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月為天上月,眼前人是意中人。


    梅香閣內,紅燭高照,清香繚繞。


    白玉梅沐浴過後,換上輕紗白裙,如一朵出水芙蓉。


    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柔順而嫵媚,眉如遠山,秀美而悠遠,肌膚如雪,潔白而細膩,雙眸晶瑩靈動,暗藏一汪春水。


    臉蛋紅撲撲的,雪峰顫悠悠的,在燭光的映照下,讓人心醉神迷。


    “姐姐你真美,小月看了都好心動呢。怪不得小郎君會迷上你。”


    丫環小月幫她擦著長發,嘻嘻笑道。


    “死妮子,春心動了吧。”


    “要不,一會兒幫我伺候小郎君?”


    “啊,才不要,小月還小呢。再說了,你舍得嗎,小郎君那般英勇人物,隻有姐姐這般美貌才配得上,你還是自己伺候吧,嘻。”


    “哪裏小了,你那規模,深溝都能藏得下人了呢。”


    “呀,姐姐說這個,也不怕羞。”


    小月紅了臉,主仆二人形同姐妹,說話也大膽,笑成一團。


    “不鬧了,說真的,你幫我伺候小郎君沐浴吧。他今天為了我,與那惡少惡仆大打出手,肯定累壞了。而我的手有些乏力,用不上勁。”


    她掙紮時,手應該是輕微扭傷了。


    “那…好吧,小月這就去重新換熱湯。”


    小月紅著臉答應了。


    白玉梅起身出了沐浴間,到外屋叫人,卻聽不見迴答。


    細找時,大床上歪躺著個人,發出輕微的鼾聲。


    原來,李千安等她沐浴時,覺得太累,困意來襲,幹脆爬去床上睡著了。


    “公子……”


    白玉梅輕唿,覺得好心疼,這都是為了她給累的啊。


    看著那張熟睡的俊臉,不忍心叫醒他。


    俯身想要伸手撫摸他的臉,李千安睜開了眼睛。


    “好香啊,梅兒,你洗好了啊。我說眯一下,怎麽睡著了。”


    他揉眼,想坐起來,白玉梅卻按住了他,柔聲道,


    “你繼續睡吧。本來想叫你沐浴的,但你這麽累,就睡醒了再洗。”


    “嗨,不累。我還是去洗一下。在貢院關了三天,臭死了,早想好好泡個澡啦。”


    他起身下床。


    “那你快去洗吧,熱湯小月給你準備好了。”白玉梅捂嘴笑道。


    “那你等我啊,我洗得很快的。”


    白玉梅滿身的香氣,薄紗若隱若現,惹得他心裏火熱不已。


    邊走邊快速脫衣褲,隨手一扔,進了沐浴間。


    前世的習慣,洗澡時衣服脫在外麵。


    “公子,哎呀,你——小玉在裏麵…”


    白玉梅話音未落。


    “啊”


    “啊”


    沐浴間裏發出大小兩聲尖叫。


    李千安進去時,正好撞見往浴盆裏倒水的小月。


    四目相對,場麵尷尬。


    他總算親自體驗了“洗澡時,被人看見,先捂住哪裏”的經典問題。


    “小月姑娘,你怎麽會在?”


    小月早羞得捂住了眼睛,


    “姐姐叫我伺候你洗澡。你別光站著了…快進盆裏來。”


    李千安趕快跨進澡盆,蹲進水裏。


    還好,腿比浴盆高,沒磕著。


    小月才敢睜開眼睛,幫他澆水洗發。


    “我自己洗就好了。小月姑娘不用麻煩你啦。”


    “那不行,姐姐交代的,她的手不方便,小月伺候你洗。”


    前世還真是不習慣由女人來幫洗澡咯。


    硬是把小月趕走了,自己動手。


    熱水解乏,舒服。


    ……


    洗完出來,白玉梅已經準備了熱乎乎的雞湯。


    小月幫他們盛好,笑道,


    “姐姐,小月不打擾你們好事啦。小郎君,姐姐手不舒服,禁不起折騰,你可要憐惜她喲。”


    她的臉都還是羞紅的,知趣地退出房中,關上房門。


    “這丫頭,人小鬼大,都給我慣壞了。”


    白玉梅笑罵。


    喝罷湯,紅燭燃完,也不去再點。


    黑暗中。


    二人軟語聊天。


    “公子,今天奴家真的好怕,幸好你來了,不然奴家再也沒臉見你了。”


    她想起遭惡少欺負一幕,心有餘悸。


    真要是被惡少玷汙了,她早打定了主意,要麽了結自己,或再也不見他。


    “傻瓜,不許那麽想,我說過會保護好你的。”


    “這裏太不安全,要不你明兒搬到酒肆去吧。”


    這話白玉梅愛聽,他看來是真心在意她的。


    “公子,奴家也想去跟你在一起,不過現在還不能離開這兒。”


    她心下歎息,師尊叫她不能離開。


    “你去考試後,我去找養娘說過贖身的事,她倒是沒有為難我,隻說贖金夠了就好。不過,我那閣主師傅卻說現在還不是時候,要我暫時留在院裏。她老人家從小待我不薄,宛如親娘,我…不能違背了她的話。”


    “你師傅,還是閣主?是武功高手嗎?”


    李千安有些奇怪。


    “嗯,我師父是閣主,她老人家很神秘,養娘說她的功夫高不可測。”


    “你是不是奇怪,我是她徒弟,但卻沒什麽功夫,基本的花拳繡腿都不會?”


    白玉梅聰慧,見他疑問,便知道他在想什麽。


    “我問過師傅,她說我天生陰脈,是絕命之人,習武隻會加速死亡。所以她隻讓養娘教我琴棋書畫歌舞詩詞,不曾習武。”


    “平日裏有公孫大師等人保護盈香院,倒也從沒出過什麽亂子和危險。”


    “隻是沒有想到,裴府少爺會來此瘋狂鬧事,針對於我。”


    李千安聽得雲裏霧裏的。


    師傅,閣主,武功,陰脈什麽的,果然神秘。


    看來得找機會問問。


    不過那裴家少爺,針對的可不是白玉梅,而是他啊。


    頭大。


    聊了良久。


    漸漸困了。


    “公子,再喝了這杯琥珀酒,你好好睡一覺吧。”


    照樣,一杯醉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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