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後,一個傳稱祭靈真人的女子,身著紅裳,站在仙妖山主峰,望著遠處,腦海中不禁呈現出一位身著玄色衣裳的男子,憶起同夥伴在一起的日子。


    故事的開始是在仙妖山上……


    (“你們背叛了我,又何必在我麵前提及真族,不過是幻族的叛離,與真族的思怨,為何要牽連到靈族?”一盛氣淩人的女子喊道,身指紅衣,似是被血染過般可怕。那滿頭的銀發,更讓人害怕。)


    這傳書的內容總是斷斷續續看得我著實迷糊,被發現了不說,還被罰了。


    “十六,許你不參與集體修煉,可不是讓你偷玩來了,打掃後山去。”師父人並來到我跟前,可話已傳來,可想而知,定是這赤綜老兒用法術探索了我的動向,不過最近他老人家可忙著呢,哪有時間來管我?


    想到這裏,我已然偏離了去往後山的路線,曲腦仰身望天,心裏暗自得意,便下山去。


    誒,先來個自我介紹吧。


    我的名字叫筱瞳,是仙妖山第十三屆的第十六個弟子,師父叫我十六,便是此意,所謂三界凡、妖、仙三界,仙妖山就處於三界的交界處。五十年前來到仙妖山,是仙會結束,師父再收弟子,我便拜。我從小生活在狐族,他人都說我的母親是狐族的八尾娘娘,可我在狐族近七百年,從來沒見過她。世傳我的父親是魔族之主(魔主),但魔族人怎能和狐族人生出一個健全的孩子?兩族的氣息不太一樣,史無前例有這樣的人出生。


    魔主,我也沒見過,反正我在仙妖山的身份是天龍族郡主,這樣就可以猜到天龍族君王是我的父親(名義上的,即養父)。天龍族君王有個義子,名謋嶸。因我和他皆非親生,所以負負得正,兩個人便形如親兄妹。雖然我住在狐族,但他也常常來狐族,所以便認識了,我在狐族的哥哥,名瑒玘(其實是表哥)。兩個哥哥應該同齡,由於謋嶸為義子,不知其生辰,難以判斷兩人誰更大,但我們一般都默認謋嶸更年長。瑒玘有三個比他小一百五歲的妹妹,瑒玲,瑒芠,瑒惠,這三個人就比我大了五十歲,所以瑒玘就比我大了兩百歲,而我現在七百五十歲。


    我清晰記得身上穿著是仙妖山弟子特有的青璉裳,衣裳都別著那顯而易懸的玉流蘇。


    為避免招搖過市,法術這種東西畢竟不是擺沒,換套衣服還不是簡簡單單。沿著南雀街,竄插在人群中,算算日子,今日應是趕集,人多可熱鬧著呢。


    時辰還早,街邊店鋪左有熱騰騰的包子,右有香噴噴的拉麵,被包圍在人群之中的是位算卦的半仙。


    不過這半仙嘴上貼的白胡子著實是明顯了。應是哪位修仙的道長在此處謀生計,就怕是位來故意糊事人。


    路過倚西樓,“話說…”這字眼,我算是聽出來了。從中傳出來的聲音還伴隨著聽書人的附和聲。


    剛打算提裙踏入倚西樓,便被東落苑上空的煙火吸引,且不說那煙火伴著仙法痕跡,是人都愛熱鬧,隨著人群便湧了過去。


    人潮洶湧,許多鋪子瞬間空了人,隻是沒有人看守的鋪子也顯得格外注目。


    那是間賣糖葡蘆的鋪子,雖說我沉溺於吃,但沒有購買的銅錢,就算可用法術變換,如此行事著實不誠。


    還是去湊熱鬧吧,這空鋪子離東落苑不遠,便不再停留。


    走近一看,竟是一位似是年齡與我相仿的男子,周轉著全身靈氣施著法術,此人穿著並不華麗,反倒是有些樸實,與人們的衣裳並無極差,若不是施法後會伴隨著仙法痕跡,倒是難以一眼辨識其聚靈丹等級。


    隻見他施法是供大家娛樂的,便停留了一會兒,被此人逗笑後,竟在抬頭瞬間與之對視,許久,大家隨著他的眼神看向我時,我已迅速離開。


    再次經過空鋪子之時,耳聞街道有人在談論某事,似在不遠處,循著眾人的眼神看去,有種不安感,便早早將鳳玞劍用意念握在手中,隻待隨時現形。


    “快點給錢,再拖欠不交租費,就別怪我隻好拿你妹妹抵……”說話的是位男孩,身穿粗布麻衣,但腰間卻別著玉佩,聲音不大,沒氣勢,顯得不兇。給我的感覺竟有一絲溫順,身後站著幾位粗大漢,那是街邊拐進巷子裏的轉角處。


    一名女子帶著一女孩被眾人圍在牆邊,女子臉色來並未顯得驚慌,倒是露出一絲冷靜,麵著並非正常的表情,生硬地喊著”他人都不需納費,如何我們要?如此高昂的價格,就是賣一年也不夠一個月的租費。”真是奇怪,這麽多人你她倆圍住,她竟絲毫不懼,著實奇怪。


    而小女孩則是毫無征兆地直接放聲大哭,簡直把我嚇一到了,如此行為舉止,說這似夢境,卻更像是他人操控而成,被擬化出來的人。


    爭吵不止,沒待我想出個究竟,召出鳳玞劍便朝他們砍去,是幻則破,是實則阻止爭吵。


    實然,眼前一晃。果然,是幻,等我再看清前方時,沒曾想竟還停留在東落苑。


    破幻太快,收走法術不留於我追從線索的人,一瞬間便遠離了我,這使我來不及動用法術探尋他的蹤跡。


    仔細想來,也難怪,離開東落苑後,我並未迴頭,是如何走迴空鋪子的?這說明我早已進幻。


    而真實的東落苑中除了一位帶麵具的男子站在我的麵前,離著有一尺左右,便無他人。雖然蒙麵,但我總覺得我認識他,應是幻中施法的男子,可我怎麽也想不起他的麵容。


    也許那便是造夢之人,對我製幻,也不知有何原因,不過施法者進入夢境這就可疑了,若是隻為了知曉我在夢境中的舉動,那他完全可以在夢境之外。


    忽然想起,專修結界的我也偷偷看過一些關於幻術夢境的傳書,這應該是造夢者入夢,可使所織夢隨中幻者心中所存之事物而自行變化,造夢者則可在幻中控釗夢中一切事物。


    “不錯,能想到這些,果真是不簡單啊。”當這話響起時,那戴麵具的人已經不見了,讓我奇怪的是,明明已破幻了,為何此人還能知曉我心中所想?


    然而,這個聲音又響起“是虛是實,皆由心而定,也許你還在幻中,也許你根本就沒有入幻,一切隨心而定。”


    聽到這,我閉上眼睛,感受到那來自內心的道路,刹那間,迴神,已出幻


    人流不斷的南雀街出現在眼前,身後不遠處是東落苑,而現在的我就站在空鋪飛旁。


    這時才明自,原來在我第一次經過空鋪子時,便已向幻中走去。


    (傳書中的內容是什麽意思?帶麵具的男子是誰?他為什麽要對筱瞳使用幻術?且聽下迴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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