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嶽聯盟總部,


    白氓似乎沒有什麽事,除了去煉丹房看看火候,就是在那一魚塘邊上,觀魚。誰也不知道白氓到底在煉什麽丹藥,誰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天天觀魚。五嶽聯盟的人,沒有人看見過他離開過五嶽聯盟這個總部,好像他一直就在這裏,並未離開。其實就是這般,其中一些秘辛,隻有白氓自己清楚。對了,在他的身後,一直有一道如同他影子一般的人,那便是子鼠。


    此時此刻,白氓依舊在魚池邊上觀魚,而子鼠也是依舊跟在他的身後。


    “怎麽了?”


    白氓問著,好像平時閑談一般,語氣平靜無波。


    “戌狗,死了。至於伍行,戌狗見到了,隻不過沒有殺死。”


    白氓停頓了一下,眼神晦暗,目光盯著水中魚,“伍行,現在跟著誰啊。竟然有這等實力了?”白氓不愧是心思縝密之人,其實在他的預算中,伍行不是戌狗的對手,要不他也不會如此放心的讓戌狗去。所以戌狗之死,絕對是有意外出現的。那這個情況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伍行選擇了站隊。


    “冥教,他現在跟著冥教聖女,肖凝。”


    “冥教,肖凝?”白氓聽到這個結果,有些意外。但又在情理之中。肖凝那個丫頭的心思,很難猜,這麽些年了,那小子都沒有徹底搞定她,他就算手再長,也搞不定的。池水中的遊魚,突然在湖麵上掀起了一尾浪花,白氓看著那蕩漾的漣漪微微一笑,“有些魚,終究還是不同的。”他搓著手,一開一合,“我們在整合,想要拳頭更加的緊湊。而冥教卻在開花,五指伸開,分崩離析。”子鼠滾動了一下喉嚨,嘴唇微動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主人,小子有一事不明,希望您能點撥?”


    “但說無妨。”


    “為什麽不殺了肖凝,雖然她用蠱,用毒很厲害,但也都是小道罷了。真要是一對一,殺她,易如反掌,大有人在。”作為白氓的眼睛,子鼠了解的不可謂不深。隻是當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卻遲遲沒有得到迴應。本就心思通透的他,也是明白了,索性自己掌了自己兩個巴掌,“大人,是小子多嘴了。”


    白氓,沒有接話,而是緩緩說道,“說說華山吧。”


    “林家跟鬼地碰上了,林家林莽被殺。辰龍跟醜牛也跟酉雞碰到了一塊,也遇見了那個小子。事情發展的還算順利。”


    “申猴在什麽位置?他折騰了這麽些年,也沒折騰出什麽名堂,倒是把自己快要搭進去了。”


    “華山。”


    撲通,一尾大魚轟然躍起,隨後重重落下,掀飛了無數在水麵吃魚食的小魚,更有甚者,直接被砸出了池塘外。白氓盯著落在土地上麵掙紮的小魚,“叫申猴過去,那邊估計情況不太樂觀。”說完這句話之後,白氓便不再說話,對於地上小魚的死活,他也沒有多少在意。透過水麵上的倒影,白氓那雙眼睛隱晦不定,嘴中似有話語,隻是子鼠聽不見。


    盯了池塘好一會,才緩緩的抬起頭,“混沌長生丹,你可真是讓我煞費苦心啊。為了你,我畫地為牢幾十年,也在江湖落子了幾十年。你可別讓我失望啊。”他嘴唇微動,似與天說。“先前養了多年的五行血叛變了,這一次,天乳寒水可別再出差錯了,要不,我真要大開殺戒了。五行血沒到手,已經耽誤了成丹時間。這個天乳寒水要是也沒有得手,那真的要壞事了。巳蛇,你這條毒蛇,可別讓我失望了。”


    子鼠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的,但當他迴來的時候,帶迴來了一個小孩,“大人,這是小戌狗。培養的還算不錯,嗅味尋人的本事,可以出山的。”對比白氓的謹慎,此番操作還是合乎情理的。正反兩手準備,以確保萬無一失。白氓摸了摸小孩的腦袋,又捏了捏他的鼻子,“你先帶著他吧,必要的時候,會用上的,最後一隻狗了,別再死了。”


    華山東峰下的山洞內,此時的月寒已然進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仿佛在他的眼中隻有殺戮。


    隨著王淼的魂飛魄散,他的領域也隨之消散,隻是在眾人沉著的心,剛剛放下的時候,一股刺骨冰寒又開始充斥著每一個人的神經。“我靠,什麽情況,又是領域?”


