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完任務,趙宇就帶隊開始到了張營長家附近潛伏起來。


    此時,張營長家中。


    孫琴正在做著三個人的晚飯。


    而張翠在一旁收拾洗幹淨的衣服。


    “都疊整齊了,這麽大的人了,連個衣服也疊不好,真是費勁。”孫琴一邊做飯一邊還不忘數落張翠。


    張翠頭埋著,悶頭應了一聲,手上的動作麻利起來。


    張營長的老娘,因為獨眼,再加上年紀也大了,除了上廁所外,基本上就在輪椅上麵待著。


    生怕惹孫琴不高興。


    往常,外人能看見了解到的是,孫琴幫著老人擦臉擦手,喂飯喂水,不論誰看了,都會誇讚一句孝順兒媳。


    可關上門後,孫琴的本性就暴露無遺,直接對著張營長的老娘摔摔打打,一有不順心非打即罵。


    這些,張營長的老娘都忍著,認為是自己拖累了兒子,拖累了兒媳。


    一般,孫琴說什麽她都不反駁,都默默忍受,不敢有一句怨言。


    再加上,她獨眼,本就一直遭眾人嫌棄,她也習慣了。


    就算是不言語語,也平白的會受到孫琴的辱罵。


    正在廚房忙碌著切菜的孫琴,一邊熟練地揮動著手中的菜刀,一邊嘴裏唾罵著:“也不知道你能做點好點什麽?真是個吃白飯的,還有這個老不死的,真是什麽用都指不上,天天還得老娘伺候著,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


    也許是因為太過氣憤,孫琴說話間有些分神,一個不小心,鋒利的刀刃就切到了她自己的手指頭上。


    隻聽一聲輕響,緊接著便是孫琴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嘶……”


    她趕緊丟下手裏的菜刀,迅速捂住受傷的手指頭,眉頭緊緊皺起,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鮮血從她的指縫間緩緩滲出,染紅了一小片案板。


    張翠忙抬頭問道:“媽,你怎麽了?沒事吧?”


    “怎麽沒事,真是煩死了,切到手了,快去給我找藥箱。”孫琴一臉不耐煩的對著張翠說道。


    然後邊說邊往客廳走去,路過張營長老娘坐的那裏,還踢了張營長的媽一腳。


    外麵蹲守的人看到屋內的情況,感覺自己的拳頭都要硬了。


    單看那神情,就知道孫琴不是無意的。


    而且看這下意識的踢打,則就說明往常也是這般。


    趙宇也驚了。


    他那次聽自己媽說完孫琴好像在打老人,他也放在心上了,旁敲側擊的和張營長說過,但張營長根本沒放在心上。


    於是,趙宇事後還觀察過幾次,發現在沒有那種事情發生,以為那天也隻是孫琴心情不好,態度難免差了點的緣故。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孫琴關起門來是這麽一副樣子。


    隻見張翠在房間裏焦急地翻找著藥箱,她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可那藥箱就像是和她玩起了捉迷藏一般,怎麽都不見蹤影。


    張翠深知孫琴的脾氣,生怕找的慢了被罵。


    可事與願違,此時,站在一旁的孫琴早已等得不耐煩了,她瞪大了眼睛,怒目圓睜,衝著張翠厲聲嗬斥道:“你到底行不行啊!連個藥箱都找不到嗎?我這傷口要是再耽擱下去,難不成它能自己愈合不成?”


    聽到孫琴如此嚴厲的斥責,張翠心裏頓時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但她又能怎樣呢?畢竟上頭把她安排在了孫琴手下做事,就算心中有萬般不情願,也隻能忍氣吞聲。


    於是,張翠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收斂臉上的表情,一邊連聲應著:“來了,來了,媽。”一邊加快腳步,小跑了兩步來到孫琴麵前。


    然後到了客廳,打開藥箱。


    直接給孫琴處理手指上的傷,消毒,纏繞紗布。


    “好了,媽,今天我做飯吧,你手受傷了,就歇著吧。”張翠很有眼色,避免在被罵,直接開口道。


    張翠臉上雖然還是一副難看的表情,但也沒再繼續說髒話,“行,那你去做吧。”


    孫琴陰沉著臉,一臉不虞地端坐在寬敞而略顯冷清的客廳裏。


    不知為何,自從方才不小心切到手指那一刻起,一股難以言喻的不安便悄然爬上了心頭。


    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片烏雲緩緩籠罩而來,讓人感到莫名的壓抑和恐慌。


    孫琴緊蹙著眉頭,心中暗自思忖:“這究竟是怎麽迴事?為何我的內心會如此躁動不安呢?”


    這種不好的預感對她來說並不陌生,以往每當麵臨重大抉擇或是危險臨近時,它都會如同幽靈般悄然而至,並準確無誤地向她發出警告。


    正是憑借著這份敏銳的直覺,孫琴才能在潛伏生活的波瀾起伏中一次次化險為夷、逢兇化吉。


    無論是戰場的廝殺,還是人際關係中的勾心鬥角,隻要那絲若隱若現的警兆浮現,她總能及時察覺並采取相應的措施來保護自己。


    因此,坐在客廳的她開始深思起來。


    難道自己是自己暴露了?


    不可能啊!自己潛伏的這麽完美。


    如此想著,就看見了在廚房忙碌的張翠,孫琴的目光鎖定了她。


    沒錯!


    就是這個拖後腿的!


    一天天到處惹事,她擦屁股都擦不辦。


    真是想不通,上麵為什麽要給她派個孩子,孩子就罷了,說是個女娃來了個男娃,這還不如不要。


    她還得每天費心費力的替她遮謊。


    想到這,孫琴臉上更加煩躁了,恨不得立馬將張翠打包送走。


    再加上手指頭上的疼痛,孫琴現在哪哪都看不順眼,哪哪都煩躁的不行。


    吃過午飯,孫琴去休息了,拉窗簾的時候,那股恐慌情緒越發強烈了。


    “到底是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奇怪?”孫琴敏銳的朝著窗外查看。


    埋藏在前麵的人瞬間緊繃身子,不敢動一絲一毫。


    也就是這樣的反應,讓在埋藏的外麵的兵哥哥們都察覺了不對,這感官太敏感了。


    看來這個孫琴的確不是一般人。


    等孫琴拉上窗簾後,人也絲毫未動、生怕孫琴來一個迴馬槍。


    還別說,孫琴拉上窗簾,也在悄悄看著窗外,盯了十來分鍾,發現沒有異常,以為是自己想多了,便躺床上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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