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前,蜀中,江州。


    劉備大軍已經從入川時的兩萬,增加到了近三萬,兵竟然越打越多,就很離譜,好在江陵糧草充足,源源不斷的從秭歸沿線運入,後勤毫無後顧之憂。


    城下休整了幾日後,搭起攻城梯,江州士卒隻是稍微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迅速兵敗如山倒。


    和其他的地方差不多,多年不見兵事的情況下,武備落後,軍械差勁,兵無戰心,甚至有的連軍餉都短缺。


    最終,魏延親冒箭矢,搶先登上城樓,自此江州易主。


    太守嚴顏在交接完江州印信後,便關宅謝客,閉門不出,然而這套路,可難不倒大漢魅魔劉玄德。


    劉備親自登門,挽著老將軍的手誠懇詢問:“將軍究竟是忠於漢室,還是忠於對子民不管不問的州牧劉璋?”


    老將軍無言以對,自此拱手歸降,江州已定,川蜀震動。


    過江州之後,往北不遠,便是德陽,過了德陽,便入廣漢,廣漢之後,便是川蜀重鎮涪城了,留給劉璋再阻止抵抗的時間,已然不多了。


    成都,來自東麵的逆賊劉備,已然引起大眾的關注。


    自秭歸入關,一路城池,均望風而降,百姓交口稱讚,皇叔美名,正式傳播開來。


    初夏的成都,微風四起,人心逐漸思動。


    法正看著麵前的水杯,四周故作姿態的高談闊論,此類聚會,最近已是數次。


    對於劉備兵不血刃,緩步前進的戰略,他的內心頗為滿意。


    此等手段,比起在那州牧府內,整日裏縱情歡愉,對百姓死活不管,甚至困守於張魯之輩,不知道要強上多少。


    “可惜張鬆出使多時,竟也無絲毫消息傳來,我當初力薦他前往荊州,他執意要去許昌,也不知現在究竟如何?”


    江州太守府,劉備打算在此休整半月,然而嚴顏拱手開口。


    “主公,德陽廣漢兩地,均無兵可守,我為先鋒喚城,當能不戰而下,兵貴神速,還請盡快發兵。”


    “涪城重鎮,北方更是有白水關和白水軍,主將楊懷高沛,此二人為劉璋心腹,怕是不好處理。”


    劉備點頭,看向諸葛亮:“孔明以為,可有什麽方法能迅速拿下這楊高二人?最好能從內部分化,避免大規模刀兵相見的那種。”


    諸葛亮搖了搖扇子:“我聽聞,那閬中太守龐羲,是個好官,治下秋毫無犯,更是與劉焉,有通家之好。”


    “如此一名好太守,更是在數年前,幫助劉璋平了趙韙內亂,可惜劉璋已經多年,對閬中不聞不問,我等可以在這上麵,稍微做些文章。”


    劉備大喜:“那就拜托孔明了,若是需要鄭橋那邊幫忙的話,此事也可破例。”


    諸葛亮點頭道:“既然如此,亮便寫點東西,讓人快速入江,沿著長江順江而下,隻消三五天的功夫,就能到江陵。”


    ......


    長沙,陳慎經過數日休整,找到龐統。


    “軍師,我聽聞東吳出兵打合肥,被張遼殺了個大敗,可有其事?是什麽時候的事?”


    龐統點頭道:“數月之前,張遼出戰,於禁守城,兩人趁吳兵立足未穩,大舉殺出,殺的吳軍大敗潰輸。”


    “據說東吳出兵十萬,我估摸著應該是三四萬的主力,再配兩萬輔兵,詐成十萬。”


    “可惜的是,東吳兵卒,當真不行,被那張遼一萬軍來迴衝殺,多次鑿穿,打的潰不成軍。”


    “沐道,曹操軍那神奇的佩刀,據說配備規模變的更大了,這點我們以後,也需小心謹慎。”


    陳慎微微皺眉,依稀記得,原來不是八百破十萬嗎?自此孫權得到諢號“十萬哥”美名。


    怎麽變成一萬破十萬了?感覺這含金量在持續下降中。


    再一想,原來的合肥之戰,主將張遼,副將李典樂進,現在李典守在襄陽,樂進更是墳頭草都三尺高了,難怪劇情都不一樣了。


    “嗯....有周瑜和魯肅的消息嗎?”


    龐統搖頭:“未有,周瑜自從上次重傷,返迴江東療養之後,便再也沒有消息傳出。”


    “江夏這邊,徐盛丁奉淩統三將,都去合肥城下參戰了,但呂蒙沒有走,魯肅也沒消息,此事很是奇怪。”


    “徐元直那邊,已經多派了人手,入江夏去打探實際消息了。”


    “對了,主公那邊已經打下重鎮江州,一切順利,三成川蜀之地已然入手。”


    陳慎點頭,劉備入川這邊,他是一點都沒帶擔心的。


    比原來時間早,比原來人多,諸葛亮替了龐統,有綁腿,有馭獸,有武大在做後勤,有林正以防萬一,如果這還能比原時空中弱,那反而才不正常。


    “曹操那邊呢?襄陽有動靜沒?”


    龐統:“大動靜沒有,小動作不斷,當陽小城北方的碼頭,競爭激烈,曹軍小規模部隊來了數次。”


    “眼下是黃忠在那邊駐守,關平和張飛兩人輪流去協助。”


    陳慎心中了然,一切都按預定軌跡在發展,沒有什麽出格的事發生。


    不對,那個獨行俠呢?這喜歡搞暗殺的家夥,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說曹操準備出兵雍涼,襄陽這邊隻是小打小鬧?


