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芸將煮熟的山藥撈起來,一根根擺好盤,將調好的藍莓醬和蜂蜜澆在山藥上。


    甜膩膩的香味,勾動肚子裏的饞蟲。


    陳芸芸夾了一筷子進嘴,酸酸甜甜的滋味縈據舌尖,解膩!


    山藥煮得不算軟,還脆脆的,吃起來很容易讓人上頭。


    大娃不愛吃甜,所以這一盤藍莓山藥排都被陳芸芸和妞妞吃得一幹二淨。


    “娘,你做飯真的好好此!”妞妞嘴裏還含著山藥,說話嘟嘟囔囔的,特別可愛。


    小姑娘被她養了半個月,肉眼可見長了點肉,個子也往上竄了竄。現在終於不是幹瘦的小豆芽,是個小瘦團子了。


    陳芸芸忍不住摸摸妞妞柔軟的發頂,柔聲問道:“阿甜想學嗎?”


    妞妞大名徐景甜,自從讀書認字後,陳芸芸也不叫他們原先的名字了。都是喚阿潤,阿甜,阿生。


    幾個孩子對自己的新小名都還挺喜歡的,尤其是阿甜。


    阿甜早就想換個名字了,因為徐家村幾十口人,有七八個妞妞,都是鄉下人起的賤名,為了好養活。


    阿甜不喜歡這個名字,她才不是賤丫頭,她要聽後娘的話,讀書走出大山考大學!


    阿甜依偎在陳芸芸身邊,軟聲迴答:“不想學,想吃!”


    陳芸芸笑出聲,“那好吧,你們三姐弟,以後就隻有阿生來繼承我的衣缽了。”


    迷迷糊糊啃手指的阿生歪著腦袋,娘在喚他?


    他聽不懂說話,就搖搖晃晃撲進陳芸芸懷裏,奶聲奶氣說,“阿娘,肚肚餓了……”


    “饞蟲!”笑罵了句,陳芸芸扭身去給阿生兌奶粉。


    景潤正坐在屋簷下,手裏捧著本書看得認真,一塊香噴噴的烤山藥遞到了他麵前。


    “哥,吃點吧。”是阿甜遞來的。


    景潤接過,山藥還熱乎著,燙著他的手心。他抬頭看向灶房,那個女人抱著弟弟,嘴裏哼著奇奇怪怪的小調,手也不停攪拌奶粉。


    景潤眉眼不自覺柔和下來,他不合時宜地想,今年的冬天好像不怎麽冷。


    村西大院,張獵戶帶著虎子娘又找村長去了。


    “叔公,太祖公怎麽說?什麽時候下山?”


    昨個是村裏給太祖公進供奉的日子,村長一定跟太祖公說了那事。


    村長放下煙槍,吐出一口長長的氣霧,沒接話。


    張獵戶一看,心一沉,難道太祖公不願意下山?


    “祖公卜了一卦,有話讓我帶給你。”


    虎子娘看了自家男人一眼,滿臉緊張,太祖公說了什麽。


    “順子,有所為有所不為,自己迴去悟吧。”


    此話一出,三人臉色各異。


    迴家後,張獵戶坐在暖和的虎皮躺椅上,整個人都陰沉下來。


    太祖公說的話,他聽得明白,這是讓他放手,他相信太祖公。


    但一想到寶貝兒子的慘狀,張獵戶就恨得牙癢。


    半晌,他似脫力般鬆開緊握的手掌,長唿一口氣,徐家的那幾個崽子,就看在太祖公和叔公的麵放過你們,若有下次,他絕不可能退步。


    張獵戶想開後,拿著弓箭準備出門。


    虎子娘正在喂虎子喝湯,虎子在床上躺了四五天,身體早養好了,不過虎子娘不放心,還是讓兒子才床上捂著,吃穿都有人伺候。


    見丈夫要出門,虎子娘出聲問:“當家的,都快晌午了,要上山打獵?外麵雪那麽大,吃了午飯再去吧。”


    張獵戶沒搭腔,扭頭看向虎子,“爹上山給虎子抓山鼠玩。”


    虎子一聽精神百倍,“阿爹!多抓一些,抓肥的,我想吃肉!”


    “好好好。”張獵戶一口應下。


    下午,張獵戶逮了一窩山鼠迴來,兩個大的,三個小的。


    虎子一把推開他娘阻攔他的手,從床上跳下來,嘴裏大聲嚷嚷:“別攔我!我要出去玩!”


    被推開的虎子娘也不生氣,反而一臉擔憂,拿著件厚披風,跟在他身後,“哎呦,我的小祖宗,多穿件衣裳,別著涼了。”


    虎子一臉的不耐煩,在看到山鼠的一瞬間化為喜色,他提著山鼠籠子就往外跑,虎子娘根本追不上。


    “你別跟來,我去找小山子玩。”


    聽到這話,虎子娘停下腳步。小山子是虎子的跟班,兩個人經常一起玩。


    說是一起玩,實際是兩人一夥欺負村裏其他小孩。


    村裏有個大平壩子,祭祀的時候會搭建台子,但平常都是小孩們的玩樂場。


    虎子拎著山鼠,趾高氣昂踏進壩子裏,小孩四散開,躲在遠處觀望他手裏的東西。


    小山子丟開手裏哭兮兮的小女娃,朝虎子跑來,“虎子哥,這是啥?”


    虎子大聲道:“這是我爹上山給我抓的山鼠,又肥又大,吃起來賊香!”


    小山子露出羨慕不已的表情,“虎子哥,你爹對你也太好了,我好羨慕。哇這山鼠好肥,烤來吃肯定很好吃。”


    “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慫樣,切,今天就讓你嚐嚐烤山鼠。”有了小山子的恭維,虎子樂得鼻孔朝天。


    從籠子裏捉出兩隻小山鼠,小山子配合的撿來石頭和鋒利的竹簽,將山鼠戳了個對穿,生火烤了起來。


    旁邊看著的一些膽小的小姑娘已經被殘忍的手法嚇哭了。


    虎子不以為意,扭頭就罵,“哭哭哭,就知道哭,再哭把你也烤了。”


    小姑娘立馬捂著自己的嘴,驚慌地跑開。


    虎子和小山子美美的吃了一頓山鼠,其實味道不太好吃,外麵天太冷,肉沒烤熟,但兩人也不介意吃生的,把山鼠吃完,地上就隻剩些皮和骨。


    虎子娘知道兒子把山鼠烤來吃了也沒說啥,就是念叨了兩句,“外麵煮的,不如家裏做的好吃,吃沒熟的要拉肚子。”


    虎子不耐煩打斷,顯然沒聽進心裏。


    夜深,虎子娘伺候父子倆睡下,去院子裏倒了洗腳水後,也抓緊時間爬上床,外麵的天是越來越冷了。


    起初還能聽見翻身的聲音,沒一會張家就徹底安靜下來,鼾聲四起。


    而離張家不太遠的徐良平家卻不太平,有間屋子亮著幽幽的煤油黃燈,在漆黑的夜裏格外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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