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千安很快清洗完出來,舒爽多了。


    又四處叫了幾聲梅兒或小月,都無動靜。


    白玉梅難道已經走了嗎?


    挺失落的。


    天還未亮,看著房中的香帳羅床,幹脆趴下睡一會兒,等天亮了再迴去。


    正睡的香甜時,裏屋傳來些許輕微的響動,他被驚醒了。


    屋內殘燭已盡,隻依稀辨物。


    “梅兒,你還沒走啊。”


    他彈跳起來,摸黑去一把拉開簾子,與正要出來的人兒撞了個滿懷。


    一聲驚唿,是個女子,但不是白玉梅,也不是小月。


    “啊,是你…小子,怎地還沒走?快撒手。”


    出來的自然是白紗女子。


    她調息了一陣,以為外麵沒人了,想出來悄悄離開。


    沒想到李千安居然在白玉梅床上貪睡。


    而且耳朵極為靈敏,她發出一點點聲響,這家夥就驚醒了。


    還把她當白玉梅了啊,一下就給抱住了。


    不是少女的體香,而是婦人的濃香。


    李千安趕緊放開,退了幾步。


    他對老女人可沒興趣。


    “你是誰?為何會在梅兒房中?”


    他喝問。


    可惜身上沒刀沒槍,不然就要拔出來了戒備了。


    “我是梅兒師…師姐。”


    白紗女子本想說是白玉梅師傅的,但又覺得眼下情景頗為尷尬,便謊稱是師姐。


    “師姐,怎麽沒聽梅兒提起過?等等…怎麽聲音這麽耳熟呢?”


    李千安疑心頓起。


    “好你個師姐,這聲音就是噩夢中的聲音,原來是你在作怪啊!”


    李千安聽出來了,就是在他夢中不停施法念咒問他靈魂三問的聲音。


    可把他折磨得夠嗆。


    這下可逮著罪魁禍首了。


    “妖女,你究竟是誰?看招。”


    他直接把眼前師姐定位為妖女,暴起發難。


    一招探龍手快如閃電。


    “小子,我真是梅兒師姐。”


    好在白紗女子是老江湖,反應夠快,香肩一偏便躲開。


    “咦,能躲開?功夫不錯嘛,再來。”


    李千安哪裏肯聽,刹那間攻出好幾招,直劈、橫抓、側推,後仰,迫得白紗女子手忙腳亂。


    好在她功夫高明,李千安哪怕突破了溪境,也奈何不了她。


    但同樣,白紗女子也奈何不了李千安。


    她心下慍怒不已。


    攝魂術對這家夥無效,還吸了她的內力,看樣子是境界突破了,可以跟她一戰了。


    奈何她胸口中了一掌,還隱隱作疼呢,沒敢全力施為,怕落下病根。


    纏鬥下去,隻怕不小心吃虧的是她。


    “停。你要如何才信?”


    白紗女子躲開,嬌怒道。


    “你得證明你跟梅兒熟識。”


    李千安停手。


    “梅兒與我相交十數年,她左胸上有顆玉痣,右臀上有朵梅花,所以叫白玉梅。這樣算熟也不熟?”


    白紗女子眼珠一轉,笑道。


    我去,這迴答,恁地不正經。


    李千安沒辦法驗證啊。


    “說其他。”


    “梅兒乃陰寒之體,天生陰之絕脈,無法學武。”


    白紗女正色道。


    這倒是跟白玉梅講的一樣。


    這等隱秘之事,不是親近之人,應該無從得知。


    “我且信你是梅兒師姐,那你從實說來,梅兒去了哪裏?你為何會讓我深陷噩夢?”


    李千安的語氣緩和了些,但還是要問。


    “梅兒自是有事出發去了涼州,估計數月而迴。至於你之噩夢,則是梅兒央求於我,施法念咒,助你突破。”


    白紗女隨口扯起謊來,眼睛皮都不眨一下。


    就欺負李千安毛頭小子一個,認知有限。


    李千安還真沒法不信,因為他的確突破了。


    至於施法是出於好心或是歹毒,還真沒法辨別,等梅兒迴來一問便知。


    “那你可知,梅兒之症,可有治療之法?”


    “找純陽童子身,行雙修之法,再輔以至強氣血之物,可祛除陰寒,恢複正常。”


    雙修…聽起來怎麽這麽不靠譜呢?


