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天機樓的龍哨,憑此哨,能夠任意調動天機門麾下所有人馬,支配其所有財產。”


    瓷白的骨哨,上麵用精湛的雕工,雕刻出五爪真龍的紋路,龍眼處點綴著金色的寶石。


    配上那樣奪目的一對眼睛,整條真龍仿若注入了生命,格外的威嚴霸氣,栩栩如生。


    看不出是用何種動物的骨頭製成,被蕭玉祁貼身帶著,並不冰涼。


    反而一片溫熱。


    蘇見月低頭,看著掛在自己的胸前的骨哨。


    沉甸甸的墜子,貼在了她的胸前。


    那一瞬,蘇見月意識到了蕭玉祁對她的那份沉甸甸的心意。


    “這麽重要的東西,你送給了我,那你自己呢?”


    蕭玉祁的掌心捧在她的下顎。


    粗糲的指腹,揉搓著她柔嫩的臉頰。


    聞言。


    他笑得開懷。


    “月兒當真可愛至極。”


    天機樓是他一手創立起來的。


    他何須一枚骨哨來自證身份?


    蘇見月意識到自己犯了蠢,白嫩的小臉染上一片羞人的緋紅。


    要不是現在,不適合滾迴現代。


    她真的要把床縫扒開,鑽迴去!


    “依你所言,我們如今,並未到迴去的時機?”


    蘇見月點頭。


    “其實,我也不確定。”


    蘇見月的心裏頭,完全沒底。


    她必須要確定,南山別墅裏麵所有的醜惡,全部曝光在世人眼前。


    那邊徹底亂成一團。


    她和蕭玉祁才能趁機出現。


    裴恆一定會死死地盯著監控畫麵。


    不會錯過任何一幀畫麵。


    如果,讓他發現了,她跟蕭玉祁兩個人,憑空出現在那張床上。


    依照他的性格。


    她和蕭玉祁兩個,隻怕是都難以逃出南山別墅半步。


    蕭玉祁再強悍。


    可雙拳終究難敵四手。


    裴恆在南山別墅裏麵,不知道養了多少打手。


    那裏就是他的大本營。


    蘇見月在賭。


    賭璀璨娛樂真正的實力。


    賭謝氏集團謝宴昭會不會出手相助。


    她也在賭謝晏城。


    興許是因為謝晏城曾經見過她最狼狽不堪的模樣。


    蘇見月對謝晏城,有一種天然的信任。


    她堅信。


    身為警官。


    謝晏城跟別的警官,是不一樣的。


    這一係列的可能,都是不確定的因素。


    蘇見月完全無法保證,那些人真的會無條件地站在她這邊。


    裴氏,是雲城第二大家族。


    底蘊深厚。


    雖然在商界略遜蘇家一籌。


    可於政途,裴家的人脈,遠比世人想象的更多。


    蕭玉祁清楚地感知到了蘇見月內心的忐忑。


    他抬手。


    將蘇見月攬入懷中。


    “不要害怕,我會陪你一起迴去。”


    算算時間,應該也差不多正到亂時。


    如果,那邊速度快的話。


    蕭玉祁盤算著,顧清澤那邊,應當也做出了行動。


    若是沒有。


    那可真是,枉費他,堂堂帝王,豁出臉麵來,為了替顧清澤出謀劃策,而去走秀。


    “餓不餓?陪我吃些東西,晚一些,我陪你一同過去。”


    寬厚的大掌與嬌軟的小手交合。


    十指緊扣。


    蘇見月忽然就不害怕了。


    可她仍舊擔憂。


    “你的身體……”


    他才剛剛經曆過一場惡戰,長時間沒有休息。


    剛才也隻睡了大約兩個時辰而已。


    “我是不是,給你添亂了?”


    她垂眸。


    眼睛裏麵充斥著沮喪。


    身為皇帝。


    還是一個四麵楚歌的皇帝。


    蕭玉祁遠比她想象中更加忙碌。


    現在,他還要為她的事情煩心。


    蘇見月的臉,重新被蕭玉祁用雙手捧起。


    “說什麽傻話呢?”


    他的聲音,溫柔得可怕。


    “能為觀音大士排憂解難,是鄙人之幸!”


    溫軟的唇瓣,在蘇見月的紅唇上不輕不重的啄了一下。


    蕭玉祁湊近了看她。


    說出的話,卻欠得不行。


    “你剛才還說,你當了我一迴娘呢!咱倆如今這關係,複雜得緊,你遇見事情不找我,你想要找何人?旁人能弄得明白你我之間的情分嗎?”


    蘇見月:“……”


    小拳拳捶他胸口。


    “真的,你還是不說話的時候,比較帥!”


    明明蘇見月的眼眶還紅紅的。


    眼睛裏麵也氤氳著半汪水。


    但就是猝不及防的想笑。


    “噗嗤”一聲。


    蘇見月沒忍住,笑出聲來。


    鼻涕泡就這麽毫無預兆地噴了出來。


    蘇見月趕忙抬手捂住。


    啊啊啊啊啊啊!


    她的形象。


    全毀了!


    蘇見月內心有多崩潰。


    蕭玉祁笑得就有多大聲。


    蘇見月氣得不行。


    連忙下床,找帕子擦臉。


    她錯了。


    她真的錯了!


    丟臉這事兒,是真不挑人,更不挑時候。


    她就不該在蕭玉祁的麵前傷春悲秋。


    但凡蕭玉祁正常一點兒,她的也不會在他的麵前,丟這麽大的人!


