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以明黃色氣染色戰場。


    一個人,因無心之事逆風翻盤。


    一個人,用一顆砸彈,砸出了一個坑,和一個全新時代。


    圍觀者中,大同商行來客,無疑是非常有見識的一群人。


    其中一人瞬間給垂須乾的動作定了性:


    “那自爆是什麽招數?”


    能夠壓榨全身潛力,提高傷害量級的自爆招數,在各個城市,各個練氣階段都屢見不鮮。


    這不是說大家有多兇殘,多麽不怕死。


    隻是有自曝招式,就有掀桌子的可能,也就有讓同境界練氣士忌憚,讓高境界練氣士不敢死力壓榨的底氣。


    隻是,垂須乾的‘自爆’,他有點看不懂。


    另一個人看到得更多:


    “不,那不是自爆,自爆是由內而外,先傷己再傷人的招數。


    剛才那嘭的一聲,卻像驚雷乍響,中正透亮,顯然由外而發。


    而且傷人順序,是幾乎同時傷人傷己,這種手段,還真是稀奇。”


    又一個人補充道:


    “那爆炸之前,沒有氣運動的痕跡,爆炸之後,也沒有氣避主的靈性。


    要我看,跟條件觸發,不分人群的機關陷阱倒是有幾分類似。”


    有人反駁:


    “哪家的機關陷阱不需要提前布置?垂須乾有布置的時間?而且機關爆炸除了借助大自然的力量以外,剩下的幾乎都是在使用火藥炸彈。


    垂須乾引爆的下,看周圍其他人表情都知道,根本沒有刺鼻的硝煙。”


    “那你說是什麽?”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它不是什麽。”


    “……”


    在徐山之前,幾乎沒有人會將一個陣法縮小刻進一顆普通的小石頭裏。


    陣法初學者擁有天馬行空的想象,卻沒有徐山這樣開掛的實力,無法做到這一點。


    別說將陣法縮小,放進一顆小小的石頭裏,就算是簡簡單單的臨摹普通陣法,失誤率都極高。


    陣法熟習者將各個陣法的製作規範背得嚴嚴實實的,已然開始自己給自己設限。


    對於他們來說,石頭就是石頭,除了布置天地大陣的一塊基石以外,永遠不可能做陣法的材料。


    陣法掌握者,已然擁有徐山現在能使用的各種花裏胡哨的手段。


    但謹小慎微,可居奇貨的行事風格卻已經深入他們骨髓,他們隻會在擁有珍稀材料的情況下,在能夠創造巨大價值的情況下,才會出手。


    每一個製作的陣法,對於他們來說都是寶貝中的寶貝,怎麽可能隨手製作,隨手扔?


    因此,從來沒有人見過,聽說過垂須乾這種砸在地上就能炸,就能傷人的陣法應用。


    也因此,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這樣的手段。


    他們隻想著,能不能從垂須乾那裏,套出所用之物的的具體消息,上交到總部去。


    不得不說,垂須乾養肥了來到長寧城大同商行一大票人。


    無論是收集天級礦石消息,在長寧城裏尋得數十塊珍稀礦石。


    或者是從垂須乾那裏獲得六芳草的部分代理權獲得的分成收益。


    還是現在,砸彈的出現。


    他們驚訝於其獨特,卻沒有想過這是劃時代的全新武器,他們隻想著弄到幾枚砸彈,送到總部去,讓那裏的專人破解。


    這又是一筆不錯的貢獻。


    ——


    寧盟所在範圍。


    垂滿飲看到垂須乾上場,麵上沒說,心裏卻一直祈禱著垂須乾能夠平安活下來。


    他是垂家家主,也是垂須乾的父親。


    他不想孩子再當垂家家主,平日裏對垂須乾鼻子不是眼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多少有一些‘恨垂須乾選擇不強,怒垂須乾態度不爭’的成分在裏麵。


    但垂須乾作為發現《財神訣》價值的最大功臣,雖然造成了災難,卻也提供了撫恤資金,勉強功過相抵,曾經在垂家遭受的歧視已經被一掃而空。


    現在,垂須乾將奴隸所在的工坊做得有聲有色,讓垂家領導的寧盟,成功通過外城商人和大同翰洸兩大商行,掙脫了寧盟聯盟自留地長寧城的束縛,勢力不斷向外拓展蔓延,勉強算得上是垂家的功臣。


    他當然舍不得垂須乾出事,但因為長寧城潛在的危險,以及多少殘留著的一些戰者為王的心思,他沒有使用自己的權利徇私,仍然放任他們參加這次大比。


    大比正式開始了。


    杜義那迅捷的身法,利落的刺殺招數,讓寧盟其他人一陣驚唿,大唿不要,快停,別見血。


    相比掌控著大權,有點像吉祥物的垂滿飲,眾人對垂須乾都是有好感的。


    垂須乾給垂家的那320億,不少因為換取龐大客卿家族所需生活物資,而留在了他們那裏。


    還在通過創造六芳神水,爛木融紙等方式,不斷為他們這些同盟者攥取收益。


    當然有人暗戳戳的希望垂須乾出事,垂家沒有其他擅長經商的人,自己的人也就有了接手那份產業的可能。


    但他們也有自知之明,他們在管理奴隸和創造商品,質量把控和最終定案等方麵,沒有任何一個子侄後輩及得上垂須乾。


    在他們沒有徹底了解掌握其中的方式方法之前,他們也不希望徐山出事。


    倒是垂須乾的父親垂滿飲不動聲色,像是外人。


    隨後,他們看到垂須乾用脖子擋住了對方的匕首,他們覺得自己懂了,就說嘛,這樣的寶貝疙瘩怎麽不可能留點手段在身上?


    再後來,他們淘汰垂須乾腳下什麽東西爆炸,不費吹風之力的淘汰杜義,他們覺得自己悟了。


    垂滿飲有必勝法則在手,難怪能穩坐釣魚台。


    垂滿飲看著垂須乾能守能攻,放下心來,不愧是他兒子,雖然戰鬥力依然不怎麽樣,但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


    城主寧再宣,有意無意的選擇了遠離垂須乾戰鬥的地方進行大比巡檢,維持秩序。


    他想要聽到垂須乾的應對,隻能通過傳訊的手下。


    傳訊的手下傳訊特別頻繁。


    咦?垂須乾用脖子和眼皮擋住了杜義的匕首,連皮都沒劃破?


    咦?垂須乾用不知名手段,炸傷自己的同時,也炸瞎了杜義的雙眼終結了大比?


    第一個刺殺計劃,失敗了?


    他向垂須乾大比方向走去,他倒要看看,垂須乾到底使了什麽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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