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你是誰啊?盧主考都不說話,你接二連三發問。我真是交了答卷才出來的。”


    李千安再次說道。


    “大膽,這是當今——”


    盧承慶趕忙出聲喝道,李世民打斷了他。


    “我乃今日巡考官,負責巡查考場紀律,有疑問者都要查問清楚。盧主考,你說是不是啊?


    “李巡考說的對。你當真這麽早提前交卷了?”


    盧承慶明白聖上不想暴露身份,隻得順著李世民的話說道。


    同時他也不相信,考詩賦能這麽早交卷。


    雖然昨日策論李千安很快,震驚了他,但也用了半個時辰,今日才過了一刻鍾而已。


    李千安聽明白了。


    盧主考不信他提早交卷,巡考官懷疑他不是考生。


    都不是他能得罪的。


    “兩位考官,如果實在不信,你們可前去找楊監考一問便知。”


    盧承慶一聽要嚇死了。


    真是不知者無畏啊。


    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麽,敢說話叫皇帝自己去問?


    “李巡考,不用勞煩大駕,你們在此等候即可,待我去把楊監考找來。”


    他趕忙跑去考棚叫人。


    “盧主考,你慢點啊,對了,還有餅。”


    李千安還叫了一嗓子。


    盧承慶跑得更快了,心道,快點找到楊監考,把情況說清楚。不然,得被這小子說話坑死。


    剩下李世民和李千安大眼瞪小眼。


    李世民麵色冷峻,摸了摸胡子。


    帝心何其聰明也,見盧主考親自跑去找人,便知眼前少年必是考生無疑。


    其看起來十四五歲,麵無懼色,口口聲聲提前交卷,難道是真的?


    這麽小的年齡,估計是參加童子科考試的,那豈非是神童了?


    提前交卷,要麽不會,要麽是神童。


    不論如何,精神可嘉。


    他這帝王腦袋一番腦補,臉色有所緩和。


    這少年看起來英俊秀氣,隻比他的幾個兒子大四、五歲。


    讓他有一種親近感。


    李千安無聊啊,主動把芝麻餅遞過來,“巡考官,你吃餅不?很香的。”


    李世民鬼使神差伸手接了過來。


    他最近睡眠不好,日夜操勞,上朝又早,此刻見了熱乎的烤餅,還真有些餓了。


    掰了一半,扯了一小塊在嘴裏幹嚼,挺香。


    李千安要知道眼前之人便是大唐皇帝李二,還敢這麽隨意遞餅給人吃嗎?


    盞茶時間,盧承慶帶著楊監考迴來了。


    他簡單了解了,李千安提早交卷為真,並告知了皇帝來巡考,吩咐別亂說話,避免說破皇帝身份。


    楊監考又是緊張又是害怕。


    他這種小官平時很難見到皇帝真容,又怕皇帝會怪罪於他給李千安行方便,讓其出考棚閑逛。


    兩人見到李千安跟皇帝在吃餅,都有點懵。


    天威赫赫的皇帝這麽親民了?


    “李巡考,楊監考帶到,請你問話。”


    “來的好。我且問你,此子是否為考生?是否提前交卷?”


    李二咽下幹餅,抹了抹嘴,說道。


    “迴巡考官,他是考生,已經提前交過答卷。”


    “哦?是否沒有作答便交卷了?”


    “已經答完題了。”


    李世民的猜測得到了確認,果然是考生。


    沒有騙他就好。


    “如此甚好。看來今年的童子試不難啊。這小家夥交卷這麽早。”


    李世民笑道。


    “迴巡考,不是童子試,今年沒有開童子試。是進士科。”


    盧承慶與楊監考對望一眼,硬著頭皮說道。


    心想,聖上這是認錯了啊,不指出來不行,指出來又怕他不高興。


    “什麽?進士科?不是吧?此子幾歲?”


    李世民頭上冒出一連串問號。


    “迴巡考,此子名叫李千安,誌學之齡。”


    “什麽?參加進士科?”


    “這麽小?這麽快?”


    “還提前作答完畢?”


    “不可能,太……太不可思議了!”


    李世民瞬間震驚了!


    眼睛瞪得老大,有些失態。


    這震驚神情與盧承慶和楊監考此前受驚別無二致,甚至更加強烈。


    “各位考官,大可不必一驚一乍,搞得提早交卷像犯罪似的,太容易嚇到學生了。”


    李千安故作驚恐狀,拍了拍胸口。


    好小子,這話也敢說。


    誰嚇誰啊?


