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幾如‘太監逛青樓’……


    徐長青終於領會了什麽叫做‘三個和尚沒水吃’……


    不過鄭茶姑還是鑽到了徐長青的轂中,被徐長青連番套路後,詳細對徐長青解釋了譚健的底細。


    譚健這廝之前對徐長青說的那些東西,多半都是真的,他在海上有不少關係,也很有能力,隻是心術略有不正,所以鄭家他們這些大海商,都不敢真用他,有點對他敬而遠之。


    鄭家甚至一直有眼線在盯著他。


    正如那句老話:“不遭人妒是庸才。”


    徐長青本來就沒打算直接做掉譚健,此時通曉了他的底細,就更不會貿然了。


    現在,唯一需要搞清楚的是,譚健和陳家之間,到底有什麽過往,非得致陳家與死地。


    但此時這兩家的事情並不用太著急,他們的基本盤究竟小,拖幾天也無礙,徐長青今天還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找陳如意溝通《青花瓷》倒是小事兒。


    錦衣衛一大早就送來消息,譚健被抓的消息放出去後效果很好,一大早,便是有許多人聯絡錦衣衛,目的已經不言而喻。


    再者,王樸和二狗他們已經到江邊了,估計晌午差不多就能到南京城,徐長青肯定要親自過去迎接的。


    再便是內閣那邊有個會,聯通六部,徐長青也必須要去露個麵。


    還有軍隊方麵也有一些瑣事需要徐長青親自去處理。


    反正一大早,徐長青的日程便被排的滿滿當當了。


    這也是擁有龐大資源的壞處,事情太多了,一旦要忙起來,你想偷個懶,根本就不現實……


    至於鄭茶姑和孔夕之間,徐長青反倒是不擔心。


    一來,鄭茶姑的性子,很難拉下臉主動去找孔夕聊,肯定會保持她傲嬌的矜持。


    二來,就算她去找孔夕聊徐長青也不怕。


    哪怕徐長青不作安排,孔夕以前的淒苦遭遇,再加上聰明懂事的玥兒,已經足夠擺平鄭茶姑。


    這妞兒,白富美的小毛病的確不少,但心底還是非常善良的。


    洗漱完,換好了衣服,去敲了敲隔壁鄭茶姑的門,這妞兒昨晚上將徐長青折騰了大半夜,早就累的不行了,還在唿唿大睡,徐長青安排好值守便不再理她,直接出門去。


    第一站肯定是去找陳如意,畢竟昨天已經說好了。


    有了昨晚那個修羅場,對陳如意這種沒有什麽根底的小嫩妞兒,徐長青也開始多花費些心思。


    對他而言,或許這隻是舉手之勞,但對陳如意,可能……完全是新的人生。


    能處理好,不留隱患,徐長青肯定不會留下隱患。


    來到複成橋這邊的花船,陳如意早就等候多時了,已經打扮成了一個俊俏的小廝,‘哧溜’就鑽到了徐長青的馬車裏。


    馬車裏溫暖如春,徐長青一把把她攬在懷裏,便在她的俏臉上狠狠親了一口,“等急了吧?”


    陳如意又是羞澀又是欣喜,美眸裏的甜蜜都要溢出來:“爺,不是說您派人來接如意嗎,怎的您親自過來了……”


    徐長青哈哈大笑:“這不是怕我的小心肝受到委屈嗎?”


    “爺,您對如意真是太好了……”


    陳如意激動的無法自抑,除了對徐長青奉上香吻,根本無法表達她對徐長青的愛意。


    徐長青這時才感受到了身在大明的好處,還是陳如意這樣的妞兒才更討人喜歡嘛。


    兩人親昵一會兒,馬車很快變換序列,不經意便在一個路口分成了兩隊,一隊是徐長青的主馬車,直接去了皇城方向,另一隊,看著不起眼,人也隻有幾十號,卻才是徐長青和陳如意真正乘坐的馬車,直奔教坊司方向。


    路上,徐長青略有尷尬的對陳如意解釋了又寫了一首新歌,卻是必須得一字千金的事兒。


    “噗嗤。”


    陳如意頓時笑出聲來,從沒想到過,徐長青居然也有這麽憋屈的時候,但轉而卻又說不出的哀憐,強忍著眼淚對徐長青保證,她一定會把這事情處理好。


    一看陳如意幾如要溢出來的晶瑩淚珠,徐長青也有些頭大。


    一個機靈間,索性直接再給陳如意一首歌,反正後世的大才多的是,他徐長青此時這不過隻是竊,竊怎麽能算是偷呢?


    一首《七裏香》,直接讓陳如意幾乎快要哭成淚人。


    徐長青笑著幫她擦著眼淚道:“如意,這首《七裏香》就先別放出來了,先拖個一年半載再說,嗯~~,到時候,就說這是你的原創。那時,你也能坐實才女之名了。”


    “爺,您對如意真的,真的是太好了啊,如意願意為您做任何事……”


    陳如意激動的已經無法表達,直接就要逆推徐長青。


    好在此時正好到教坊司,要不然徐長青的神格都要被這小妮子破了。


    教坊司隻是九品芝麻官。


    名義上隸屬隸屬禮部管轄,實則卻是自成一體,跟各方麵都有所牽扯。


    這就導致教坊司的人事問題有點‘悶’。


    比如,其他地方的官員,三年五年肯定是要動一動的,不管是往上還是往下,但教坊司這邊,經常一蹲便是七年、八年,乃至是十幾年。


    誰要是這麽個被社會打磨法,心情肯定好不了。


    加之裏麵牽扯甚廣,像是陳如意這種級別的花魁,一個月要給教坊司交近四百兩的各種費用,哪怕花魁名頭似乎很唬人,很有影響力,芳華絕代的盛年時想贖身,基本也是不可能的,這都是‘搖錢樹’。


    所以,在後世的一些影視作品中,教坊司也是邪惡的封建禮教化身,屬於阻礙才子佳人的大山。


    但那隻是針對尋常人。


    此時徐長青都親臨了,誰,誰敢不給他徐長青麵子?