    嗚嗚嗚嗚!


    她完了。


    她真的完了。


    蕭玉祁要是因為這個,要跟她分手。


    她也是接受的。


    嗚嗚嗚嗚!


    真的接受!


    畢竟,沒有一個女孩子,能夠容忍,自己在最最親愛的男朋友麵前,丟這麽大的人。


    淚水打濕花手帕,她委屈但不說話!


    下一刻。


    她的肩膀從背後被人握著。


    身後的人掰了掰。


    沒將她的掰過身來。


    身後的笑聲更大了。


    蘇見月心如死灰。


    她抬手,擦幹了眼淚。


    聲音悶悶地說道:“你要是不愛了,想和我分手……”


    哎喲,不行,好想哭。


    但她得忍住。


    “能不能……”


    完蛋,根本忍不住!


    “能不能不要這麽快就跟我分手?夢想中甜甜的戀愛,我才談了幾天啊!”


    嗚嗚嗚……


    就因為噴鼻涕被分手!


    她得多冤啊?


    她一定會死不瞑目的!


    真的。


    “分手?”


    蕭玉祁完全不能理解蘇見月跳脫的想法。


    “你如何就能想到分手上去?我不過是看了一次你的窘態而已,你想著,要同我分手了嗎?”


    一想到這裏,蕭玉祁的笑卡在了喉嚨裏。


    根本笑不出來。


    還笑還笑?


    再笑下去,媳婦兒都要沒了!


    蕭玉祁有些慌。


    他掰不過來蘇見月。


    幹脆俯身。


    將蘇見月打橫抱起。


    蘇見月猝不及防。


    被男人放在了鋪著行軍圖的案幾上。


    案幾低矮。


    男人半跪在她的身前。


    姿態虔誠。


    眼深似海,泛著洶湧的波濤。


    “分手這詞,豈能這般輕易說出口的?”


    他有些怒。


    對上蘇見月那張委屈的臉,又無可奈何。


    半點怒氣都不敢表露。


    蘇見月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情緒。


    她小聲說道:“可是,在你麵前,我已經不是美美的小仙女了!”


    蕭玉祁氣笑了。


    “你在我眼中,永遠都是最美的仙女。”


    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


    很明顯,她不信。


    不得已。


    蕭玉祁隻能使出殺手鐧。


    “那……”


    他沉下一口氣。


    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倘若,我也同你說一件窘迫之事,你可否打消這個念頭?”


    蘇見月的鼻尖也紅紅的。


    大大的眼睛,盛滿了清澈的無辜。


    “你說。”


    蕭玉祁的耳尖有些紅。


    “其實……”


    他的眼神開始飄忽。


    “上迴,我洗你的床單,並非是上麵染了血!”


    耳尖越來越紅。


    蘇見月問道:“那是什麽?”


    “是因為……”


    一股熱流,自他的體內升騰而起。


    他羞於啟齒。


    可已經到了這一步。


    不說,隻怕不能了事。


    蕭玉祁閉上眼,認命地將唇,貼在了蘇見月的耳畔。


    “其實是因為我……恰好做了一個夢,在夢中,你……”


    蘇見月的眼睛越睜越大。


    待蕭玉祁將話說完。


    她已然變成了熟透的蝦子。


    白皙的皮膚都泛起了粉。


    她推開蕭玉祁。


    對上的是同樣的一張大紅臉。


    “你……”


    她從案幾上下來。


    丟掉手裏的帕子,重新抬手,捂住臉。


    “大流氓!”


    蘇見月跺了跺腳。


    埋頭衝出了營帳。


    冰涼的風,從四麵八方湧來。


    吹散了她心底的躁意。


    她大口地喘著粗氣。


    直到臉上的紅暈消散得差不多了。


    才衝著一邊,不知道盯著她看了多久的小將吩咐道:“陛下醒了,你去弄些吃食來。”


    小將一臉的意味深長。


    “是。”


    他轉身,小跑離開。


    蘇見月:“……”


    你以為你轉身轉的夠快,我就沒看到你那一臉‘磕到了’的表情嗎?


    果然,吃瓜是人類本能,不分古今。


    小兵的速度很快。


    不一會兒就端了滿滿一托盤的吃食過來。


    五張烤得幹幹的粟米餅子,一碟子鹹魚,外加一盤子肉幹。


    都是些行軍必備的幹糧。


    行軍打仗,想要吃得多好,那是不可能的。


    食能果腹,夜能安眠,已經是頂好不過的了!


    蘇見月接過托盤。


    “我送進去就行。”


    小將將托盤遞到了蘇見月的手裏。


    蘇見月深唿吸了一下。


    像是鼓起了勇氣似的。


    重新迴了大帳。


    蕭玉祁已經換好了衣裳。


    坐在案幾前整理著公文。


    蘇見月端著吃食進來。


    蕭玉祁恰好抬頭。


    四目相對。


    蕭玉祁的情緒倒是調整得快。


    蘇見月再次鬧了個大紅臉。


    一想到他方才說的那個夢境。


    蘇見月就渾身不自在。


    她一直以為,自己的腦子裏麵,廢料滿滿。


    不曾想,這個男人比她還過分。


    “看什麽看?過來吃飯!”


    蘇見月兇巴巴的一吼。


    蕭玉祁十分上道的“誒”了一聲。


    放下朱批,起身,來到了蘇見月的身旁坐下。


    “方才,你說帶你來見我的人,是晉州陶家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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