    明明是你驚嚇到了考官!


    “怪物!”


    大家心中一致評價。


    “盧主考,速把此子試卷,送到考官辦公堂,本巡考要親自審閱。”


    李世民開金口。


    他心裏湧起無限的、濃濃的好奇心。


    像第一次跟長孫皇後同房時那樣濃烈。


    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這個少年有何過人之才。


    ……


    “李小學士,你昨日得了盧主考祝願,今兒答卷又被李巡考看中,先恭喜你了啊,我叫楊辛,以後常來考功司走動。”


    楊監考人精,知道此子被大人物關注上了,此後必定前途無量,更是有意結交。


    “嗬嗬,借監考吉言。小子日後一定會去拜訪,希望到時不要不認啊。”


    “哪裏,哪裏。”


    天字號考棚,試卷收走了,作為臨時坐處,兩人相談甚歡。


    這時,有人大喊,


    “楊監考,你快來看看,洪字號考棚有考生暈倒了!”


    什麽?


    楊辛最擔心的事兒還是發生了。


    作為監考有三怕,一是有人作弊,二是有人生病,三是有人死亡。


    三天時間馬上要結束了,他以為太平無事了呢。


    現在有人暈倒?


    “見鬼了,是哪個倒黴蛋。代十四,你快去叫醫官,我過來看著。”


    他罵罵咧咧。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吧。”


    李千安閑著也是閑著,跟著一起過去洪字號。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考生,昏倒在考棚內的地上,臉色發白,雙目緊閉,已經陷入昏迷了。


    進士科考場上,這樣的事兒經常發生。


    很多考生都考了幾次了,三五十歲的屢見不鮮。體質弱點身體不好的連考三場,實在熬不住了,輕則感冒生病,重則暈倒昏迷,甚至有當場猝死的。


    真是十年寒窗無人問,考場如過鬼門關。


    不但考才華高低,也考身體好壞。


    這個就是個老考生,頭發胡須都有些泛白了,瘦瘦的,一看就體弱。


    “此人我認得,叫溫中正,是江都人,連考三次皆落榜,今天看樣子要死在考場上了。”


    “唉,真是可憐啊,聽說家中尚有老母,尚未娶妻生子。現在估計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有幾個交了卷的,也在旁邊圍觀,見老考生昏迷不醒,估計兇多吉少,不兔死狐悲,唏噓不已。


    楊監考顯然認得此人,嘴裏也不罵咧了,隻是搖頭,對李千安歎道,“可憐啊。此人自恃才高,性格倔強,一直考進士科,換成明經科,應該早考上了,作個芝麻小官也好啊,非要拿命來賭。”


    李千安同歎,同情中也帶著佩服。


    不要說當下科舉是讀書人的唯一出路了。就算在幾千年以後,中考高考每年丟命的考生也不少。


    有些人三番五次複讀,執著參加一二十次高考的都有啊。


    你能罵古人愚昧不懂變通嗎?


    很快,一個瘦瘦的老醫官喘著氣小跑來了。


    “孫醫官,你快看看,還有救沒?”


    楊監考皺著眉頭。


    孫醫官放下藥箱,蹲下檢查起溫中正來。


    搭脈,翻眼皮,看舌苔,試鼻息,掐了幾迴人中,病人都沒什麽反應。


    站起來搖了搖頭。


    “楊監考,病人現在就吊著一口氣,脈象微不可見,沒救了。孫神醫沒在太醫署,不然,他老人家出手可能有救。”


    孫醫官出言判了生死。


    “唉,既然這樣,著人把他從牆洞上送出去吧。”


    考試生死,監考官見得太多了,處置方法就是把屍體從牆洞上送出去,牆外有接屍人,拉去埋了即可。


    李千安聽了不免奇怪,“楊監考,為啥不叫人抬出去呢?”


    別人問,楊辛肯定不屑迴答。


    但李千安問,他道,“曆來的規矩,貢院大門是給活人走的。死人,隻能從牆洞出。”


    我去,考生連死了都不能被抬出考場大門!


    這太特麽太不人性化了。


    正感慨呢,


    【叮,係統檢測到垂死之人,醫聖技啟動,宿主領悟鬼醫神針,可治一切危重急症,讓人起死迴生。】


    係統的聲音響起。


    臥槽,係統來得太及時了!


    “楊監考,孫醫官,慢著!”


    “此考生沒死,病人還能有救!”


    大家一聽,炸毛!


    什麽?


    還能救?


    誰人來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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