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天海門往裏走,便是雪山,這夜間的氣候,可算不得愜意,站在這梅林之中,隻覺陣陣涼意襲來,讓人顫栗。


    “姑母,您找我。”


    魏煥姬說道:“靜兒,來看看,姑母這梅林,可是好看?”


    成片的梅樹,如今已經過了花季,一眼望去,是無盡的幹枯,毫無生氣。


    “想必到了花期,會是另一番的美景。”


    魏煥姬輕歎一聲,語氣中多了幾分憂傷“靜兒,這女子的花期亦是如此,絢爛的也就那麽眨眼的念頭,雪兒她,,,哎。”


    話裏有話,欲言又止,這人要說慕容雪什麽?


    吳俊不想猜,索性直接問道:“姑母,靜兒從小孤苦,對於感情之事,向來木訥,不如您直說。”


    望著小人,魏煥姬又是一聲輕歎,開口說道:“靜兒,姑母想與你說雪兒的事情,姑母知道,她過去做了錯事,可那也是人之常情,在情感上,她並沒有錯,一切,,,都是緣分二字鬧得。”


    吳俊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繼續當個木訥之人,不搭一句。


    魏煥姬繼續說道:“靜兒,姑母是看著雪兒長大的,她那混賬爹爹根本沒給過她應有的情親,她的命,也是苦、、、、、、”


    這人說了一堆慕容雪的不易,吳俊再傻也聽了出來,這是要說情,難道,慕容雪在這裏訴苦來著?


    “姑母,有什麽,您直說便是。”


    小人喜怒不言於色,魏煥姬瞧著,索性說的再直白一些“姑母想說,靜兒你不要太責怪雪兒,你放過她,還她自由,可好?”


    說來說去,吳俊恍然,敢情要說的是這個。


    吳俊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姑母,她可是來您這裏訴苦了?”


    “並無,雪兒她,什麽都沒說,還直誇你的好。”


    魏煥姬解釋,提起這個,倒是笑了,一時好奇心起,帶來了興致。


    “靜兒,姑母倒是好奇了,你到底用了什麽辦法,你與雪兒相處這麽久,她竟然沒發現你是個女兒身,貌似,還對你產生了感情,你是怎麽做到的?”


    提及此事,吳俊還真有些尷尬了,不由得羞紅了臉,這事在長輩麵前,還真不好說。


    “姑母,這,,,就是,靜兒也沒做什麽,隻怕是她看上了靜兒的這張漂亮皮囊,生了情思吧。”


    這解釋,鬼聽了都不信,更何況是過來人的魏煥姬!


    年輕的那會,慕容雪的母親時常叫自己鬼機靈,就連在感情上,也是要時常請教魏煥姬的呢,眼前的小人羞羞答答,支支吾吾的,她又豈會看出出來端倪。


    笑容逐漸變得僵硬,魏煥姬風華依舊的容顏上開始出現了驚訝,甚至是一絲恐慌!


    “靜兒,你,,,你該不會對雪兒,該不會,怕是動了那心思吧?”


    女子與女子喂食之事,在江湖中不是什麽新鮮事,大有離經叛道的妖精,幹這種離經叛道的事情。


    “姑母,靜兒沒有。”吳靜下意識的,脫口而出。


    內心的抗拒,吳俊一直在內心抗拒著,她的仇未能得報,一切都是空想,退卻一萬,她是一女子,想慕容雪的性子,慕容家的家教,也不容不得女子之間的感情,一切,都隻是空像罷了。


    “沒有就好,沒有就好”魏煥姬嘴上迴著,心裏懸起的石頭卻未落地,麵對眼前的小人,她有太多的看不透“靜兒,算是姑母求你,對雪兒好一些,不要再欺負她了成麽,等到你大仇得到,就還她自由。”


    眼底的幽色難藏,吳靜低垂著頭頓了頓,才道:“靜兒知道了姑母,到時候,我便與她說出真相,還她自由。”


    要是自己還能活著,說出來也無妨,到時候任由慕容雪選擇便是。


    也許,也談不上什麽選擇,人家一定會毫無猶豫的選擇離開,要是不用鳳鳴刺自己一劍,就算對自己的仁慈了。


    既然給了魏煥姬想要的,吳俊並不想再繼續說些慕容雪的事情,她心虛,隻怕再說些什麽又會出現什麽尷尬不可解釋的問題,索性尋了借口,離開了這裏。


    看的人漸漸遠去的背影,魏煥姬突然想起件事來,腦子嗡的一聲,身子一閃,消失在了梅林之中。


    內室的人並沒有安心練功,裳秋心躺在地毯上,正看著自己的雙手傻笑著,腦子裏全都是水中的畫麵,掌心柔軟的觸感。


    她還幻想著,要是能與師姐像書中所畫那般,翻雲覆雨,那該有多好。


    石門突然有了動靜,打斷了裳秋心的春夢,她很不高興,卻也隻能笑臉相迎。


    “娘親,您是大發慈悲後悔了,要放女兒出去了不成?”


    魏煥姬怒不可言,一雙噴火的眸子裏仿佛藏了利器,隨時都有撕了眼前人的衝動。


    “死丫頭,過來,跪下!”


    撒嬌難道還出錯了?這人怎麽這麽大火氣?即便自己掀了天海門的房頂,娘親也沒這般的生氣過!


    裳秋心乖巧形象是現成的,不能裝來,不作妖便是討人歡心的模樣“娘親,您這是怎麽了?女兒剛要練功的。”


    “混賬東西,你說,你給我從實招來!”


    質問停頓了,裳秋心眨巴著大眼睛,看著欲言又止的母親,等待著,不敢問上一句。


    麵對女兒,魏煥姬實在是難以說出口,卻不能不說出口,咬著牙,她狠了狠心才說出來。


    “混賬東西,你說,你對你師姐,是不是起了那心思?”


    裳秋心一愣,腦子沒轉過來“什麽,娘親,你說什麽?”


    “混賬東西,你在這跟老娘裝傻是吧!”魏煥姬現在更加確定,女兒對大徒弟的心思,一定是,這死孩子的迴答太快了。


    “你,,,你是不是喜歡上你師姐了,是那種,,,,,,”魏煥姬氣的牙齒直打顫,努力克製著,將最後的話說了出來“男女感情的那種。”


    裳秋心是萬萬沒有想到,母親會發現她的秘密,如同五雷轟頂般愣在了那裏,待得緩神,再要掩飾已是徒勞,母親聰明的很,全都瞧了清楚。


    驚到血壓飆升,魏煥姬氣的險些說不出話來,指著地上跪著的人,沒克製住,抬手就是一巴掌,這也是她第一次打這寶貝疙瘩。


    “你你,,,你是瘋了不成,荒唐,簡直荒唐,你一定是瘋了,你怎麽可以對歆藍起,,,,,,那種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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