    隻見月寒的眼睛變成了晶藍色,一柄由寒冰構造的長劍透著寒氣。長劍拋出,在其周身幻化出了無數柄長劍,“寒落。”


    其實在王淼寫在那牆壁上的似水劍術,在外人來看,就是他們辛辛苦苦尋找的華山王家的似水劍術,但是在月寒眼中卻是似水劍術跟月寒劍術的合成版,水淼劍法。


    當年,在他們遊曆江湖的時候,王淼用的便是他們王家的似水劍術,而他遇見月寒的時候,月寒的月寒劍術也剛有了起色,就是這樣兩個初入江湖的兩個人碰到了一起,並且心生好感。之後的一路上,他們分享著劍道感悟,同時傳授著他們彼此的劍術,其實在王淼狠心離開的那個晚上的前一天,水淼劍法已經有了眉目,但也隻是眉目。隻是月寒沒有想到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王淼竟然真的搞出來了。而且寫在了那牆壁上。而且隻寫給了月寒一人。


    看著紛飛的寒冰,五嶽聯盟的人開始進行抵擋,但由於領域的原因,他們皆受了傷,南嶽更是被一個冰柱紮穿了身體,雖然不致命,但卻很危險。恐怖的零下溫度,慢慢的在月寒的操控下變成了暴風雪,整個山洞都充斥著寒冷。看著越來越不利的局麵,辰龍他們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後相互點了點頭。


    隻見,辰龍,醜牛和酉雞四人前後站立,醜牛在前,之後是辰龍,最後是酉雞,酉雞運轉內力,將自己的修為打入到了辰龍體內,在辰龍收到這部分內力的時候,結合自己的內力後,又打入到了醜牛的體內。霎時間,醜牛的身體變壯了數倍,感受著自己體內磅礴的內力,醜牛自發的發動了牛吼功。


    霎時間,震碎了那萬千冰柱。在醜牛身後的辰龍和酉雞則是脫力般的癱坐在了地上。


    十二生肖功法,是他們的特有神通,從剛剛的情況就可以看出,十二生肖功法完美施展的話,就是以十二人之力成就一個恐怖的單體。醜牛看著月寒,活動著筋骨,“你我,接下來,好好玩玩吧。”醜牛雙拳碰撞到了一起,發出了一聲了銅鐵之音。瞬間震碎了月寒的領域,這就是內力上的絕對壓製。


    隨後,醜牛便來到了月寒麵前,這一動作,似乎是眨眼間完成的,在他來到月寒麵前之後,更是一拳轟在了其腹部,月寒整個人直接倒飛而出,隻不過,還沒等月寒撞在牆上,就被又出現在她身前的醜牛拎住了,在拎住的一刹那,又狠狠的朝地麵砸去,一瞬間的局麵反轉,恐怖的十二生肖功法,窒息的絕對壓製。


    地麵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痕,裂痕處,月寒口吐鮮血的倒在那裏。醜牛拽住月寒的頭發,像拎小狗一般將其拎在了半空,“先前不是說要打爆我們嗎?現在怎麽跟隻死狗一樣了。”


    月寒盯著帶著嘲諷微笑的醜牛,又看了看隻是受了些傷的南嶽他們,麵露不甘,但卻不絕望,反而有些釋然。她抬起眼看著醜牛,有些憐憫。似乎是厭惡這種目光,醜牛直接扇過去了一個耳光,“你有什麽資格?”月寒嘴角滴著血,嘴角微微掀起,“淼,水淼劍法的最後一招的名字我不喜歡,也不是不喜歡,其實叫月寒水淼,挺好的。隻是,你覺得叫憶水寒,如何?你慢些走,我來追你,我要問問,我取的這個名字怎麽樣?”


