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墨丞頓了一下看著花靜月道,“選擇有你的那一邊。”


    花靜月輕輕蹙眉,露出了一絲無語的神情:“墨丞,別再這樣說了,這種模棱兩可的話容易讓人產生誤解。”


    墨丞的目光如深潭般幽暗,他直直地望著花靜月,聲音低沉而堅定:“沒有什麽誤會,無論你選擇哪條路,我都會跟隨。”


    “我們現在雖然看似站在同一條船上,但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你做出的選擇,不過是權衡利弊後的結果。所以,請不要再說你是為了我才這樣選擇的。”


    墨丞聽著她略帶鋒芒的話語,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苦澀。


    他輕歎一聲,聲音中透著一絲無奈:“為什麽你總是要這樣揣測我呢?難道我在你心中,就真的是如此不堪嗎?”


    花靜月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一世的墨丞什麽都沒有做,可是她不是那種大度的人,那些刻在骨子裏背叛,和當初他對自己說的話都讓自己惡心。


    她輕輕地歎了口氣,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疲憊:“我有些累了。”


    但是墨丞沒有離開,花靜月凝眉:“你留在這還想做什麽?”


    墨丞道:“我夢裏的那些事情,對你來說是不是經曆過。”


    花靜月眼眸微沉,她沒有說話,她知道既然墨丞能夢到那些事情,不用多久,他就會明白的。


    “我也夢見了,所以很難說是巧合吧。”她的聲音冷漠而平靜,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你還記得故事的結局嗎?”


    墨丞握緊了拳頭,神色極不自然。


    當初聽聞,花靜月在南山遇見了發瘋的野狗,整個人似乎都不正常,當初他還在想這是不是瞎傳的。


    可如今想來,或許是因為夢裏的那些事情。


    在夢中,他和孟淺淺洞房花燭之夜,花靜月渾身是傷地來找他。


    他嘲諷她、踐踏她、傷害她……


    可那明明是他發誓要守護的人啊。


    可是最終,他卻親手將她推入了深淵。


    想到這些,墨丞隻感覺心如刀絞。


    “是,夢見了。”


    “那麽,你還要繼續對我說那些話嗎?”花靜月冷冷地望著他,心中的鈍痛讓她幾乎無法唿吸。


    她怎能不恨墨丞呢?她如今能心平氣和地與他對話,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容忍了。


    墨丞沉默了片刻,聲音沙啞地開口:“你並不希望我站在你這邊,反而更希望我投向皇後那邊,這樣一來,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讓墨硯淵殺了我,對嗎?”


    花靜月的眼眸微微一沉,她不得不承認,墨丞確實很聰明。


    他總能看透她心中的想法,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地道:“如果我說是呢?”


    墨丞的心在刹那間仿佛被寒冰凍結,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無情地衝擊著他的心扉。


    她要他死!


    他以為花靜月隻是厭惡他,卻沒想到她竟然真的想要他死。


    或許,他不是沒有想過,他隻是不敢去想。


    “那為何當初還要救我?”


    花靜月冷冷地看著他,聲音中沒有一絲溫度:“我隻是不想讓花家惹上麻煩。”


    墨丞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他苦澀地笑道:“你連騙都不願意騙我。”


    “是。”花靜月毫不猶豫地迴答。


    既然他已經記起了過去的一切,那麽他們之間再裝下去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所以你不要再和我說你夢裏的事情了,對我來說,你隻是告訴我,夢裏的自己是有多愚蠢,救了一個白眼狼,害了自己的全家,到死都不知道你和孟淺淺早就勾搭上了。”


    “我……”墨丞張口。


    “吵什麽呢!”王棋從門口走了進來,他瞧一眼花靜月的屋子,“六皇子比我想象中的大膽。”


    墨丞準備走出來,卻被王棋攔住:“別不好意思,姑姑說,這個女人她交給你了,你想做什麽都好,反正墨硯淵是迴不了了,你隻要聽話就行。”


    說著他將門關了起來。


    隻聽“哢嚓”一聲,門被鎖了起來。


    “王將軍。”


    “好了,都是男人別裝了,都把人領房裏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王棋道,“別謝我,我還要去和那小白臉喝酒去呢。”


    聽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墨丞迴過身:“我……不知道他會這麽做,我等會兒會走的,正好,能不能讓我把話說完。”


    不等花靜月拒絕。


    他開口道:“我沒有和孟淺淺早就勾搭在一起,不管是夢裏還是如今……我不喜歡她。”


    花靜月不自覺地笑了,但眼中卻沒有一絲笑意。


    她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他:“墨丞,不管是夢裏還是現在,我都已經和墨硯淵在一起了,你喜歡誰都不重要了。


    我已經是他的人了。你還記得你是怎麽說的嗎?


    ‘髒’,對,你說的是髒,怎麽?如今又改變主意了?想學你二皇兄覬覦人妻嗎?”


    她的聲音冷冽而清晰,每一個字都如同一把刀刺入他的心髒。


    他凝視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龐,那如玉般潔白無瑕的肌膚仿佛透著一股清冷之光。


    讓他想起了雪山上孤傲而純潔的雪蓮。


    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他怎麽可能會覺得她髒呢?


    那隻是他在氣急敗壞之下說出的氣話,其實更多的是在痛恨自己的無能。


    眼前的花靜月,已經不再是那個看見他就會露出甜美笑容的女孩了。


    她的眼神中隻剩下厭惡……


    夢裏和花靜月在花家的那些時光,那是他最開心、最幸福的日子。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喜歡你,不,我愛你,我從來沒有放棄過,不管是所謂的夢裏還是如今,可你為何都不等我!”


    墨丞也紅了眼,“那片桃花林是你說過,那是我們兩個的秘密待著的地方,可是,你知道……那天我趕過去的時候,我看到了什麽?”


    花靜月皺眉,望著眼眶泛紅的墨丞。


    “在屬於我們的桃花下,你說喜歡他……”墨丞的聲音帶著顫抖和哽咽,每一個字都像是從他的心底撕扯出來的,“那我呢,我算什麽?”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哀傷和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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