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須氣的朋友很多,或者說八卦圈的卦友很多。


    他帶著徐山,從早上走到中午,尋了各行各業20多個人,每每問出同樣一句話,見到問話出現人傳人現象,才遺憾的罷休。


    在最後采訪的好友那裏吃完午飯,垂須氣帶著徐山走在離開的路上:


    “山弟,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其餘幾百個好友,以後有機會再給你介紹。


    接下來,二哥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哦?什麽好玩的地方?”


    越接觸垂須氣,徐山越難理解,為什麽垂須乾會覺得垂須氣不好接觸。


    隻要捧著說話,讓垂須氣可以充分的表現自己就行了呀。


    “我們垂家的產業,垂氏傭兵行。”


    就是垂家客卿所在的產業嗎?


    徐山暗暗欣喜,麵上開著玩笑:


    “你莫不是想讓我去那裏當傭兵?”


    “哈哈,隻要山弟願意,當然可以。


    不過二哥帶你去的主要目的,其實是去演武台,那裏有不少擅長打架的好手,以前有把我欺負慘了,今兒二哥就厚顏,請你幫忙報仇了。”


    “好,今兒我就為二哥,出了這口惡氣。”


    兩人說說笑笑間,垂家傭兵行到了。


    傭兵行並不在繁華的主城大道,反而比垂家府邸距離城中心還要遠。


    周邊也沒有什麽店鋪,顯得極其荒涼。


    可能正因為如此,徐山進入垂家傭兵行,看到裏麵的接待大廳時,第一印象就是蕭條。


    裏麵似乎負責接待客人的兩個小童,因為閑得無聊,甚至正在那裏玩垂須乾想引入徐村的大亨大冒險遊戲。


    垂須氣作為垂家世子,這家傭兵行了半個主人,看到兩個小童的表現,居然一點都不生氣,還笑著問:


    “玩著呢?戰局如何?”


    兩個小童對垂須氣的突然襲擊,絲毫不怕,反而侃侃而談:


    “我勝了我哥五步,馬上就要贏了。”


    “不可能,你麵前有一個迴頭關,說不定你就會從頭再來。”


    “怎麽可能?我運氣可沒你那麽差。”


    “那你就是說我運氣差咯?”


    “嘿,可不是嘛。”


    兩人說著說著,來了氣,不理會兩人,開始爭執了起來。


    突然一個不敬業。


    垂須氣卻不在意,隻是對兩人道:


    “我帶著我兄弟去裏麵玩一會兒。”


    兩人沒理,仍在爭執。


    垂須氣也不在意,帶著徐山就向裏走去了。


    看到這一幕,徐山忍不住問:


    “這傭兵行,平時生意怎麽樣?”


    聽到徐山這個問題,垂須氣揚了揚眉,自我陶醉道:


    “那還用說嗎,我們垂家傭兵行,品質好,價格低,口碑高,誰家雇傭人不首先考慮我們。”


    “那,”徐山指了指身後的接待大廳:


    “怎麽隻讓兩個小孩子來接待客人啊,不怕把客人勸退嗎?”


    “嘿,他們是我們客卿放養在這裏的孩子,可不是來接待的。


    怎麽說呢,我們垂家傭兵行,不需要接待,做的大部分是老客生意,他們知道怎麽提需求。”


    徐山似懂非懂,應了一聲:


    “哦。”


    兩人說著話,穿過接待大堂的門簾向裏。


    麵前,是一個寬廣的院子,院子裏,七八十個人正在這裏活動著。


    有的人在角落獨自比劃著招式,有的人在一旁跟別人閑談家常,有的人在演武台上大家,更多人在演武台下圍觀。


    垂須氣沒有第一時間走向他們,隻是對門口一個站著樁的白發蒼蒼的老人恭敬行禮:


    “大伯,我帶了我一個朋友來這裏玩,希望你不要介意。”


    老人是他爸垂滿飲的大哥,垂滿勝,垂家當代最強的男人,是長寧城少有的控氣境強者之一,負責坐鎮傭兵行。


    為什麽不是戰力最強,年紀最大的垂滿勝當家主,而是垂滿飲當家主呢?


    這裏就不得不提到垂家的奇怪傳承了。


    他們沒有主脈支脈的分別,隻要父親是垂家人,生下來的兒子就是垂家人(女兒因為垂家不招婿,必然會嫁出去,不算垂家人)。


    所有垂家人,都有資格‘爭奪’家主之位。


    跟尋常的勝者為家主不一樣,在好戰的垂家眼裏,家主就是一個不需要戰鬥力的家族吉祥物,戰鬥力強的人去當吉祥物,去各種應酬,太浪費天賦了,所以每一代最弱的人才是家主的最佳人選。


    垂滿飲就是因為最弱當選的家主。


    對於垂家來說,最恥辱的事情就是,同一脈連屆當選家主。


    垂滿飲為什麽寧願跟垂須乾這個兒子斷絕關係,也不想讓垂須乾習練財氣?


    垂滿飲為什麽看到徐山能讓垂須乾有所改觀,就把徐山當做最尊貴的客人?


    就是想阻止這最恥辱的事情發生啊!


    垂滿勝瞟了徐山一眼:


    “隻要別到藏功樓去,我自然懶得在意。”


    藏功樓,垂家收集各種典籍的傳承之地,也是向客卿有限度開放的地方。


    它就在這傭兵行裏,而不在垂家府邸,可見垂家家主的含金量是多麽的低。


    “嘿嘿,大伯說話可要算話啊,”垂須氣身上的恭敬消失了,臉上全是小算計成功的得意:


    “等一下我這山弟把你們這的人打得嗷嗷叫的時候,你可別以大欺小。”


    垂滿勝又看了徐山一眼:


    “精氣飽滿,體力充沛,看樣子在試氣境,打下了不錯底子,但是想憑這就把我這裏的人打得嗷嗷叫,怕不是想多了吧?”


    垂須氣不解釋:


    “大伯,事實勝於雄辯,你就看好吧。”


    他拉著徐山向演武台走去。


    演武台上,兩個年輕人正打得有來有迴。


    他們一個手握著石質大刀,一個手持著石質長劍。


    使刀者霸道絕倫,完全不顧防守,每一招直接斬向敵人必救之處,一步爭先,步步爭先。


    使劍者招法飄逸,卻並不急於進攻,隻是抵擋著每一次使刀者進攻,且戰且退,遊刃有餘。


    擂台下的人觀武還語,一點沒有君子的涵養。


    “小昭,沒吃午飯嗎?怎麽招式這麽軟弱無力?”


    “錦榮,別再耗譚昭力氣了,是爺們就硬碰硬。”


    譚昭受不得激,用刀速度陡然加快。


    錦榮,彭錦榮卻不受激,依然慢慢悠悠的防守,放血等待反擊。


    垂須氣在徐山旁邊,氣得咬牙切齒:


    “就是這個錦榮,打架娘們唧唧的,一點都不爽利,山弟,等一下你幫我教訓他。”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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