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步伐輕快的朝著馬車走去。


    跟在身後的兩名小廝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兩人對視了一眼,似乎都在奇怪公子今兒怎麽這麽高興。


    就連空山也覺得好奇。


    秦墨彎唇一笑,眼底蕩漾著星星點點的光芒,伸手準備牽柳杉杉下來,卻意外的看到馬車裏還有一個人。


    不。


    還有一隻兇神惡煞的狼。


    出於男人的直覺,他明顯的感覺馬車裏的那位似乎對自己很有敵意。


    秦墨絲毫不覺得尷尬的收迴手,笑眯眯地盯著季宴禮,話卻是對柳杉杉說的。


    “這位公子是?”


    “這是我二師兄。”


    哦。


    原來是二師兄。


    秦墨薄唇輕勾,朝著柳杉杉擺擺手,示意讓她下車。


    柳杉杉正要起身,季宴禮卻突然攙扶著她,聲線溫柔道:“你的傷還未好,慢點。”


    聽到這話的秦墨眉頭皺成一團。


    “你受傷了?”


    “嗯,所以來你這裏養傷,你不歡迎?”


    柳杉杉眯眼盯著他。


    敢說一個不字,一拳頭捶死他!


    秦墨眸底快速閃過一絲自責,“怎麽會不歡迎,我還以為……自無憂村那一事後,你會恨我。”


    在季宴禮的攙扶下,柳杉杉下了馬車,瞪著秦墨恨聲道:“我當然恨你!”


    頓了頓,她又說:“不過,我這次來,也是想讓你還人情的。”


    秦墨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們進去說話。


    柳杉杉倒也沒有客氣,率先走在前頭打量著的秦墨居住的大宅子。


    路過兩名小廝的身旁時,她停下腳步,“你看,我沒有騙你們吧。”


    兩名小廝笑著賠了個不是,說他們兩個有眼無珠,請姑娘原諒。


    柳杉杉笑著揮揮手,沒和他們計較。


    幾人進了廳堂,空山立馬端來熱茶。


    柳杉杉瞟了一眼桌上的茶便又看向秦墨。


    “晌午了,你們不吃飯嗎?”


    秦墨瞬間明白了柳杉杉話中的意思,悠悠笑道:“空山,去給柳姑娘和她的二師兄安排幾個菜。”


    柳杉杉指著黑狼又道:“還有我的狼,它食量大,多給點。”


    空山應了一聲是,立馬去後廚安排。


    黑狼似乎知道空山會給自己吃的,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屁顛屁顛的跟上他。


    秦墨看著黑狼的身影跟著空山離開後,笑著說:“原來這就是你先前要找的狼。”


    柳杉杉端起杯盞喝了一口熱茶,嗯了一聲。


    趁著這會兒,秦墨又問起了柳杉杉在無憂村發生的事情。


    還有無憂村為什麽會被滅。


    柳杉杉不太想告訴他太多,畢竟之前秦野這貨可是要把自己賣過一次。


    所以在說起整件事情的時候,隨意編造了個謊言糊弄著他。


    秦墨聽完後,也隻是說了一聲可惜。


    不多時,飯菜被端上來。


    柳杉杉聞到飯菜香,肚子也咕嚕嚕的響了起來。


    幸好聲音不大,沒別人聽到。


    她絲毫不客氣的端起碗便吃了起來,期間還不忘招唿季宴禮不要客氣,隨便吃,整得她是這個宅子的主人似的。


    秦墨一雙眼睛含著笑看著柳杉杉時,還時不時的給柳杉杉夾菜。


    季宴禮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兩個,臉色突然就變了,把碗重重一放,聲音冷硬:“我吃飽了。”


    正吃著飯的柳杉杉轉頭看向季宴禮,又看了眼他碗中還滿滿的飯,不由擔心問道:“二師兄,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沒有胃口啊?”


    季宴禮當然沒有胃口。


    看到秦墨與柳杉杉在一起的畫麵他就氣飽了。


    他壓著心中無名燃起的妒火,溫聲說:“師妹,吃完飯我們便走吧。”


    “嗯?”


    路上不是說好在這裏養好傷再迴去嗎?


    再說了,秦墨還欠自己人情沒有還呢,吃了他一頓飯就走是不是太虧了?