    想到這點,陳慎頓時感覺有點坐不住:“這樣,我明日啟程去牧場看看,再順便去江陵,荊南這邊還是拜托軍師了,交州那邊,也幫我多看著點。”


    龐統大叫:“哎你等等,讓人幹活可以,把果子,把果子給我留下。”


    翌日,陳慎來到牧場內,大宛馬的持續育種,仍在進行中,為了這次育種,林正此次入川,都沒給他用專屬的坐騎。


    眼下牧場內,已經有兩三千帶大宛血統的幼馬, 再有個兩年時間,就能蓄勢待發。


    迴到江陵,剛跑到黃悅那兒,還沒來得及溫存一下,鄭橋就找上門來。


    “陳慎,趕緊和我迴太守府,江夏有大消息傳來,魯肅病倒了。”


    徐庶拿著手中的密報,揉了揉眉心,魯肅這個盟友,荊州從上到下,都非常的認可。


    若是他倒了,換了個呂蒙這樣的人上來,那可真不是什麽好消息。


    “探子來報,魯肅已經病了有十多天的時間,昨天更是陷入昏迷,醫者束手無策,有小道消息傳出,疑似中毒。”


    中毒?原來的時空裏有這迴事嗎?陳慎頓時皺眉,總感覺這事兒,怎麽聽怎麽感覺味道不對,莫不是有人在其中使壞吧?


    陳慎和鄭橋對視一眼,拱手道:“徐軍師,我建議讓張神醫的弟子去一次,看看究竟是啥情況,作為盟友,咱們出一份力也是應該的。”


    張仲景常駐長沙,龐統給他開辦了醫館,已經在收徒育人,先前帶藝入門,已經小有所成的兩個弟子,眼下就在江陵,以防萬一。


    徐庶歎口氣:“我自然是沒意見的,但就咱們好心,別人當有陰謀,怕那呂蒙不肯呐。”


    “沐道你不知道,近來江夏,對我軍北上的船隻,看管檢查的是越來越嚴格了,傳送而下的公文,更是隻有呂蒙的印鑒,而不是魯肅的,此事發展恐怕不妙。”


    “若呂蒙是個自私自顧的人,怕是我等真見不到那魯子敬。”


    陳慎微微皺眉,這事兒倒不好搞,他也不敢賭呂蒙到底心裏怎麽想,可是人家不開口,這邊人也過不去啊,這可咋整?


    ......


    江夏,魯肅自從半月前開始生病,後來更是日益嚴重,軍政諸事便都開始由呂蒙接手。


    親兵入內稟報:“將軍,醫者這邊,沒有什麽再好的辦法了,手頭上能試的,他們都試過了。有人建議,去江陵求援,聽聞張仲景在長沙,江陵也有弟子。”


    呂蒙抬起頭,皺眉道:“他劉備的人,能有什麽好想法?這豈不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


    門外有朗聲傳來:“子明,你須記住,劉備什麽都可以質疑,但唯獨他的名聲和操守,你不用去質疑。”


    隨著外人步入,摘下頭上的鬥篷,此人不是周瑜,又是誰來?


    呂蒙激動的站起,走前道:“大都督,你,你康複了?”


    周瑜擺了擺手:“先讓親衛持你的名帖,去江陵請人來,不管成不成,都要試一試。”


    “我剛從子敬那邊過來,情況不容樂觀,但凡有希望的辦法,不可放過。”


    呂蒙對於周瑜的話,那叫一個無條件服從,立刻讓親衛去了。


    周瑜這才坐下,繼續說道:“子明,我問你,子敬這次犯病前後,可有什麽症狀?或者接觸過什麽其他人?”


    呂蒙聽出了周瑜的話外之意,他思索片刻,最後搖了搖頭,才沉聲開口。


    “大都督的意思是,可能有人陷害魯...代都督?可是誰人會做此事?”


    “代都督與江陵那邊和睦,劉備的人,斷沒理由會做這等事,曹操的人,曹操的人做這等事意義何在?”


    周瑜點頭:“子明,此番之後不管如何,以後所有重要人員的安全,你都得留心起來,若真有人躲暗處下手,此事防不勝防。”


    “你的猜測沒錯,我傾向於是曹操處,有不擇手段的下作之人。”


    “畢竟我時日無多,若是子敬意外病故,你又是個仇視荊州的,扶你上位,到時候他坐觀成敗,算盤打的當真是不錯。”


    呂蒙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那麽一迴事,然後他才反應過來,著急問道。


    “大都督,你的身體....”


    周瑜搖搖頭:“子明,雖然眼下尚好,但隻是表象而已。”


    “我從豫章過來之前,主公又讓醫者看了,能撐過今年冬天的概率,隻有五成,即便今年僥幸不死,明年冬天,也斷再無幸存之理。”


    呂蒙道:“大都督,若是在揚州,過不了冬,大可去那交州,聽聞那邊即使在冬日,依舊百花齊放,豔陽如春。”


    周瑜歎氣道:“子明,即使真的如此,就算能再熬過個兩三年,又能如何呢?”


    “我實是不願如此苟延殘喘,大丈夫當生死看淡,死得其所,天命壽數到了,如之奈何?”


    呂蒙道:“大都督,要不,我送你親自去次長沙,見見那張仲景,或許還有他法能有轉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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