    月寒眼中藍光一閃,隨後她整個人突然爆發出一股刻骨的寒意,抓著月寒的醜牛突然感覺手上一痛,當他低頭的時候,他才發現,一股如潮水般的寒霜從他的手開始侵蝕著他的身體。當醜牛想要將月寒丟出去的時候,他卻發現,他怎麽也丟不掉了。但那寒冰侵蝕的速度卻越發的變快起來。


    醜牛臉色大駭,另一隻手朝著月寒的脖子抓去,想要撕碎了她。可是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醜牛震驚了,因為他的手直接穿了過去。月寒盯著醜牛,看其這般樣子,冷冷一笑,“現在的你,應該可以值得被憐憫了吧。”


    憶水寒,可以算的上是拚命的神通了。除非修為差距太大,否則,無論什麽結果,都是一換一。一方燃燒血肉和靈魂,帶你下地獄。冰寒已經侵蝕了醜牛的半個身子了,可他依舊沒有掙脫掉的意思。


    “救我。”


    他將目光看向了南北二嶽,可是南北卻如同沒有看見一般,這一刻,醜牛眼睛瞬間紅了,那就同歸於盡,就在他想要跑向南北二嶽的時候,他卻發現,他動不了了。眼看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晶藍色,好像一個雕塑,當冰寒到達他的心髒時,醜牛停止了唿吸,他死了。


    而在這個時候,入口處卻出現了一個人,正是漠霜。當漠霜看到月寒這般模樣後,瞬間就撲了過去,可是此時的月寒隻剩下靈魂了,而且還在持續燃燒。


    “孩子,不哭。”月寒輕聲說著。可是漠霜的眼淚依舊不受控製的落下。“你不該來的。”


    漠霜搖了搖頭。


    月寒一臉溫柔的看著漠霜,“今後,月寒宮就交給你了。有些宮規,你可以修改的。當初,是師父立規矩的時候,抱有私心了。師父承認錯誤。”


    漠霜依舊哭著。


    月寒掃視了一眼所有人,“隻可惜,隻能帶走一個,真想把你們這些家夥全部帶走。”變的越來越虛幻的月寒嘴唇微動,原本還在哭泣的漠霜眼睛瞬間睜的碩大,她抬起頭,對上的是月寒那堅定且溫柔的目光。


    “漠霜,以後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你肩膀上的擔子,要越來越重了。抱歉,就讓為師自私一迴吧。也讓為師在護送你一程吧。”


    月寒揚起手,她整個靈魂力量瞬間化為一片火海朝著南北二嶽而去,“月寒,走。”說完這句話之後,月寒徹底消失在了人世間。


    就在漠霜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道身影卻攔住了她的去路,是以一己之力衝過來的佘肆。這個從一開始就隱忍到現在的家夥。他二話沒說,直接遞出一劍。漠霜躲開,隨後說了一句話,頓時讓佘肆停頓了一下,一臉疑惑。


    “跟我走。”


    看著呆在一旁的佘肆,漠霜喊道。


    南北二嶽看著離開的兩個人,瞬間一愣,“這兩個家夥,什麽情況?叛變了?”


    “南嶽,你跟辰龍他們把這幾個家夥帶出去,我跟上去看看。”北嶽率先衝了出去,南嶽則是跟著辰龍和酉雞去抓圓贖幾人。木夢白還想反抗,卻被南嶽一拳轟在了牆上,“小子,老虎不發威,真當我們是病貓呢。”


    隻是就在他們準備去擒圓贖的時候,這方天地卻突然震動了起來,似有轟隆隆的炸水聲。恐怖的水汽撲麵而來,透過那深深的黑暗,似有一物急速而來。黑暗的源頭是一道地下暗河,至於通向哪裏,不得而知。


    “我們走,不太對勁。”


    南嶽抓住圓贖的衣領就要離開的時候,黑暗中卻射出了幾道水箭,速度很快,恐怖的爆發力直接將南嶽擊飛,胸口直接紅了一片,“走,我們走,有大家夥來了。”


    南嶽麵色驚恐,直接就朝著那洞口而去,隻是還沒等他衝到那出口的時候,上方的岩石瞬間崩塌,剛剛走出山洞的佘肆和月寒在聽到下麵的動靜後,皆是停下了腳步。


    “你先把那個天乳寒水取到手,我迴去看看。”


    佘肆看向月寒,緩緩說道。


    月寒點了點頭。


    臨分開,佘肆給月寒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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