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染盡戰場。


    屍體,橫陳地上。


    以黑色揚名周邊的黑石坳,此刻竟被染成了紅色。


    腥味十足,煞氣十足。


    經過一個時辰奮戰,幾乎以一己之力創造了這一切的徐山,此刻已經從山坳口殺進了黑石坳裏。


    許多狼,被殺伐果決的徐山,嚇得爬上坳裏陡峭的懸崖,夾著尾巴狼狽逃走。


    更多的狼沒逃掉。


    它們有的趴在地上求饒,有的絕地求生奮起反擊,但結果沒有絲毫不同。


    一槍透體,身死道消。


    徐山有再多的慈悲,也跟這些膽敢捕食人族的野獸無關。


    長槍如電,步履如風,鮮血不斷橫流,殺戮還在繼續。


    徐山身後,幫徐山查漏補缺的特戰小隊五人,看徐山的表現,都看呆了。


    徐厲:“這麽猛嗎?”


    徐英:“這麽強嗎?”


    徐凱:“狼這麽好殺?”


    徐傑:“錢這麽好賺?”


    徐歌:“小老弟殺性有點大啊,殺這麽多狼,神情居然沒有絲毫變化,殺雞也該吐了吧?”


    “婦人之仁!我覺得徐山做得對。”徐傑幫徐山解釋:


    “就是要將這些狼和路上的收獲全帶迴去,有點麻煩。”


    不全帶迴去?


    這可是大把大把的資本,可以換好多好多的糧食——被好多好多人的豔羨,也,被她看見。


    狼嚎聲漸漸遠了,徐山持著槍,左右環顧。


    山坳裏已經沒有站立著的,或者隱藏著的狼了。


    徐山長吐一口氣:


    “爽!”


    徐山現在可以用出2.5段變招,別看隻比二段變招多了0.5段,但輸出一倍,消耗也多了兩倍。


    所以即便徐山身體裏能量澎湃,但在完全不顧消耗的各種招式消耗下,他的身體空了九成。


    那身體從上至下的通透感,就像從悶熱的蒸籠裏出來,洗了一個涼水澡。


    徐山有點上癮了。


    真的,好爽!


    在這個狀態裏,徐山沒有了目標,卻也自顧自的揮舞著槍,練了起來。


    此刻,他的槍再無《獵野七招》絲毫痕跡,也無定勢。


    就隨心而起,隨力而發。


    徐山沒用力,槍看起來也沒有力。


    但當槍尖碰到黑石坳隨處可見的黑石時。


    沒有碰撞的聲音,黑石便自覺融出了一個大大的洞。


    張明澍在聽徐山說自己什麽武器都可以用時,其實有點不開心。


    因為他無論是來徐村之前還是來徐村之後,都是鐵匠。


    一輩子專於之,極於之。


    他喜歡自己打造的每一把武器,他也希望用上他打造的武器的人,也能像愛一生摯愛一樣,去喜歡那把武器,去成就那把武器。


    徐山用武器都無所謂,讓他去珍視一把武器,難度就更大了。


    所以他才讓徐山站在一旁看他打造武器。


    對於鐵匠,有傳承的鐵匠來說,這其實有被偷師的風險。


    但是想讓徐山善待自己打造的槍的念頭,輕鬆壓倒了這些世俗觀念。


    張明澍覺得,讓徐山知道槍出世的過程,會讓徐山與它有共情。


    張明澍最後本來還想勸誡徐山:


    專於一器,自有偉力。


    結果,徐山給槍取的名字紅白,真的氣到他了。


    他毫不客氣的說,他打造了那麽多武器,就這件,名字最難聽。


    跟紅白事差不多。


    他就沒有將勸誡說出口。


    張明澍哪裏會想到,徐山在得到槍不到一天時間裏,就已經初步掌握了槍勢的應用,入了槍主的門。


    如果張明澍真的知道這件事,肯定會為他之前打造的武器的主人不值。


    他們憑什麽會輸給這麽一個不懂槍的人?


    徐山甚至沒有專門練槍的戰法可用,之前用的都是《獵野七招》的長兵變招,此刻出招更是放棄了長兵變招,隨心所欲,再無規矩。


    甚至有些招式,不但沒有發揮槍的優勢,反而暴露了槍的劣勢。


    比如近身送刺,後柄倒突。


    如果遇到懂行的人,肯定會笑話徐山,但是沒人懂行,也沒人笑話,所以徐山仍在亂七八糟的舞槍,樂在其中。


    紅白槍可能也是因為第一次做槍,所以對自己那難聽的名字一點都不討厭,麵對徐山亂七八糟的招式也在盡自己所能的全力配合。


    其餘五人,沒有打擾徐山的狀態。


    他們見黑石坳的戰事落下帷幕,便自覺的走向周邊森林,砍樹,做拖車。


    就地取材做拖車,是徐村每一個人必學的生活技巧。


    狩獵隊的佼佼者,對拖車的製作更加迅速,更加熟稔。


    不到一刻鍾,三個大大的拖車便被製作好了。


    又兩刻鍾後,黑石坳的野狼屍體,除了徐山舞槍的那一片,其它的都被裝進拖車。


    五人進入黑石坳裏,看著舞槍的徐山。


    徐傑饒有興致的感慨道:


    “不愧是年輕人,精力就是旺盛,殺了這麽多狼都沒有過癮,還要對著空氣過招。”


    徐厲為年輕人打抱不平:


    “是什麽讓你產生了年輕人精力旺盛的錯覺?隻有徐山精力旺盛!”


    徐英眼見著徐山的長槍再一次透進山體,通出一大個洞,沒有發出絲毫聲響,頗識貨:


    “徐山不止是精力旺盛,實力也是真正的強。”


    徐傑感歎:


    “是啊,所以我現在真的很好奇,徐山在藥碾子山那個山洞,從好多顏色樹上摘的好吃果,到底是什麽東西,居然比那些所謂的萬年藥草果蔬還要神奇。”


    徐凱掃了徐傑一眼,對方的話裏,透露了太多東西。


    不去特意了解的話,絕對不可能知道得這麽清楚詳細。


    不過,他跟徐傑不算熟,也不好問:


    “徐歌,這裏你最合適出聲,要不你讓徐山別玩了,我們該返程了。”


    徐歌對徐凱的話有意見:


    “我們的確該迴去了,但是你為什麽覺得我最合適去叫停徐山?你知道我最擅長發什麽聲音嗎?徐山雖然是我們的戰友,但也是我們的小輩啊,那樣的聲音對小輩喊合適嗎?”


    徐凱頓了一下:


    “那你可以正常喊啊。”


    徐歌反駁:


    “正常喊,你自己不能喊嗎?”


    兩人的爭執,或者說五個人的停駐,其實都隻有一個理由,不想惡了徐山。


    這場戰鬥將徐山的實力和重要性體現得淋漓盡致。


    誰不想跟著徐山再辦幾件大事呢?


    萬一壞了徐山的興致,惡了徐山,徐山不想跟他們組隊了,他們怎麽辦?


    當一個人的實力遠遠超過群體的時候,規則,就是一堆可有可無的廢紙。


    不過單從結果而論,他們沒有叫停徐山是正確的。


    一盞茶後,徐傑看著從黑石裏析出來的白色液體,驚唿出聲:


    “石乳白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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