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害怕。”蘇銘微笑,聲音依舊平靜,蹲在那裏,右手伸入懷中,不疾不徐的取出了幾樣物品。


    他的這行為,不但牽動了子車的內心與目光,更是讓一旁的虎子也都有了強烈的好奇心,連忙睜大了眼睛看著。


    一塊獸骨,幾株藥草。


    這些很尋常的物品,被蘇銘拿出後,虎子臉上有了失望,嘀咕了幾句,本不想再去看,可當他看到子牟的神色在目睹了這幾樣物品後驀然大變時,立刻有了詫異。


    “你要幹什麽!“這是子車在被擒住後,第一次開口,他聲音沙啞,可卻難以隱藏其內蘊含了恐懼,他的確恐懼了,這種恐懼遠遠超過了麵對虎子時,而是發自其心神。


    因為他在看到那獸骨要藥草的到那,忽然明白了材料這兩個字,在對方話語中的含義,獸骨是材料,藥草是草料,而他子車,竟也被對方看成是材料。


    這種明悟與朕想下的驚恐,讓他不得不開口。


    “咦,你奶奶的,你竟然能說話,那為什麽之前你虎爺爺怎麽問你,你都不開口,就算是在入夢裏,你也不說話!“蘇銘還沒等說什麽,一旁的虎子睜大了眼,神色有了憤怒,他上前一步,再次狠狠地拍了子車一巴掌。


    “你敢騙你虎爺爺,虎爺爺最恨別人騙我了!”虎子憤怒的連續拍了數巴掌,這才又看向了蘇銘拿出的那些材料。


    “老四,你拿這骨頭與huā草幹什麽?”虎子撓了撓頭,一臉不解。


    “三師兄你所有不知,我在沒有進入第九峰前,曾多次自己煉製藥呃……他的身體很好,很適合我要煉的一種〖藥〗品。”蘇銘微微一笑,拿起一株藥草,目光在乎車身上一掃,在其劃開繼續開口的刹那,直接捏碎,取出裏麵的一些藥種,一指點在了子車胸口,將其胸。的血肉打開,在鮮血溢出的瞬間,將那藥種按在了其血肉裏。


    隨後蘇銘又連續在乎車身上很多位置拍了幾下,這才收迴了手。


    對於子車來說,他沒有感受到太多的痛楚,但很快其胸口就有了麻木,在他低頭中,他驚恐的看到胸口處的那藥種竟詭異之極的,在飛快的生長。


    隨著其生長,子車的神色已經大變,這種變化絲毫不弱於他之前麵對蘇銘二師兄的造化之手之時,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這藥草的生長,吸收的是自己的血肉與生機。


    甚至那藥草的根部,在他的〖體〗內正緩緩的蔓延,那種被生生鑽入肉內的痛他可以不在意,但那種未知的恐懼,卻是讓他唿吸明顯急促起來,看向蘇銘的目光,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慌。


    尤其是當蘇銘取下子車身上的一些鮮血,滴在了那獸骨上時,這種恐懼在乎牟心中達到了極致,他連忙快速的開口。


    “你到底要幹什麽!”


    “煉藥。”蘇銘抬頭,看了子車一眼,微笑開口。


    “什麽藥?”子車身子一顫。


    一旁的虎子此刻全神貫注,可神色還是費解,不過他看到子車的神情,不由得對蘇銘有了一些佩服。


    “還是老四厲害啊,就這麽幾午動作,便讓這家夥害怕成這個樣子,你家聰明的虎爺爺看來要學習學習。”虎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此藥說來簡單,需要一昏活死人的身體,在他〖體〗內種下一些藥草,以其血肉生機為養分,當藥草全部成熟後,這個活死人便成為了此藥重點的材料,可以稱之為藥人。


    然後,就需以死氣淬煉,當藥散成功之時,便是藥人死亡的一刻,而藥人的死,也代表了藥物的生。


    你放心就是,我曾經煉過一次,過程已經很熟悉了,保證你不會有痛苦。”蘇銘微笑說著,話語自然而然有了一股詭異的味道,更是又取出了幾株藥材,親自種在了子車的身上,其舉動很是輕柔,仿佛生怕弄壞了藥草與眼前這個材料。


    但他的這行為一一落在乎車眼中,尤其是耳邊還迴蕩著蘇銘若輕描淡寫,可卻透著一股執著的話語,子車的麵色瞬間蒼白,看向蘇銘的目光,已經不能用恐懼與恐慌來形容,而是成為了駭然。


