個似男又像女人的聲音。


    “迴主子,並無大礙。”


    旋即,就是宮尚角疑惑的低磁聲。


    “那她怎麽流那麽多的血,還痛得幾近昏迷?”


    龍葵心下愕然,卻還是如實稟告道。


    “迴主子的話,是因為來葵水了,正常現象!隻是這次時隔數月,血量有點大,我會開幾劑調理身體的藥方……”


    後麵的話,雲為裳已然沒聽進去,注意力全在前麵。


    啊!


    丟人!


    自己隻是來個葵水而已……


    這麽大動幹戈,真是史無前例呀!


    社死吧!


    不過,她霍然想起。


    自從穿越過來,她不是受傷,就是死去,還經常流鼻血。


    這麽想來,身體也有自己的保護機製,所以月事擱淺了。


    那次在花廳,她說自己來葵水了,也是哄騙顧芃芃的。


    宮尚角聽了龍葵的話,也很是吃驚。


    他從來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還以為雲為裳是生了什麽急症!


    頓時臉色微赧。


    耳根也跟著不自然的發紅。


    龍葵頓時覺得高高在上的冷冽主子,此時多了幾分世故的人情味。


    她向來是個直腸子,直接開口道。


    “主子,不必擔憂,這是女子的正常現象!”


    她不知道的是,雲為裳聽到這話,已經紅著臉縮進了錦被裏。


    龍葵沒有久留,很快離去。


    寢房裏霎時隻剩下了雲為裳和宮尚角兩人。


    宮尚角盯著被子裏的一小坨凸起,擰眉問道。


    “雲為裳,你是打算悶死自己嗎?”


    聞言,雲為裳躲在錦被裏,悶聲悶氣道。


    “宮尚角,你快走,我……”


    她感覺,自己已經憋的漲紅了臉,卻始終覺得不好意思。


    不肯將臉露出去透氣。


    見狀,宮尚角隻好沉聲應道。


    “好!”


    說罷,他便轉身離去。


    聽著越走越遠的腳步聲,雲為裳的心中訝然。


    沒想到,今日的宮尚角這麽好說話。


    他居然真的走了?!


    於此同時,她一把扯開被子,猛的大唿一口氣,“唿~”


    忙不迭長歎道。


    “麻麻呀,憋死我了!”


    腦子裏忽然閃過了什麽,她攏眉哀歎。


    “係統啊係統,看在我差不多攻略成功宮尚角的份上,獎勵我一些姨媽巾唄~”


    話音剛落,就從白金交織的床幃流蘇處,滾落下去一個包袱。


    剛好掉在床榻上。


    雲為裳順手撈過來,打開一看。


    她不禁咧嘴笑道。


    “哈哈……係統你真夠意思,謝啦!”


    她還忍不住低唿道。


    “好家夥,是姨媽牌安睡褲啊,太好了!”


    雲為裳趕緊叫來白芷,打了水,清洗幹淨身上,穿上了姨媽牌小內內。


    然後舒舒服服的窩在錦被裏。


    折騰了一天,她迷迷糊糊的睡沉了過去。


    -


    等她再次醒來時,已是夜幕時分。


    昏暗不明的寢房裏,氣息不對!


    刹那間,她心中警鈴大作。


    著急的唿喚。


    “白芷!”


    很快,床榻邊走過來一個人,看樣子個頭很高。


    明顯不是白芷!


    臥房裏黑黢黢的,雲為裳看不太清楚來人是誰。


    試探性的張口問道。


    “大俠,您是要錢,還是要命啊?”


    說完,她就自我補充道。


    “錢,我沒有,但是我夫君有!命呢,我有很多條,但是我怕疼~”


    待她說完,那個黑影還是一動不動。


    雲為裳這時才發現,好似沒有刀光劍影的意味。


    她心中暗道:難道是要劫色?


    雖然自己有點姿色吧……


    但是,她是準備跟宮尚角好的,就不能讓奸人得逞!


    她的掌心頓時急出了汗!


    白芷怎麽還不來?


    猛的吞下一口水,她斷斷續續的說道。


    “這位英豪,我……我實話說了吧!我長得醜、睡覺打唿、愛說夢話、磨牙打人渾身惡臭,還……”


    說著說著,她就找不到什麽形容詞了。


    因為麵前的人還是沒動,但是她卻能感覺到,對方正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呢!


    猛然間,她想起來,自己正來著葵水。


    這張保命符,可不能不用。


    她立時大膽了幾分。


    “壯士,我、我來葵水啦!身子不方便!”


    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這都什麽自戀的說辭啊!


    可是,詭異的是,她話說出去那麽長的時間,那個人還是沒有行動。


    寢房安靜得有些可怕!


    雲為裳不由得急了。


    感覺自己的汗毛都跟著立起來了。


    她在想,要不自己先躲進空間裏吧?


    等危險解除了,她在出來。


    正要行動的時候,床榻前的人影忽而動了動,發出了低沉的悶笑聲。


    “雲為裳……”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熟悉的……


    不是宮尚角,是誰?


    誒,不對,他好端端的逗自己幹嘛?


    咳咳,也不對,全是自己在那自說自話呢!


    可惡!


    悶騷的家夥!


    還不待她吐槽完,宮尚角卻突然俯身下去。


    精準的覆在了她柔軟的唇瓣上。


    “唔~”


    突如其來的親吻,讓她措手不及,身子不住的往後仰。


    宮尚角抬手托著她的後腦勺。


    還順勢,將她壓在了床榻上。


    另一隻手,卻撐在她的身側,並未完全壓在她的身上。


    雲為裳第一次感受那種肌肉壓迫感。


    令她心神蕩漾。


    不禁低喃,“宮尚角~”


    宮尚角的眸光霍然變深。


    自喉嚨裏發出一道撩人的“嗯”。


    他便將濕熱的唇,移向了她的臉頰。


    而後,又向脖子吻去。


    雲為裳能感覺到宮尚角略微紮人的胡茬,細細密密的在她脖頸上點火。


    她禁不住仰起下巴,溢出一聲低淺。


    “嗯~”


    貓撓似的細小聲音,惹的宮尚角渾身燥熱。


    他唿吸灼灼的噴灑在雲為裳的耳畔,忽的舔了舔她發熱的耳垂。


    仿佛壓抑著什麽,他低欲的緩聲道。


    “夫人邀請我‘浴血奮戰’,也不是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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