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單對單近距離的模擬對戰中,他從未輸過,哪怕飛機上坐的是毛熊。


    支點戰機用自己的9點朝向戰隼的12點方向,並以一秒一次的頻率,拋灑熱誘彈。


    這個陣位既能最大限度的遮住引擎的紅外特征,又能讓熱誘彈完全暴露在導彈導引頭的視場中,這種情況下,對手很難準確的鎖定支點。


    應對這種情況的反製措施也很簡單,打開彈道計算機,衝著迎麵而來露出截麵的支點掃一梭子,布下炮彈組成的大網,將敵機“包住”。


    就算支點變化航向,在接下來的較量中,占據優勢的也隻會是漆黑的戰機。


    可那架漆黑的戰機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筆直的朝支點飛來。


    2公裏!


    1公裏!


    鷲翅操縱支點戰機變化航向,以躲避可能的截射。


    然而那架漆黑的戰機並沒有射擊。


    狂喜湧上心頭,現在的情況正是鷲翅最擅長應對,被人罵傻子才進的空戰方式——


    狗鬥!


    二戰初期的太平洋戰場上,小日子的零式戰機,硬是依靠機身夠輕的優勢,在狗鬥中占據了上風。


    可美國佬學精了之後,各類在火力、速度、防護性、馬力上都遠勝日本戰機的美機,再也不跟日機格鬥(繞圈圈)。


    而是秉持著打一波就跑的精神,利用馬力和速度的優勢,跑了再爬升迴來欺負小日子。


    在不要狗鬥的戰術思想指引下,美國很快就取得了全麵的製空權。


    把大和飯店按在海裏中出。


    到了導彈和雷達高度發達的現在更是如此。


    你為什麽要狗鬥?


    因為我有超機動?


    不,那是因為你傻。


    鷲翅就是這麽一個怪胎。


    在兩機還沒交錯之前,鷲翅就已經拉出了8g的過載,他將駕駛艙的位置對準漆黑戰機的尾焰,以免在黑夜中丟失目標。


    8g的過載並沒有讓他完全陷入黑視,雖然身上好像壓著8個自己,可那橘黃色的尾焰仍舊被他仰起頭盯得死死的。


    用力!


    用力!


    掌握操縱杆的手用上全部力氣!


    戰機的每一個艙麵都到達了極限,鷲翅竟拉出了9個g的過載!


    要知道,宇航員通常也隻承受4-4.5個g的過載,最多也不會超過8個g,否則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並且達到9個g後,他竟然沒有昏迷,也沒有完全陷入黑視!


    是什麽在支撐著他?仇恨嗎?


    不!是因為他要飛得比任何人都華麗!


    此刻支點戰機,與那架漆黑的戰機相距僅僅不到兩百米,鷲翅死死地盯著那仿佛彗星尾巴般的尾焰,仿佛在看一隻待宰的獵物。


    ‘5代戰機又如何?還不是要敗在我的手下!’


    正當鷲翅這麽想的時候,那尾焰竟然不是“向下”,而是“向上”,不疾不徐的漸漸從他的視野中消失了。


    要知道此時支點所承受的過載高達9g,再也不可能有什麽戰機的操縱過載比這更高了!


    但在這場繞圈圈的戰鬥中,那漆黑的戰機,繞得比9g過載的支點還快!


    她的過載,究竟是多高啊?!


    是10g?或者說是更高!?


    真的有人能夠承受如此巨大的過載,並操縱戰機?!


    真的有人能夠做得到這種事!?


    “怪物!他媽的這是怪物!!!”


    人都是要依靠些什麽才能活下去的,家人,愛人、宗教、金錢、權利。


    鷲翅依靠的,是引以為豪的飛行技術。


    在今天之前,他深信自己就算是同超級大國的王牌飛行員交手,也不可能在格鬥上敗下陣來。


    但這架漆黑的戰機,他媽的就用再樸實無華不過的“轉圈圈”,將鷲翅的驕傲壓成了渣渣!


    立誌要墜機而亡的鷲翅,再也無法忍受恐懼,鬆開了操縱杆,支點的過載立時降到了4g。


    當從“後視鏡”中看到那架怪物般的戰機地瞬間,鷲翅將一切都拋到了腦後,現在的他隻想要活下去。


    隻想要活下去而已,什麽飛得比其他人都漂亮?


    那隻是因為他飛得比其他人都好而已。


    “見鬼,見鬼!都去見鬼吧!!!”


    他毫不猶豫地拉下了彈射手柄。


    男人的尊嚴和信條,都被怪物般的漆黑戰機碾得粉碎。被恐懼支配的他甚至沒意識到,漆黑的戰機機炮,已經沒有了備彈。


    如果是在白天,通過他良好的視力,甚至可能在彈射成功後,看到漆黑戰機的駕駛艙中,坐著的不過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美麗女孩。


    此刻她的狀態非常糟糕,口鼻,還有眼眶中不斷流出血來。


    這正是過度使用言靈的症狀,這卻也是一件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


    人體都有自我保護機製,太痛會暈倒,太熱會中暑。


    一位金發的律師先生曾經說過:人類是有極限的。


    極限這玩意,像是一座絕壁,又像是沒有盡頭的天空。


    你要越過它,就得做好粉身碎骨,血濺得一地的準備。


    而且,往往人們連山腳和雲都摸不到。


    可是這個女孩卻越過絕壁,飛上天際,然後又迴到了大地上。


    漆黑從戰隼上脫去,恢複了原本的灰色塗裝。


    隨著禦零夜的力量散去,戰隼變迴了平平無奇的四代戰機。


    它又變迴了飛行員,要訓練好幾年,才能完全掌握的戰爭機械。


    霍諾麗婭拉動彈射手柄,幾秒後,夜空的沙漠上又展開了一朵潔白的降落傘。


    女孩吹著三千米高空上寒冷的風,像是在將雙腿伸進冰涼的溪水中般,搖拽著寬大的抗荷服包裹的腳。


    此時沙漠上明月當空,銀河如瀑。


    坐在彈射坐椅上美得好似畫卷般的黑發女孩,不像是墜向大地,反而像是要乘風而起,飛向遙遠的月。


    因為這女孩臉上的表情,像極了冷清的月。


    仿佛和這個世界毫無牽絆。


    仿佛注定孤獨的飛到無人的角落。


    “fly me to the moom(帶我飛上月球)”


    女孩唱著曾在月球上播放的歌,冷清的聲音中,沒有半點情緒。


    “and let me y among the stars(讓我嬉戲於群星)”


    她的歌聲極美,美得虛幻,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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