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東宗的拍賣會,在這一天便結束了,最終拿出的拍賣物品盡管很是吸引人,可卻沒有引起太多的關注,這連續三天的拍賣,蘇銘的三次舉動,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尤其是最後一次有關那石中魂的風波,更是讓不少人起了不同的心思。若那迪羅部族人所說是真,那麽此物的價值將無法衡量。


    即便說的是假,但看其當時那激動的樣子,此物也定然是一個奇異的寶物,隻不過關於它真正的作用,卻成為了一個謎。


    不過,好奇的人是不少的,那迪羅部的族人雖說被海東宗限製,無法離去,要與這山石原主那粗狂的大漢以及海東宗之人一同返迴迪羅,去見證其言辭到底真假,但,在這之前,依舊還是有不少的人紛紛在夜色中離去,前往迪羅部,用他們各自的方法,去探尋此事的真相。


    蘇銘迴到了其帳篷後,略有思索,安排子牟收拾了行裝,他身上有兩樣重寶,且已然引起了注意,留在這裏倒不如先行離去。


    不過他並不想單獨離開,天嵐夢在拍賣時的相助,使得二人間已經達成了一種沒有直接開口的共識。


    而且對於天嵐夢此女,蘇銘並沒有太多惡感。


    “或許與其在天嵐狩巫戰中合作一次,也並非不可。”在乎車收拾帳篷時,蘇銘站在雪地上沉吟的點了點頭。


    或許真的有那種心靈間的默契,亦或者是蘇銘與天嵐夢的相識,均都是於畫有關,使得二人存在一種冥冥中對於造畫之術的聯係。


    在蘇銘於雪地上沉思之時他的前方,風雪飄零中,有一個青絲披肩的白衣女子緩步踩著雪,步履輕盈,珊珊作響,漸漸走來。


    這女子極為美麗,明眸皓齒風雪間的身影,帶著一股優雅,蘊含了一種說不出的韻味,般般入畫。


    在她的身後,跟隨著兩個人,一人是那蘇銘曾見過的少女,另外一人,則是給蘇銘送來石幣的那個帶著白色麵具的男子。


    這男子低著頭,身上沒有絲毫修為波動,看起來如一個尋常之人但蘇銘在看向此人之時,卻隱隱有種如當年站在天嵐壁障上,看向巫族大地時的那種壓抑。


    “我之前便在想,你是不是要離去。”隨著走近,天嵐夢柔和的聲音透過風雪,飄搖而來。


    “你什麽時候走?”蘇銘轉過頭看著走來的這個女子,此女的美於風雪中更多了一些魅力,仿佛她的存在,使得此地的風雪也都吸引而來環繞在她身旁,顧盼生輝。


    “我在你身上huā費了數千萬的石幣當然要時刻跟隨,不然你若走出了意外,我的石幣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天嵐夢嘴角翹起,盈盈一笑,其笑容如綻放的huā朵,讓人看之後,不由的會忤然心動。


    蘇銘罕見的有了尷尬,他很不習慣這樣的對話,尤其是麵對債主的情況下。


    “我們不著急離去,這次的拍賣還沒有結束呢,一會展開的,才是真正的拍賣?…你不想去看看麽?”天嵐夢眨了眨眼,對此刻蘇銘的神情感覺很是有起。


    “看了也買不起……”蘇銘苦笑。


    “沒關係,我這裏有,你已經欠下不少石幣了,我也不在乎你多欠一些,況且當債主的感覺,還不錯。”天嵐夢笑容裏帶著一絲於她身上不多見的得意。


    隻是她身後的那個少女,看向蘇銘的目光,帶著輕蔑與鄙夷,白了蘇銘一眼,看向了其他地方。


    “況且我也沒有被邀請。”蘇銘猶豫了一下,他聽說過這屬於強者的拍賣會,於持續的三天的拍賣比較,這種小規模的拍賣,是百年一次兩宗交錯的另一個重點所在。


    正遲疑間,忽然蘇銘神色一動,抬頭看向遠處,幾乎就是在他抬頭的同時,天嵐夢也望了過去。


    隻見一個穿著黑衣,神色冷漠的漢子,從那裏一步步走來,所過之處,地麵沒有留下絲毫腳印,可他的雙腳,是的的確確踏在了雪上。


    在蘇銘身前十丈外,這黑衣人腳步停頓,冷冷的看了蘇銘一眼後,從他的目光中透出一股強烈的威壓,這是屬於祭骨境的威壓。


    在這威壓下,四周的雪如被狂風掃過,立刻掀起,遮蓋了他與蘇銘之間的目光。


    “主公邀請。”這黑衣人隻說了四個字,聲音若寒風般,在開口的同時,他右手從懷裏取出一塊木頭令牌,向著蘇銘一甩後,轉身離去。


    蘇銘一把接過這木頭令牌,其上沒有絲毫力道,輕飄飄的被他接住後,卻是有一股反震之力驀然傳出,這反震之力湧入蘇銘身〖體〗內,使得其腳下連續出現了六次悶悶的轟鳴,雪huā再次飛揚。


