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芸將李君立送到了醫院,退燒針打下去之後,她的燒很快就退了下去,但是人還沒有醒過來。


    醫生安排李君立住的是三人間的病房,除了李君立之外,病房裏還有另外兩個病人,李君立被送過來的時候簾子沒拉,其他兩個病人和他們的家屬都看到了李君立那狼狽至極的模樣。


    此時她臉上的紅腫消下去了一些,但抓痕和散亂的頭發都在訴說著究竟發生了些什麽。


    這人也不知道做了什麽,居然被打成了這個模樣。


    大家夥兒有些奇怪,不免多看了幾眼,也有人問發生了什麽,但是孟芸沒什麽心情和這些人解釋,伸手將簾子給拉上了。


    外麵的人看到這一幕,倒是也沒有說什麽,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了。


    孟芸坐在床邊,垂頭看向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李君立,看到她這狼狽的樣子,孟芸的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雖然因為之前的事情,孟芸被李君立傷透了心,並且下定決心不再管她的事兒,可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孟芸的心裏麵還是很難受。


    她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隻能等李君立醒過來再說。


    等到快中午的時候,李君立終於醒了過來,剛睜開眼的李君立還有些懵,她看著發黃的屋頂,一時間有些分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就在她愣神的時候,旁邊的簾子被人掀開了,孟芸拿著水杯從外麵走了進來,當看到清醒過來的李君立時,孟芸微微一愣。


    “你醒了?”


    聽到熟悉的聲音之後,李君立的頭慢慢地轉了過來,當瞧見孟芸那熟悉的模樣時,李君立的眼睛一紅,淚水嘩嘩嘩地便流了下來。


    “芸兒,我是在做夢嗎?”


    李君立所有的委屈和痛苦在見到孟芸之後便盡數宣泄了出來,她隻說了一句話,淚水便控製不住的往下流,哭得甭提多傷心了。


    瞧見她這個樣子,孟芸有些不是滋味,她暗自歎了一口氣,在李君立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嗚嗚嗚嗚……”


    李君立一個勁兒地哭著,淚水在紅腫的麵龐上流淌著,她是一個很體麵的人,有著某種固執的講究。


    從小到大,孟芸其實見過李君立哭過很多次,但過去的時候她就算是哭也是收著的,孟芸從來沒有見過李君立像是現在這樣,哭得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別哭了,跟我說說發生了什麽事情吧,你怎麽成這樣了?是誰打了你?誰對你下手的?”


    孟芸心裏麵五味雜陳,她幹巴巴地說了一句別哭了,又問李君立發生了什麽。


    而李君立哭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止住了哭聲,她接過孟芸遞過來的手帕,胡亂地擦去了臉上的淚水。


    “我,我……沒什麽……”


    李君立低下頭去,避開了孟芸的目光,對於發生的事情她難以啟齒——為了兒子和兒媳婦,李君立幾乎是放棄了自己的兩個女兒,現在鬧成這個樣子,她實在是沒臉對著女兒再抱怨了。


    這些苦果就隻能自己咽下去,是她做錯了事情,都是她的問題。


    瞧見李君立這窩窩囊囊的擰巴樣子,孟芸嘖了一聲,剛剛坐下來不久的她又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李君立。


    李君立被打成這個樣子確實可憐,但都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遮遮掩掩,什麽都不肯說,孟芸沒什麽憤怒的情緒,隻是覺得很可笑。


    如果說之前孟芸還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看到李君立這樣吞吞吐吐不肯說實話的模樣,倒是讓她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


    左不過是李君立那好兒子,她的那個好弟弟做了些什麽,這才讓李君立變成這個樣子的,也就隻有孟岩有這個本事,讓李君立明明受了委屈,但還是將苦果吞下去,為了維護他,什麽都不願意說。


    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吧,她也懶得管這些。


    “既然你醒了,那我就走了,我還得去單位上班呢,畢竟隻請了半天假,醫生說你身上都是皮外傷,之前的退燒針打了就沒事兒了,這皮外傷迴去養養就好了,住院費什麽的我都繳了,下午的時候你去找醫生看看,沒什麽事情就可以迴家去了。”


    “我還有事兒,就不陪你了,我看你也沒有什麽大事兒,自己去處理吧。”


    交代完了這些後,孟芸轉身就想離開,她怕自己繼續留在這裏,會被孟芸給氣出來個好歹。


    然而見到孟芸要走,李君立頓時就有些慌了:“芸兒,你這就要走了嗎?”不在陪陪我了嗎?


    最後這句話李君立沒有說出來,但她看著孟芸的眼神充斥著淡淡的祈求之色,顯然想讓孟芸留下來。


    “我留下來幹嘛?看你這副窩囊相?被人欺負了還要護著人的傻子模樣?”


    “媽,你是我媽不假,但你也不能什麽都指望著我,你該不會覺得你就算是不說,我也會想法子弄清楚真相,然後為你衝鋒陷陣的吧?還是說你覺得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猜到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事兒?”


    “既然你不說,那就代表這事兒不重要,我何必舔著臉去幫你的忙呢?到時候你再反口說不是你說的,那會兒裏外不是人的隻會是我。”


    “這樣挺沒意思的,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吧,還是別指望我了。”


    受了委屈不直接說,還在那裏遮遮掩掩不肯吭聲,就是表明她自己其實覺得那不算是多大的委屈,完全可以忍受著,將委屈吞下去,自己消化掉。


    孟芸過去做過很多幫李君立出頭的事兒,她不想說,孟芸也會逼著李君立說出來,等到逼出那個人是誰後,她立馬就會去幫李君立出頭討公道。


    不過現在看來,她做的那些事兒其實並沒有多少意義。


    孟芸現在想開了。


    孟芸覺得自己還是別多想那些了,沒什麽意思,想太多沒用,做太多也沒有用,多說多錯,多做多錯,既然都是錯,她為什麽還要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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