    倘若教坊司這邊敢臭毛病,徐長青不介意讓他們去魯中好好感受下煤礦鐵礦的親切,讓他們好好與大自然交流一番。


    當然,事情肯定非常順利,徐長青也不會無故拉仇恨,甚至令王喜明裏暗裏的教坊司這邊意思一些,不僅給了不少銀子,還給他們透露出來一些東西。


    這讓教坊司的那個小大佬直接激動的心髒病都快要犯了,一個勁的跟王喜保證,隻要有好苗子,一定先跟錦繡閣聯係。


    馬車裏,看著蓋著鮮紅大印的奴藉,終於是獲得了自由身,陳如意已經裂開了。


    一下子撲到徐長青懷裏,‘嗚嗚嗚’的哭著,幾乎要融化在徐長青身上。


    徐長青本來還想先把她送迴去,可此時這模樣,隻能是先作罷,帶著她一起去皇城。


    都快到皇城了,陳如意這才迴過神來,她把徐長青的胸口都搞的一片濕漉漉,不由驚恐的連連自責:“爺,都怪如意不好,都怪如意不好,如意該死,如意該死啊……”


    徐長青不爽的捏了捏她的俏臉:“說什麽胡話呢?我的小心肝還沒給我生十個兒子,八個女兒呢。再敢說這種胡話,看爺不把你的小屁股打爛!”


    “呀。”


    陳如意下意識嬌唿一聲,忙用小手捂住了小屁股,俏臉上故作驚恐,美眸卻是要勾死人。


    忙又貼著徐長青的耳邊低低耳語幾句。


    “……”


    徐長青略有艱難的咽了口唾沫,沒好氣的啐道:“你個小妖精,勾死人不償命是吧?再敢戲弄爺,看爺怎麽收拾你。”


    陳如意吐著可愛的小舌頭,忙幫徐長青收拾衣襟。


    ……


    今天說是內閣會議,實則是六部會議,畢竟,閣老們多半都去了揚州,處理鹽商之事,這邊隻留了一個閣老,


    今天的議題也主要是針對兩淮鹽場事務,必須要盡快恢複流程,趕緊拍賣。


    對於這種複雜又沉悶的會議,徐長青肯定不會多言,悶頭當個npc就行了。


    就像是教父的名言:“不出手才是最好的威懾!”


    徐長青今天到場,便已經足夠了。


    悶頭開了一個多時辰的會,徐長青也有些頭昏腦漲。


    沒辦法。


    這他娘的簡直就是老太太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不僅咬文嚼字,還他麽談不到點子上,搞的徐長青直想掀桌子,什麽幾把玩意啊。


    不過反過來說。


    親身參加、體會這種內閣辦公會,對徐長青也不是壞事。


    至少,以後等機會差不多了,他徐長青有了底子來組閣,絕不容忍這種混子官員位列其中!


    重新迴到馬車裏,陳如意早已經準備好了精致的糕點等著徐長青了。


    這讓徐長青有些晦暗的心情瞬時明朗起來。


    有個乖巧可人的小侍女,真的是舒服。


    陳如意明顯也很珍惜跟徐長青在一起的時間,並不刻意,卻是在無微不至的照顧著徐長青。


    這讓徐長青都舍不得離開她了,直接帶她去接王樸和二狗。


    反正她現在是小廝打扮,別人也看不出來。


    再者,就算王樸看出來,以王樸狗一般的機敏,又怎敢多言?


    有美在側的一路愜意不表。


    等徐長青趕到江東門這邊,王樸和二狗也剛好到,剛剛好。


    陳如意本來還不想下馬車,徐長青卻直接把她拉下了馬車,低低笑道:“如意,你個臭丫頭可是爺的心肝,有爺在這你怕啥?走,爺帶你去見見老朋友。”


    “爺……”


    陳如意幾乎要融化在徐長青身上,卻忙收拾起精神,極力的裝好她這個小廝。


    “哈哈,大哥,想死我了!誰曾想,當日一別,竟已是數載光陰……”


    看到王樸快步下了馬,徐長青也熱情的迎上去,給王樸一個重重的擁抱。


    “兄弟,哥哥我,我……”


    王樸老淚直接翻湧出來,想說些什麽,卻是泣不成聲。


    他明顯比以前瘦太多了,而且是又黑又瘦,臉上,身上,滿是漠北的風霜味道。


    以前,王樸的體重沒有一百九恐怕也得一百八,但現在,一百三撐死了,幾乎完全變了個人。


    “行了,大哥,你我骨肉般的兄弟,不著急在這一時。我已經在大營備好了酒宴,咱們先喝一杯再說!”


    “好!長青,哥哥我先自罰三杯再說話。”


    “大帥。”


    王樸退開,二狗快步上前來,恭敬跪倒在徐長青麵前。


    徐長青說跟王樸是‘骨肉兄弟’,那肯定是扯幾把淡,但,眼前的二狗,卻絕對比骨肉兄弟更親!


    然而!


    徐長青剛想把二狗扶起來,狠狠擁抱他的兄弟,臉色卻是驟然變了,整個人的氣場,瞬時便陰冷如寒冰!


    周圍的氣氛頓時也凝固下來,所有人都不敢亂動。


    徐長青冷冷的指著二狗臉頰旁邊,一道略有隱蔽卻又刺目的新鮮傷疤道:“這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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