    蘇銘神色平靜,拿著此木頭令牌看了一眼。


    其身旁的天嵐夢則是雙眸有了明亮看了看蘇銘的腳下,嘴角微笑更盛。


    “一氣化九衝,這是天寒大部幾種不外傳的功法之一,此人來自天寒大部,是蠻公第二子的扈從。”說話的,是天嵐夢身後那帶著白色麵具之人。


    此人聲音蒼老,聽起來如一個老者。


    “三號房之人,就是天寒大部的二公子,如今,你被邀請了,我們一起去吧。”天嵐夢輕笑,聲音很走動聽。


    蘇銘目光一閃,點了點頭。


    在二人身後,子車與那少女跟隨著這少女看蘇銘不順眼,連帶著看子車也是如此,一臉高傲的非要走在乎車的前麵。


    至於那帶著白色麵具聲音蒼老之人,他走在最後目光大多數時候是慈愛的看向天嵐夢,時而移開望向蘇銘時,有了審核之意。


    “對了你身邊的那個小尾巴呢?我記得她是和你一起來的吧。


    “天嵐夢與蘇銘行走時,她笑著看了看蘇銘,聲若嫋嫋餘音。


    “小尾巴?”蘇銘一愣,眼前浮現出了白素臨走時,那蒼白的臉。


    “她走了。”蘇銘沉默了片刻緩緩說道。


    “走了也好,她癡情於司馬信,被安排到你身邊,對她來說也是一種痛苦……不過也未嚐不是一件看清自己的好事。”天嵐夢臉上沒有了微笑,輕聲開口。


    蘇銘看了天嵐夢一眼,沒有說話。


    “是在疑問我為何知曉麽,司馬信的那些小伎倆,也就隻能想出這種方法,人之心因道而不同,含大道者觀天望地含小道者看人看己。”天嵐夢輕僂了下發絲,平靜的說道。


    “你比上次相見時,感悟多了一些。”蘇銘走在積雪上,耳邊傳來踩著雪的聲音,這小聲音,他很喜歡。


    “這要多謝你放棄了那草繩編織的鶴我能感受到,它在飛舞時看了你一眼。”天嵐夢嫣然一笑那帶著笑容的俏臉,因有幾片雪huā粘著,膚若凝脂般有了冰肌瑩徹之感。


    二人話語間,來到了那部落中心的金色帳篷外在踏入這帳篷的刹那,有一層無形的波紋掃過,碰觸到蘇銘手中那木頭令牌時,這波紋有了蕩漾,蘇銘眼前一huā,當清晰時,他出現在了一間十多丈範圍的暗室內。


    這房間裏兩側有不少案幾,此刻已經坐著十來人,看不清相貌,所看是一片模糊,顯然已經經過了隱藏。


    這些人沒有彼此交談,全部都是默默地坐著,在蘇銘與天嵐夢到來時,方目光掃來。


    蘇銘內心一秉,那望來的每一道目光,大都帶給了他極大的壓力,這種壓力,絕非尋常祭骨境可以帶來,甚至有一些目光的掃過,讓蘇銘的心神都為之震動,這樣的目光,隻屬於…“蠻魂!


    不過同樣有幾道目光掃來時,很是尋常。


    “我們看他們什麽樣子,他們看我們就是什麽樣子,除非是故意修為外散,否則的話,他們看不到你我的〖真〗實修為。”蘇銘的心神內突然傳來了柔和的聲音,那聲音屬於天嵐夢,她站在蘇銘的身邊,樣子同樣是一片模糊。


    蘇銘沉默,看了天嵐夢一眼後,二人坐在了右側挨著的座椅上,等待其他人的到來。


    時間不長,陸續有人出現在這個房間內,一個個大都熟悉規則,走向一個個空著的座椅。半個時辰後,當全部的座椅都坐滿後,這房間裏一共存在了近二十人時,天嵐夢的聲音再次於蘇銘心神內迴蕩。


    “開始了。”


    幾乎就是天嵐夢話語在蘇銘心神化作餘音的刹那,一個爽朗的笑聲,在這較為暗色的房間內傳出。


    隨著笑聲出現的,是一個在這房間最前方的牆壁上,如穿牆一般走出的一個童子!


    “諸位都是老朋友了,雖說也有幾位是新朋友,但能來到這裏,想必都知曉了規則。長話短說,老夫不再羅嗦,按照慣例,我海東宗先拋磚引玉了!”


    “老夫拿出的第一樣,是一個活物!”童子說著,右手抬起向前大袖一甩,立刻一條黑色的鐵鏈唿嘯而出,在那鐵鏈的另一端,拴著一隻活物,其動作太快,在出現之後立刻疾馳,似要逃離,但卻被鐵鏈拴住了脖子,在逃到了蘇銘不遠處之時,鐵鏈拉的繃直,勒住它的脖子,使得此活物,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蘇銘在看到此活物的一刹那,他整個人如被十萬雷霆轟中,腦海轟鳴,瞬息眼前的一切除了此活物外,全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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