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瘋子依舊肆無忌憚的喝著酒,絲毫沒有將圓贖的話放在心上。麵對這樣一個人,所有人都有些無奈,根本就是聽不進去話。那個掌櫃此時也閉上了嘴,那如此臨近死亡的感覺,他的不想在經曆第二次了。酒水有的是,索性就讓他去喝好了。


    “你很不錯。很久沒有遇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了。”


    就在圓贖他們想要離開的時候,一直在喝酒的酒瘋子卻突然開口。誰也沒有想到,這樣的一個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圓贖盯著酒瘋子,那雙不知道是因為喝酒而變得渾濁的眼睛,還是本就渾濁的眼睛,此時卻在渾濁中有著一抹前所未有的清明,這讓圓贖有些驚訝,似乎之前他們對於酒瘋子的印象過於刻板了,更是有些錯了。


    酒瘋子也在盯著圓贖,嘴角掀起了一絲弧度,一口酒下肚後,再次說道,“我殺人,隨心所欲,同時要阻擋的人,都死了。”酒缸瞬間炸碎,酒瘋子騰空而起,“將進酒,杯莫停。”雙手握在一起,直接朝著圓贖砸來。


    “瘋子,休要逞兇。”


    鐵石這個時候也趕了過來,躍過圓贖,直奔酒瘋子而去,他以下往上出拳,拳勁撕扯著狂風。本就以力量著稱的鐵石,對於自己的力量是有著絕對的自信,甚至說是盲目的自信。他本想收勁,可在越來越近的時候,他心中本能的悸動讓他不得不全力以赴。


    噗,接觸刹那,鐵石一口鮮血噴出,他盯著酒瘋子,臉色駭然,五行山上他見過酒瘋子擋住伍行氣血的一幕,可當時如果換做他,他也有著自信。但現在碰到,交手之後,他才赫然發現,在五行山上,所有人都低估了這個傻子的能力,甚至是修為。


    如果當時真要跟這個傻子交上手,能打個有來有迴的,會有幾人?一手之數已經是極限了吧。


    鐵石轟然跪在了地上,膝下的大地直接龜裂,大口的心血從嘴裏噴出,他慘笑,紅了著牙齒,發出了一聲嘶吼,他可是恨天無把啊,他抓住酒瘋子的胳膊,想要將他摔在地上,但被握住胳膊的酒瘋子卻是一聲譏笑,“螳臂當車,給我死。”


    酒瘋子在鐵石的力量下,紋絲不動,但他的另一隻拳頭已經轟向了鐵石的腦袋。


    差距,巨大的差距。那種無力感,讓鐵石有些受挫,在力量上被擊敗,是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種失敗。


    在酒瘋子那個拳頭快要砸在鐵石腦袋上的時候,一隻手卻抓住了酒瘋子的拳頭,同時猛然用力,酒瘋子被甩了出去。被甩出去的酒瘋子,穩穩的落在了一個酒缸上,隨即舀出了一瓢酒,倒入了嘴中,“這裏麵,也就你能入的了我的法眼。其餘人,活著的,待殺的豬罷了。”酒瘋子哈哈大笑,肆意妄為,毫無忌憚。很難想象,如果他不時而瘋傻的話,會是個什麽樣子的人。人人都會怕吧,人人都會見之忐忑吧。


    “唿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酒瘋子腳下的酒壇微微震蕩,一條水龍洶湧而出,直奔圓贖而來,“現在的你,還不行。未長成苗子,總歸是弱小的。”


    一拳轟碎水龍,酒瘋子卻已然近身,肩膀撞在圓贖身上,圓贖直接倒飛而出,酒瘋子看著圓贖笑了笑,有些不屑,“有些事,你能管便管,管不了,就不要出這個頭,我做事,何須他人指手畫腳。”左腳踢出一塊碎瓷,直奔圓贖咽喉。


    隻是那碎瓷在距離圓贖微毫處,驟然化為了一堆粉塵,“我不知道我行不行,我隻知道有些事,我必須要去做,也必須要去管。要不,弱者,平凡百姓,誰替他們發聲,誰替他們咆哮。”圓贖穿過那落下的粉塵,來到了酒瘋子麵前,“實力,不是你為所欲為的本錢。”


    二人內力驟然碰撞,瞬間形成了兩道颶風,相互碰撞,相互消磨,一尊金色大佛出現在圓贖身後,一雙威嚴的眼睛,似有普度眾生之感。


    “佛門?”


    酒瘋子有些意外圓贖的身份,不由得心中有了一些盤算,真要是殺了佛門的人,那個老家夥要是出來了,他可真有些要麻煩了。可一個佛門弟子,怎麽會有著頭發,真是奇怪。


    “喂,有人嗎?老子要住店。”


    就在這個時候,屋內一道聲音緩緩傳來。在聽見這道聲音的時候,酒瘋子顯然是一愣,隨後嘟囔了一句,“怎麽碰這個家夥了,真是倒黴。小子,我記住你了,後會有期,好好成長,長好了再殺,才有成就感。”


    一聲音爆,酒瘋子借機脫離跟圓贖的糾纏,開始朝著遠方遁走,就在他剛躍過城牆,消失在人們視野中時,一道身影如同人形坦克一般,撞碎了牆壁,來到了後院,“老瘋子,你他丫的在哪?真沒想到在這裏能讓我碰見你,看我不敲碎你的骨頭。”


    一個身披黑色鬥篷,整個身子都藏於鬥篷內的神秘人似乎都沒有睜眼看圓贖他們一眼,而是順著酒瘋子殘留下來的一些氣息,便衝了過去。同時他的方式不是翻牆而走,而是撞牆而去。


    “這都是些什麽啊?我的牆,我的房子。”


    在酒瘋子他們離開後,這家店的掌櫃就開始哀嚎,抱怨,甚至怒罵起來了。


    “掌櫃子,得了吧,別抱怨了,要是沒有圓贖,這個店,你還能有嗎?甚至可以說,你現在還能說這些話嗎?弱者,終歸是要被欺負的。這是定律。”鐵石苦笑著,看著店掌櫃,好似在對著他說,卻又好像對著自己說。


    圓贖滾動了一下喉嚨,想要說些什麽,可他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如果不是那個人的出現,他也估計會是那酒瘋子的掌下之魂。想想也是可笑,如果在五行山,那時的酒瘋子是這般,哪裏還有那麽多的事?這個江湖啊,真是臥虎藏龍,深不可測。


    圓贖透過那被撞出的牆洞,看向遠方,陷入沉思,也許別人沒有看清楚那神秘黑袍人的臉龐,但他卻見了片刻,那是包裹著繃帶,隻露出五官的麵龐。


    隻是圓贖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麽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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