    李千安還待再問,卻聽得遠遠有怪鳥鳴叫。


    “今日之事休與外人說,後會有期。”


    白紗女子飄身向門邊,急急走了。


    李千安沒有阻攔,攔也攔不住。


    “梅兒這師姐,總感覺是不正經人,日後定要打探清楚。”


    居然能施法念咒,類似巫術,這個大唐世界的人物諸事,看來還有很多他沒有認知到的啊。


    逗留了一陣,才出門而迴。


    孫二娘見他迴來,氣色不佳,忙問白玉梅出了什麽事。


    李千安簡要說了一遍。


    “梅兒去涼州了,不知幾月迴。”


    在交通與通訊不便的時代,每一次離別,都難問歸期。


    “千安,你老家不是涼州的嘛,你可還記得?”


    孫二娘提起了這茬。


    “是哦,涼州人氏…”


    李千安記起來他的投親信息。


    總感覺哪裏不對勁。


    如果長安城中真有他的親人,那現在聽到了他李千安的無雙名頭,應該會主動來相認的吧?


    或者涼州家裏還有人,消息也應該傳到了,會來消息相認的吧。


    誰家放著個狀元郎會不認呢?那祖宗都要從棺材裏麵爬出來打人。


    “有合適機會,不妨去涼州一趟,衣錦還鄉什麽的。”


    人有追祖溯源之心,我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凡夫俗子聖人都逃不過這三問。


    “別多想了,快喝了這烏雞湯吧,三娘從農莊送來的,熬了半宿。”


    “一番離別,難舍難分,再年輕也扛不住累啊,要多補補。”


    這話怪怪的。


    “二娘,不是你想的那樣啊…”


    李千安不敢多接話,不然指不定孫二娘再說出些什麽大膽話來,隻有大口大口喝雞湯。


    接下來的時間,不是在找虎三娘,就是在找虎三娘的路上。


    動用黑虎堂的力量,把采探礦等事宜交代了出去。


    “千安,現在李字號生意,已經涉及衣食住行食用玩等諸方麵。再涉獵鹽鐵銅礦等,會不會步子邁的太快了?”


    虎三娘有些憂心。


    “放心吧,三娘,現在官府規則還未從嚴,當然要搶占先機了。”


    李千安不以為然。


    一切按計劃行事,至於萬無一失那種事,向來都交給老天爺。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嘛。


    ……


    就在李千安在搖搖椅上曬太陽嗑瓜子兒,過躺平生活時。


    朝堂上,李世民收到了一封密奏。


    “涼州都督長樂王暗中養士,私通境外,恐有謀逆不軌之心。”


    寥寥數語。


    字越少,事兒越大。


    李世民一見,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不怕誰貪汙受賄殺人放火饑荒遍地賑濟災民什麽的,唯獨對“謀反”類的字,猶如虎之尾巴,過分敏感和在意。


    “朕命中書令宇文士及,前往涼州徹查之。”


    宇文士及人老體衰,本耷拉著腦袋在打瞌睡,卻被李世民一聲令下。


    天子所命,莫敢不從。


    “臣遵聖命。”


    “不過,臣有個小小請求,想給陛下要個人,新科狀元李千安,籍貫為涼州人氏,可否與臣同行?”


    要是李千安在朝堂上,指不定就跳起來大罵宇文老兒,這是見不得他過逍遙日子是吧,要拖著他去那荒涼之地?


    “可。李狀元西行,正好衣錦還鄉,顯我科舉之恩,福澤邊遠。”


    李世民沉吟了一下,準了。


    太監王德很快傳了旨意,李千安氣歸氣,但李二的命令,也推脫不得。


    “就當是後腳跟去找梅兒了吧。”


    自我安慰道。


    當然少不了各種依依不舍。


    聞訊而來的秦懷安與程二,盧承慶,孫伏伽,蘇定方,上官儀等,還有李淳風那廝,都前來送別。


    “出趟差,出遠門而已,搞得像上戰場前線一樣。”


    李千安哭笑不得,人緣太好也很煩啊。


    平安歸來之類的話好多,就差有人說活著迴來了。


    孫二娘與虎三娘給他收拾好多衣物和吃食,滿是不舍。


    “二娘,三娘,我走啦,有事就找懷安他們。”


    給個笑臉,大大方方與二女擁別。


    坐上馬車,噠噠西去。


    涼州,遊子歸鄉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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