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敷衍的感覺。


    幾次之後,星慢慢迴過味來,臉色一片慘白,望向莫青橙的方向,抖動嘴唇,最終無濟於事。


    星與莫青橙之間的關係,細論起來,更像是星先單方麵的背叛。在莫青橙的世界裏,可以耍心眼,但壞心眼不能用在自己人身上。


    一個活了兩百年的人,被部落稱為智者的存在,兩年相處,001傻白缺的性格,莫青橙很難說服自己他不知道,他明明可以選擇明說,但是,他依舊選擇含沙射影地告狀。


    莫青橙有一種,之前的盡心盡力,完全喂了狗的感覺。


    這大概就是俗稱的飄了。


    莫青橙不是非星不可,星卻不能沒有莫青橙。


    莫青橙放手坦然,毫無拖泥帶水痕跡。沒有人會是誰的唯一,不可代替。


    星懊悔不已,他不敢上前質問莫青橙,膽小的他,也不敢再去針對001。隨著部落的發展壯大,他越發跟不上腳步,逐漸邊緣化。


    轟轟烈烈的建城活動,持續三年,三年裏,遊龍部落正式更名為龍城。


    當龍城的名字被刻在城牆上,被歡唿的城民喊出來,莫青橙感覺到一股玄黃之氣,在龍城誕生,圍繞龍城繞了一圈之後,飄向龍城內城中,不見蹤跡。


    在玄黃之氣消失的地方,莫青橙找來虎,讓他在此地建造一座恢弘祭壇,


    祭壇采用玄黃石作為中心,主體采用一整塊巨大的花崗岩雕琢而成。祭壇中心,也就是玄黃石的前麵位置,有一處圓形凹槽,用於放置祭品。凹槽四周,刻滿精美的花紋。


    祭壇四周,有十二根巨大石柱支撐著整個祭壇,石柱上雕刻著大荒各種生靈、植物,使用的器皿武器。石柱頂端,刻先民於其上。


    祭壇外圍,是二十四麵石碑,上麵刻滿符文和咒語,還有先民祭祀活動,是從部落口口相傳的故事中,整理出來,然後刻畫在上麵,讓人感受到一種神秘的氛圍。


    祭壇建成之日,天上雷鳴電閃,看著似要落下來,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攔。


    那一天,整個大荒上空,一片漆黑,雷鳴電閃,隆隆作響,地麵地動山搖,洪水倒灌,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無數人跪在地上,祈求上天饒恕。


    虎站在祭壇前,驚恐地看向天上,在望向淡定的莫青橙,再遲鈍的人,這會也感覺到不對勁。


    這場變故,似乎是為祭壇而來。


    “上神……”虎嘴唇抖動,眼神帶著恐懼。


    莫青橙隱晦地點頭,說道:“看到了吧,他不想讓你們變強。你們所尊崇的天,還是那個天嗎?”


    虎聽不懂,但他最大的優點是聽話。


    “他害怕了,證明你們做的是的。”


    虎越聽越不懂,誰害怕了?上麵還有人嗎?是誰在上麵?


    每個音都聽得清楚,組合起來就完全聽不懂了。


    莫青橙拍拍虎的肩膀,“走上這條路,你沒有迴頭路了,你還要繼續你的野心嗎?”


    虎瞪大眼睛,仿佛第一天認識莫青橙,今天莫青橙說的話,他竟然一句都聽不懂。低頭想了想,虎還是堅定點點頭,“萬死不悔。”


    知道自己要死,並不難受,接受自己可能下一刻要死,一定很難受。


    虎很難受,不知道自己為何難受。


    他聽著天上的雷鳴,轉頭看著莫青橙平靜的臉,有什麽東西在心底突然炸裂,顫顫巍巍長出嫩芽,終有一天,會長成參天大樹。


    天上的異象,持續了整整兩天,兩天之後,黑夜散去,雷鳴電閃隱身。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正是出發的好時機。


    龍城占據著大荒西北最肥沃的平原土地,祭壇建成之後,虎領著龍城的人先是在祭壇進行盛大的祭祀活動,接著移步城外臨時搭建的祭祀廣場,進行狂歡。


    人們圍著一尊雕像,跳起狂野的舞蹈,讓人感受到一種神秘力量,隨著舞蹈的進行,虎走上前,抽出腰中長劍,向著天空揮舞,發出激昂唿喊聲,聲音響徹雲霄。


    “天佑龍城!”


    天空中出現一道彩虹,橫跨整個蒼穹,色彩斑斕絢麗,仿佛是上天對他們的迴應。


    龍城城民驅趕這一群野獸出現,虎調轉劍尖方向,揮手刺向最強壯的那頭,拔劍,鮮血噴湧而出,城民歡唿,紛紛拿起武器,刺向離自己最近的野獸。


    野獸紛紛倒地,城民一擁而上,現場剝皮宰肉,巨大的篝火被點燃,不一會,傳來陣陣肉香。


    無數美酒美食被端上來,祭祀在一片歡唿聲中結束。


    001吃的滿嘴流油,看樣子還喝了不少酒,歪歪斜斜靠近莫青橙,一說話變成大嘴巴。


    “莫青橙,你和那兩位,誰厲害?”


    莫青橙微微一笑,驕傲道:“現在的,五五分。”如果不是肉身破碎,她削他們,輕而易舉。


    “哦。”001吐出一口酒氣,“你好弱啊,原來是打不過啊,打得過是不是可以直接打?”


    莫青橙搖頭,“你見我們去哪個小世界,是直接打的?世界內的事,就讓世界裏的人完成,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001晃著腦袋,弧度之大,看著能將腦袋晃掉。


    “那…呃…我就是說,要那麽麻煩幹嘛,直接一巴掌上去,然後直接走不就行了?”


    莫青橙敲了敲001腦袋,001煩躁地推開她的手,嘴裏嘟囔,含糊不清,聽著像是在罵人。


    莫青橙好氣又好笑,這是仗著醉酒,跑過來撒野,順便探探路,了解她想做什麽。


    “可是那樣,你拿不到功德了。”


    一句話,001酒醒,歪過頭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子,頓時間,冷汗直冒,心中咯噔一下,浮想聯翩。


    “她怎麽知道我裝醉?”


    搓搓雙手,001用餘光偷瞄,瞄到莫青橙平靜的臉龐,一下子挺直背,神色變得自然。


    不會挨揍,哈哈,真好。


    下一刻,眼角的風景在快速後退,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怎麽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揍它,它不要麵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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