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融氣境跟試氣境的練氣士,是完全沒有可比性的兩種生物。


    後者隻被氣種一定程度上強化了身體,其他方麵跟普通人沒有區別。


    前者卻已經通過引種、開脈、凝源,鑄就了可以洞察天地奧秘的強大身體根基。


    在這一境界,氣不像試氣境,隻能從一個點出發,強化肉身力量;也不像融氣境,隻能在一條經脈裏來迴流淌,引發空氣韻動。


    在這一境界,氣與身體完全共榮共生,氣可以存於身體裏,也可以從任何聯通的地方釋放出去,可以定向增幅任何招式,也可以定向防禦任何招式。


    在這一境界,血氣流派的蓄勢勃發,靈氣流派的從懈而擊,鬥氣流派的越戰越勇,怒氣流派的詭秘難測,各個流派的特點通過氣源的加持,已經得以初步凸顯。


    這一境界,是所有人通過努力和時間,都能達到的最後一個境界,超過九成練氣士,缺少悟性或靈性,再也沒有機會向控氣境攀登,他們在這個境界的沉澱,創造了無數強大的氣訣、氣技、戰法,可以說是潛力和戰力被開發得最完善的一個境界。


    如果說試氣境是一個剛學會走的嬰兒,融氣境是一個剛學會跑的幼兒,那麽煉氣境則是一個掌握了許多知識,開始分科的高中生。


    雙方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再加上梅蘭八衛上次被徐山陰了一手,不敢小覷對方,同時又從八卦裏知道了對方的弱點,沒有給徐山絲毫反應時間。


    他們攻向徐山的同時,齊齊拿出了自己的絕招。


    梅子青岩色氣融匯刀,帶著崇山大勢擊向徐山,這是鬥氣流派,岩氣氣門,崩山重斬!


    蘭子長劍輕吐白絲,化成一道直擊向徐山胸口的軌跡,長劍順著軌跡前進,速度越來越快,幾乎化作流光,這是靈氣流派,流氣氣門,靈犀一點!


    梅醜手持銅錢法劍,像和尚念經一樣嘀嘀咕咕,像神婆跳大神一樣蹦蹦跳跳,一道黑色之氣,從銅錢法劍上一閃而逝,下一瞬出現在徐山的腦門,詭異非常。這是怒氣流派,陰陽氣氣門,陰虛陽極咒。


    蘭醜手持血色長劍,雙腳如踏山嶽,轟隆隆的向徐山撞來,他的眼睛通紅,全身上下紅氣流動,積累了不知多久的血氣,一朝肆無忌憚的爆發,這一招的威勢勝過了其他所有人。這是血氣流派,血氣氣門,血爆!


    ……


    8個護衛的招式,或快或慢的,或強或弱的,或實或虛的向徐山衝來。


    即使是控氣境強者如垂滿勝,想要從容接一下這一招恐怕都不太容易。


    垂須乾很慫,連忙讓開,生怕傷及無辜。


    當然,他的話裏,這不是慫:


    “山哥,加油,我相信你肯定不會被打倒的!”


    他認為自己這是有自知之明,不給山哥拖後腿。


    寧立庭看著徐山,也後退了幾步。


    他這也不是慫,而是勝券在握,沒必要冒險。


    當然,對於徐山來說,這些攻擊,花裏胡哨,屁用沒有。


    他伸手向前,槍推一大堆·盾,轉瞬在身體表麵形成。


    後發先至,第一時間衝向徐山腦門的陰虛陽極咒,輕鬆被這一道氣盾攔在體外,瓦解消散。


    這些攻擊看起來或華麗,或詭異,或霸道,或強力,看起來似乎很難抵禦。


    但是從微觀的角度來看,這些氣的結構之間,間隙太大了。


    就像泡沫一樣,堆積的再多,再高,再大,也隻是一戳就破的幻影。


    陰虛陽極咒剛消散,蘭子的靈犀一點順著白氣軌跡來了,撞在空氣盾上。


    這一招,比勝在詭而失於力的陰虛陽極咒強一些,前者被空氣盾克製,沒有掙紮便直接消散了,後者卻讓空氣盾激起了些許漣漪。


    徐山出盾出得急,盾的密度沒有自主編排,隻比這些護衛的招數高不到10倍。


    所以被攻擊,還有反應。


    不像之前的氣籠,隻要困住對方,就穩如泰山。


    看到這一點漣漪,被氣籠虐過的八人,心情都是激動的。


    果然!不給徐山留出手時間,徐山就隻是一個能被擊敗的普通試氣少年。


    蘭子再度出招,數百條白氣化成虛線,直連向徐山720穴竅。


    無間破法!


    蘭子手持著劍,順著數百條白色虛線來迴穿梭,劍又快又狠的點在盾上,盾不斷的波動著。


    梅子的攻擊這時候來了!


    刀帶著青岩色的氣,重重的劈在氣盾之上。


    刀上附著的氣碎成一塊又小一快的石頭碎片,落在地上,轉瞬又從地上蹦起,連續不斷的對徐山發動二段攻擊。


    頻率之快,防不勝防。


    徐山的氣盾,搖搖欲墜。


    蘭醜帶著血色長劍,緊接著來了。


    “爆!”


    蘭醜刀向徐山斬來,力道驟然強橫三分。


    那澎湃氣勢,連旁觀的垂須乾都被震懾住了。


    垂須乾第一次為強大無比,無所不能徐山擔心:


    “山哥!小心啊!”


    垂須乾的喊話,顯然是無用的。


    當他話喊出口的時候,刀已經斬徐山身周的氣盾之上。


    氣盾像破碎的琉璃一樣,變成碎塊,落入空中,消失不見。


    蘭醜露出猙獰嗜血的表情。


    不枉費我爆發積累了一個月的血氣!


    “去死!”


    可猙獰隻在那張臉上停留了一瞬。


    下一瞬,徐山又一個槍推一大堆·盾!


    接住了蘭醜剩餘的攻擊。


    怎麽可能破了盾後,還有盾!


    蘭醜不解。


    蘭子在無間破法的過程中,將蘭醜拉開:


    “繼續攻擊別停下,盾總有破完的時候,我們耗死他!”


    徐山聽到蘭子這話,忍不住笑了。


    又是一個想耗死他的人?


    上一個耗他的人,還是王家寨派到槐樹嶺,獲得刑神俑裏的人加持過的王皓呢。


    他堅持了一天多。


    這些人,能堅持多久呢?


    反正他自己單豎盾的消耗,一轉眼就恢複了。


    他能堅持到群山消逝,江海衰絕。


    他們呢?


    ……


    事實證明,他們隻能堅持不到數百息。


    門房見寧立庭帶護衛入門鬧事,自己又打不過對方,就直接去向家主報信了。


    若是其他的人還會花時間思考,城主府的人來是什麽情況,他們是不是得罪了城主府要被敲打?


    垂滿飲卻聽的話就直接出動,帶著拿起掃帚的丫鬟,拿起棍棒的仆人,來到門口。


    “你們城主府要跟我們垂家宣戰嗎?”


    寧立庭哪敢代表城主府跟長寧城的三大強族之一宣戰啊。


    他連忙叫停了護衛。


    梅子等人停下了攻擊,嘴上卻不留情:


    “小子,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你等著!”


    徐山沒有說話,隻是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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