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成是陪著孫兆言一起過來的。


    一路上他聽了孫兆言不少的抱怨,孟子成一直耐著性子安撫著孫兆言。


    有時候孫兆言一副想通了的樣子,但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長時間,她又開始變了態度。


    孟子成被折騰的苦不堪言,但是卻拿孫兆言沒有辦法。


    就比如現在。


    明明昨天晚上已經勸好了她,孫兆言也答應明天去研究所的,可是到了時間,他跟孫兆言說去研究所,她又轉變了態度。


    “我不去,阿成,我不願意去,你想去自己一個人去吧,我就在這兒等你。”


    聽到孫兆言的話,孟子成頭大如鬥。


    “媽,你不去,我一個人過去算怎麽迴事兒?”


    他和周宴江基本沒有什麽來往,二人跟陌生人也差不了多少了,他過去,周宴江能留他在研究所那邊兒住嗎?


    這不是在開玩笑麽?


    如果他一個人去有用的話,還讓孫兆言跟著過來做什麽?


    孫兆言大多數的時候還是挺好說話的,但是她的軸勁兒一旦上來了,任憑著誰說話都不好使。


    就比如現在,孟子成好話歹話說盡,變著法兒地勸說孫兆言,想讓她聽自己的話,跟他一起到研究所去。


    但是說得少了她聽不進去,說得多了,孫兆言的怒氣便開始上湧,她沉著一張臉,就算是麵對著自己最愛的小兒子,也沒有任何的好臉色。


    “媽,你要是不想來,當初在家的時候就別答應爸,既然爸讓你過來了,你也同意來了,咱們現在也都到了哈市,你還這麽強著幹嘛?”


    孫兆言沉著一張臉,語氣不善地開口說道:“我怎麽了?我又沒有說不去,你幹嘛這麽逼迫我?我不是說了,等我想明白了我就會去的,你催我幹嘛?”


    孟子成:“……”


    什麽叫他催她?明明昨兒晚上孫兆言都答應了要跟他一起過去了,說今兒一早就出發,結果事到臨頭她反悔了,反倒說是他逼迫她了。


    孟子成的脾氣向來不錯,性子也算是沉穩,麵對家裏人的時候都挺有耐心的。


    但是再好的性格也架不住人這麽作妖,尤其這次的事兒,可跟平常不一樣,不是稀裏糊塗就能過去,他退一退,讓一讓,哄一哄就能成了的。


    眼看著孫兆言油鹽不進,甭管他說什麽,都有反擊的話等著他。


    孟子成臉上露出了濃濃的疲倦之色,他往後退了幾步,坐在了招待所的床上,頹然地低下頭去。


    “算了,都聽你的,誰讓你是我媽呢?”


    孟子成說著,聲音都跟著輕了幾分,但是任憑著誰都能聽出他聲音裏的頹喪。


    “你不想去就不去,咱們就在招待所裏待著吧,待到時候,咱們就迴去,純當是白來一趟。”


    看到孟子成這個樣子,孫兆言心裏麵反倒是有些不是滋味兒了。


    如果孟子成一直跟她嗆聲,反駁她的話,讓她做她不喜歡的事情,孫兆言的態度怕是永遠都不會改變,反而會以更加惡劣的態度迴敬過去。


    可是現在,孟子成低頭認慫,還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瞧著挺讓人心疼的。


    孫兆言可以不在乎周宴江,麵對他的時候惡語相向,沒有一丁點兒的好臉色。


    因為那是她所厭惡的孩子,是她人生的汙點,是她美滿生活裏不可抹去的髒汙。


    她討厭周宴江,厭惡到連多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這一次她被孟春軍逼著過來找周宴江,心裏麵滿是排斥,根本就不想見到他。


    因為她在周宴江的麵前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對方在她的眼中就跟臭蟲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現在讓她向她一直都看不上的人低頭,孫兆言又如何能願意?


    可現在,一邊兒是自己百般厭惡的人,另一邊兒卻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她厭惡那個汙點,但是卻不想讓自己最親愛的兒子為難。


    眼瞅著孟子成因為這破事兒陷入低沉的情緒之中,整個人都懨懨的提不起精神來,孫兆言的臉色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她有些坐立難安,嘴巴微微張了張,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是話到嘴邊之後,那些想說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就這麽糾結了半晌之後,孫兆言訥訥地開口說道:“我又沒有說不去,你幹什麽擺出這個樣子來?”


    說著,孫兆言的聲音又提高了兩分:“阿成,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又不是故意為難你,我是你媽,你多哄我一點能怎麽樣?”


    孟子成抹了一把臉,抬頭看向了孫兆言,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苦笑來,輕聲說道:“媽,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我不說了還不行嗎?”


    他不管說什麽,在孫兆言那裏,都能曲解出來其他的意思,再說下去已經沒有了意義。


    孟子成閉了閉眼睛,覺得房間裏的空氣好像都變得稀薄了起來,待在這裏,他連唿吸都變得不順暢了。


    “媽,沒事兒的話我就先迴去了,昨晚上沒睡好,我要迴去休息一下,你有事兒的話在去叫我。”


    說完這話之後,孟子成也不等孫兆言迴答,轉身離開了孫兆言的房間。


    他們也不缺錢,住招待所自然不可能住在同一個房間的,等到孟子成離開之後,偌大的房間裏就隻剩下了孫兆言一個人。


    別看她剛剛腰杆子挺得那麽直,看起來好像是很硬氣的模樣,可是孟子成真認慫離開了之後,孫兆言心中的不安便開始擴大了。


    她的嘴唇抿了抿,麵上的神情也隨之發生了變化。


    她好像真讓孟子成生氣了。


    孫兆言有些懊惱,她氣得錘了一下桌子,手上的疼痛讓孫兆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就不能好好說話嗎?我又不是真的聽不進去……”


    但是孟子成已經離開了,孫兆言現在暫時也不可能拉下臉去找他,隻能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生悶氣。


    她以為孟子成會先低頭——畢竟過去都是這樣的,她要是和他鬧什麽矛盾,孟子成會生氣,但是冷靜下來之後,他就會迴來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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