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拒絕過無數次了,但是孟子成還是帶著孫兆言來到了他的麵前。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麽孟春軍一定要讓孫兆言見到我嗎?”


    孟春軍是孫兆言的枕邊人,他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老婆是什麽想法。


    而孫兆言那樣的性子,就不是個會輕易低頭的,而他應該也清楚,周宴江不會和孫兆言低頭,兩人關係緩和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但是孟春軍依舊讓孫兆言來了,孫兆言應該是不情願的,但為了孟春軍,她還是來了。


    她或許以為自己過來隻是受些委屈罷了,但是卻想不到這一趟旅程,卻給她敲響了喪鍾。


    “我和孫兆言的關係雖然不是太好,但她到底是我的母親,我不會讓她不明白的死去的。”


    說到這裏,周宴江停了下來,他看著孟子成變得木然的臉,一字一頓的說道。


    “同樣生為人子,我想你應該也不會希望自己的母親不明不白的死去吧?”


    孟子成臉上的肌肉顫動著,聲音像是從牙縫裏麵擠出來似的,他咬牙說道:“你是在挑撥離間,周宴江,別以為你這麽說我會相信你,最恨媽媽的人是你,她都死了你都不願意叫她一聲媽媽,你還有什麽話好說的?”


    不是周宴江還能是誰?還有可能是誰?周宴江的態度都這麽明顯了,他完全有理由也完全有能力去害孫兆言,不是她又會是誰?


    周宴江已經將話說到這種地步了,孟子成還在固執己見,固執的認定是周宴江做的。


    他這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周宴江拿著手中的的屍檢報告,起身走到了孟子成的麵前。


    “有些話我不是想要說那麽明白的,畢竟對你太過殘忍了,但我也不會背負上弑母的汙名。”


    “這是孫兆言的屍檢報告。”


    周宴江告訴了孟子成孫兆言的真正死因。


    “孫兆言有心髒病,但卻並不是太嚴重,但屍檢結果顯示,她的心髒病已經非常嚴重了。”


    “她最近是不是經常犯病?你不用說不是,我知道真相,她肯定經常犯病,而且脾氣也越來越暴躁,很多時候都沒有辦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周宴江越說,孟子成的臉色就越是難看,最後更是變成了一片慘白,他死死地瞪著周宴江,咬牙切齒地說道:“兇手就是你,媽媽最後見的人是你,就是你氣死了她!”


    殺了孫兆言的人隻會是周宴江,也隻有他有能力殺人,除了他沒有別人了,都是他的錯,就是他害人的。


    然而不管孟子成如何嘴硬,周宴江還是將真相在他的麵前揭開了。


    “孫兆言吃的藥是孟春軍特意從國外買來給她的,但是那種藥物卻並不是治療心髒病的。”


    瓶子裏的藥是一種治療精神疾病的藥物,而副作用也很明顯,會給病人的心髒造成負擔,也會影響病人的情緒,讓病人變得易暴易怒。


    “這種藥物因為副作用明顯,在國外已經成了禁藥,不允許銷售了。”


    孟子成臉色扭曲了起來,失聲喊道:“你胡說八道,是你在推卸責任,你別以為你這麽說我就會相信你,那些藥不可能有問題的,你胡說!!!”


    周宴江一定是在信口雌黃,他知道那些藥是誰給的,所以為了推卸責任,故意說是藥的問題。


    他爸爸對他媽媽那麽好,人人都說他是個好男人,他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一定是周宴江,是他在胡說八道,是他做的,兇手就是他!


    周宴江看著孟子成的眼中流露出了幾分憐憫之色。


    “那種禁藥有成癮性,我想你應該比我清楚這一點。”


    藥物會對心髒造成傷害,會有成癮性,還會讓人精神暴躁……


    一件兩件或許是巧合,但三個湊在了一起,對比孫兆言的變化,那所謂的巧合還是巧合嗎?


    孟子成的神情有些恍惚,他想起了孟春軍的交代。


    “你媽最近身體不舒服,吃藥吃的有些多了,你多勸著她一些,讓她少吃一點,畢竟是藥三分毒,對身體肯定會有傷害的。”


    孟子成還記得那個時候自己是這麽說的。


    “爸,既然這樣,那不如換一種藥,也許會更好一些。”


    但是孟春軍卻斷然拒絕了他:“不行。”


    或許是察覺到了自己語氣有些生硬,他放緩了語氣,繼續說道:“阿成,這藥是我花費了大力氣才從國外弄迴來的,這藥對你媽媽的身體很有好處,你盯著她按時吃藥,別多吃就行了。”


    “你媽媽心髒不好,你別和她爭吵,多順著她,哄著她,別讓她生氣。”


    “這次到哈市去,你多費費心,別讓你媽操心,她這輩子沒受過什麽罪,這次為了我,才不得不讓她受委屈,你多哄著她一點……”


    他以為那些都是父親對母親的拳拳愛護之心,可是現在,孟子成卻發現,原來自己的父親早就知道,可是他卻還是這麽做了。


    甚至連自己都變成了劊子手。


    孟子成從來都沒有想過藥會有問題,每天都會盯著孫兆言吃藥,他甚至還親手將藥送到了孫兆言的手中。


    “不可能的,都是你騙人的,沒道理的,他不可能這麽做的,都是你的錯,是你胡說的……”


    此時的孟子成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他仍舊拒絕相信,維持住自己搖搖欲墜的信念。


    周宴江才是兇手,隻有他有理由下手,隻有他才是兇手……


    然而周宴江卻依舊沒有遲疑,神情冷漠地戳破了他的幻想。


    “洪清基地遭遇了襲擊,研發了多年的武器樣品被毀掉,就連圖紙都沒有留下。”


    周宴江繼續說道:“雖然圖紙和樣品都被毀了,但唐靜沅還在。”


    孟春軍的目標從來都不在他的身上。


    或許從二十多年前,孟春軍就開始布局。


    他需要一個妻子,而娶了烈士遺孀,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當年的真相周宴江並不是太清楚,他也不知道孟春軍對孫兆言到底是什麽樣子的感情,他又是懷著怎麽樣樣的想法娶了孫兆言。


    這些都不重要,從結果往上逆推,很容易就可以找到問題的所在。


    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孟子成終於扛不住了。


    “你為什麽要跟我說這些?周宴江,你好狠毒的心腸,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讓他繼續怨恨他不好嗎?為什麽要將真相告訴他?


    周宴江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向了孟子成。


    “我不告訴你,真相就不會存在嗎?”


    “還有,不要騙自己了,你不是傻子,孫兆言最後見的人也不是我,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兇手是誰。”


    孟子成不過是假裝自己不知道罷了,強迫自己去憎恨周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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