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毫不客氣的甩鍋。


    總之,絕不能承認自己笨,沒想起來的事實。


    都是他們的錯。


    孫明昌提過來一桶帶著紅棕色或白色的石塊,另一隻手挎著籃子,介紹道:“這就是硝石塊。”


    陳彥本想跟著過去,後被孫明昌阻止。


    “小師叔,”有點為難,不好解釋,最後一狠心,師叔雖不是一般的女子,卻也是女孩子。


    “小師叔,硝石塊是需要開采後運送出來。開采嘛,自然是不太雅觀,怕到時候汙了小師叔的眼。”


    孫明昌解釋的很含蓄,陳彥思考半天,才明白他什麽意思。


    嗯,不雅觀,那她就不去了。


    據說,有些人在開采的時候,是不穿衣服的。


    “製作好的硝石在哪裏?”


    陳彥從桶中拿出幾塊,發現雜質挺多,用硝石塊製冰,鐵定不行。


    孫明昌從另一邊籃子中拿出幾包硝石粉末,還挺像迴事的。


    陳彥看猴,覺得可行,她自己提純,都提不到這一步,況且,她還沒工具,實驗室中,各種工具那都是一是一二是二,雖然那時她親手提純過,但是用簡陋的工具如何提純,她真的還是兩眼一抹黑。


    動手能力不夠,那就……


    “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做。”


    為自己的不作為找到借口,陳彥開心地坐享其成。


    “去拿兩個盆給我,一大一小,最好是陶瓷的,鐵的也行。”


    為什麽不用木的。


    木的拿來幹嘛,那麽厚的盆壁,導熱性一點都不好,手攪斷了寒氣還沒傳到大盆中,最後得到一盆涼水,哪有冰。


    孫明昌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拿來大大小小四個盆,陶瓷鐵的各兩個。


    “去提幾桶水過來。”


    孫明昌站著不動,直接吩咐人去做。他看著陳彥擺弄幾口鍋,上前去幫忙。


    “小師叔,我來,小師叔吩咐如何行事。”


    有人代勞,陳彥正好解放雙手。


    “將小鍋放入大鍋中,剩下的等他們提水過來。哦,對了,再叫人去拿兩根擀麵杖來。”


    陳彥差點將重要工具遺忘,要是到時硝石粉放下來,發現沒有東西攪拌,難道用手?


    她還年輕,不想缺胳膊斷手,修道隻是讓她比普通人強,還做不到斷臂重生。


    孫明昌?她是個要臉的小師叔,怎麽能拿弟子的性命開玩笑。


    一切準備就緒,陳彥動嘴,其他人動手。


    “加水,加到八九分滿。”


    “將硝石粉倒進小盆中,先加一半,剩下的慢慢來。”


    “好,用力在小盆裏攪拌,速度要快。”


    “接下來,準備硝石粉,再倒一點入小盆,注意不要灑到大盆中。好,可以啦。”


    在幾人的通力合作之下,大盆中的水肉眼可見的結冰,最終變為結實的冰盆。


    接著是將小盆從大盆中取出來,一盆透亮的冰塊就展示在大家麵前。


    孫明昌拿著擀麵杖,有點不敢相信。


    “成了?”


    “成了!”


    想不到一次就成功,果然專業的事還得交給專業的人做,雖然這裏麵沒有什麽技術含量,陳彥怕自己手臭,搞砸。


    小師叔神神秘秘的,孫明昌還以為是要幹嘛。


    製冰,夏日製冰。


    孫明昌瞬間想到大生意,他站在陳彥麵前,鄭重行禮。


    “小師叔,請將這門技術教給師侄,明昌一定會為小師叔帶來數不盡的財寶。”


    見過國師府的豪富,陳彥現在對錢沒多大的概念,但她要考慮到其他,她也是有家族的人。


    陳彥搖搖頭,孫明昌閃過幾許失望。


    不行嗎?為何小師叔要當著他的麵弄呢。


    陳彥神色不明,正色道:“你去刑部侍郎陳府,找我大哥二哥和大堂兄,你們商量著辦,所得錢財,我分文不取。我隻有一個條件,拿出利潤的兩成,興辦蒙學,讓窮苦人家讀不起書的孩子,多一個活路。蒙學中,不僅要有男童,還要有女童。”


    孫明昌很快就想清楚陳彥的意思,他也有自己的考量。


    “興辦蒙學,小師叔大義。但女童之事,窮苦人家不一定希望女童來,窮苦人家的女童,是勞力。”


    陳彥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上一世,她和爸爸曾去過山村學校捐款,在那裏,曾有無數失學的女童,小小年紀撐起一個家。


    那時都有,現在怎麽能沒有。


    “不用刻意,盡量去做,你們就說,女孩子讀書之後,更好嫁人,否則權貴之家的女孩為什麽要送去讀書,有錢人家還會給女請西席。女兒嫁的好,還可以幫襯娘家兄弟。”


    最後一句話才是重點。


    “告訴他們,第一年不收束修,第二年看學習情況,教一點安身立命的本事。這些本事,我在國子監有過實踐,我會整理出來給你。”


    陳彥表情嚴肅,她知道自己沒有那麽大的能力去改變什麽,隻能從細節上,盡一份自己的力量。


    “如果他們阻攔,可以告訴他們,女童不來,那男童也不要來了。”


    免費的東西,還不盡量去為自家孩子爭取,眼睛腦子被什麽糊住?


    陳彥很氣憤,語氣說的很嚴厲,孫明昌連連點頭稱是。


    陳彥擺手,“就這樣吧,我還沒想到更多,以後有好的點子,還希望和孫師侄合作。”


    炎炎夏日,大部分人家的冰窖已經開始空了,不得不省吃儉用,國師府也不例外。


    希望這一波,會給他們別樣的體驗,痛快地掏出庫房裏的金銀,不要吝嗇荷包。


    還以為需要多久,結果陳彥兩天後就迴到國子監,頓時,一群人眼睛開始發蒙,發綠。


    “那麽快?怎麽不多待一段時間,是外麵不好玩嗎?外麵的花花世界不夠精彩嗎?何必要迴到國子監這旯旮地方來?”


    想不通,沒時間想。


    陳彥說到做到,已經給他們布置好武場,長跑開始。


    一點時間不願意耽擱。


    “兩炷香,十圈,沒有完成的後果自己知道。”


    陳彥將條件放的很寬,一炷香大概一刻鍾,兩炷香差不多是半個時辰,武場很寬,一圈大概五百米,十圈五千米。


    如此寬鬆的條件,要是還跑不下來,幹脆迴家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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