    就連一旁的虎子,也都聞言倒吸口氣,看向蘇銘的目光,有了古怪。


    “大師兄是午鳥龜,總是閉關……二師兄喜歡種地,半夜自己偷起……至於師傅,不提也罷……本以為這山上除了我外,還有新來的小師弟是正常的……


    可沒想到啊,這家夥竟有如此怪癖,把人當做材料,生生煉成藥液,然後再喝了……”虎子身子一哆嗦,長歎一聲。


    他已經想好了,以後若是能有五師弟自己應該怎麽介紹老四給對方聽。


    “你……你二師兄說隻限製我三年〖自〗由,三年後就放過我!”子車急聲開口。


    “沒關係,我可以去央求他把這個三年的時間,改成一輩子。“蘇銘微笑說著,沒有抬頭,而是繼續在乎車身上扣住血洞,放下藥草。


    “我們……我們是同門,你不能這麽做,你……你……我師傅不會放過你!”子車看著蘇銘那至始至終都帶著微笑的臉,其驚恐已然達到了極致,這張臉在他看去,幾乎可以成為這世間最恐怖的一幕。


    他忽然明白了,為何司馬信明明已在途中,卻還是要讓自己來取走蘇銘身上的一物。


    “沒關係,我也有師傅。”蘇銘還是沒有抬頭,很認真的又取出一株藥草,似在遲疑應該放在乎牟身上什麽位置。


    “該死的,司馬信這不是在讓我還人情,他這是在害我!這個蘇銘,其修為盡管不高,但我在他身上感受到的這股驚恐,絕不會假,此人……此人絕非尋常,不能以修為頓論!“子牟驚恐下,狠狠地一咬牙,暗歎罷了。


    “是司馬信,是他讓我來找你,取走你身上的一口鍾!”子車連忙急聲開口。


    蘇銘右手拿著藥草,緩緩的抬起頭,他的神色還是很平靜,但在乎車看去,卻是如暴風雨前的寂靜一般,似蘊含了一股滔天的風暴。


    尤其是蘇銘的右目,此刻在乎牟的眼中所看,竟有了一絲紅芒,那紅色,正是煞氣,這股煞氣沒有爆發出來,但隨著其出現,這洞府裏頓時有了陰寒。


    子車內心一顫,竟有種不敢去看蘇銘右目的錯覺。


    一旁的虎子也是倒吸口氣,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能感覺到,在這一瞬間,眼前這個小師弟,與以往裁然不同。


    “司馬信,在什麽地方。”蘇銘緩緩開口,聲音聽起來與以往一樣,但落在乎車的耳中,卻是如雷霆轟轟,甚至在他的身體上,竟有一些電弧遊走黯滅。


    “他在趕迴宗門的途中,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兩日便可迴來……我當年欠下他一個人情,故而他傳信而來,我不能拒絕,多有得罪,實非本心。”子牟身子顫抖,連忙開口,他自己也不知曉為什麽要說這麽多去解釋,但他卻有種強烈的預感,若是今日之事不解釋清楚,恐怕他此番來到第九峰,即便是最終沒死,也要為日後留下一個莫大的禍端。


    這是他的直覺,在麵對蘇銘這些時間後,突然滋生的一個直覺。


    “司馬信,是什麽修為?”蘇銘沉默片刻,右目紅光一閃,平靜開口。


    “他外出多年,當初走時是開塵圓滿,至於他現在的修為,我沒見過,不太清楚……不過他隻要能達到祭骨境,便一定會想辦法進入天寒窟,在那裏感悟前人遺留之念,進而有一定的機會,可以直接從祭骨初期,直接完成全身所有骨頭的蛻變,從而達到祭骨大圓滿!


    盡管這種可能性很罕見,據我所知傳聞六千年,能做到這一點的隻有三人,但若他真的在天寒窟找到了先蠻遺骨,還是有可能做到的……


    他本就是天寒宗的天驕,被譽為最有可能成為四代蠻神者之一,在天寒宗內,其友眾多,除了第九峰外,其餘八峰多是其人。


    他若要與你為敵……你好自為之……”子車的聲音迴蕩在洞府內,久久不散。


    “天寒窟在什麽地方?”這是蘇銘第一次聽到這個名稱。


    “具體在哪我不知曉,但傳聞天寒宗的大地寒宗,便是修建在了天寒窟上,此話可以理解為……我們的下麵,那無盡的冰水深處,便是天寒窟。”


    “第九峰,畢竟還是在天寒宗內……”子牟再次開口,說完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那些藥草,咬牙之下,聲音忽然低了不少。


    “我若是你,一定會在他進入天寒窟前,便把恩怨了斷,否則的話……他不管成敗,隻要能從天寒窟活著走出來,就有可能進入天門,一旦入了天門,與我等大地寒宗便是身份完全不同。


    屆時,他要殺你……第九峰除非可以擁有與天門對抗之力,否則的話,你必死無疑!”


    “天門?“蘇銘沉默片刻,緩緩開口。


    “天寒宗分為大地寒宗與天門兩部分,唯有進入天門,才算的上是天寒宗的核心……進入天門的方法,除了傳承外,隻有取一千巫族人頭,入天寒窟不死,滿足這兩點,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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