    沒等柳杉杉開口,秦墨雲淡風輕的麵容上隱隱乍現幾道鋒利的寒芒,不過片刻便又消失全無。


    “這位公子貴姓。”


    季宴禮眸光微動,不予迴答。


    “我二師兄叫季宴禮。”


    柳杉杉介紹說。


    季宴禮見柳杉杉說出自己的名字,又好說什麽,隻能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秦墨哦了一聲,挑眉笑說:“柳姑娘和季公子大老遠的來到這裏,怎麽就突然要走了,剛才不是有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再說了,柳姑娘的身上還有撒花姑娘傷,若是有個閃失,那我可真是要自責死了。”


    這話柳杉杉聽著怎麽帶著幾分陰陽怪氣,像是故意說給季宴禮聽的。


    季宴禮臉上驟然一變,仿佛籠罩上了一層冷霜,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顯得神色凝重。


    秦墨則是眉梢舒展,點漆般的眸子像有亮光流動。


    柳杉杉吃著碗裏的飯,偷瞄著這兩人不正常的樣子,不禁有些疑惑起來。


    這兩貨幹什麽呢?


    忽然間,餘光瞥見季宴禮頭頂上的好感度閃了起來。


    按照以往的經曆,這是好感度要下跌的趨勢。


    柳杉杉在心裏喊了一聲不好,然後放下手中的飯碗,湊近到季宴禮的身旁,關切問道:“二師兄,你沒事吧?要不要讓秦墨請個大夫給你看看?”


    哦對了。


    二師兄自己不就是大夫麽。


    應該也能自己給自己看吧。


    季宴禮睇了眼秦墨,扯唇露出十分勉強的笑容。


    “不用。”


    他這樣子卻讓柳杉杉覺得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勁。


    柳杉杉伸手在季宴禮的額頭上摸了一下,然後又用自己的額頭碰觸他的額頭。


    也沒有發燒啊。


    她突然的靠近,令季宴禮唿吸紊亂,一向清冷的神色不複存在,連眸子也變得晦暗不明。


    【好感度:+74】


    秦墨看到這幕,麵色微沉,謔地一聲站了起來,單手將柳杉杉拎起來。


    “男女授受不親,你不知道嗎?”


    柳杉杉被他兇了一句,整個人都愣住了,訕訕道:“他是我的二師兄。”


    “師兄也不行。”


    “可我也沒有做什麽。”


    秦墨目光銳利,“都貼得那麽近了,還什麽沒做,當我瞎子?”


    柳杉杉一臉黑人問號,不懂秦墨這貨在生氣什麽。


    她嘴上嘀咕了一句,便不再繼續和他廢話。


    季宴禮深沉的眸子蘊著寒意盯著秦墨。


    秦墨似乎是察覺到身後不友善的目光,轉頭和他對視,壓低聲音道:“季公子,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好不好我給你看看?我雖不善言辭,但也略懂一些拳腳功夫。”


    季宴禮冷哼了一聲,扭過頭不去看他。


    媽的!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隨即,季宴禮勾著唇,笑得別有深意。


    下一秒,他撲通一聲落在地上。


    這驚天動地的聲音把吃飯的柳杉杉嚇了一大跳。


    看到是季宴禮暈倒在地,連飯都丟了,走到他的身邊驚慌失措喊道:“二師兄,二師兄,你怎麽了?你可別嚇我。”


    事發突然,秦墨也不知道這貨怎麽就暈了過去。


    他神情嚴肅的蹲下身替季宴禮查看了一番,這才發現他的後背被鮮血染紅。


    “這是?”


    柳杉杉說:“二師兄為了救我受傷了。”


    秦墨微垂著頭,薄唇緊抿。


    柳杉杉忽然想到了什麽,盯著秦墨質問道:“是不是你做了什麽?”


    要不然好好的二師兄怎麽會突然暈過去呢?


    麵對柳杉杉的詢問,秦墨竟有些心虛的別過頭。


    不就是嚇唬他兩句麽,就這就暈了過去。


    可真是嬌弱得很。


    秦墨一臉鄙夷的掃了季宴禮一眼。


    真是個沒用的文弱書生。


    秦墨再次在心裏唾棄著季宴禮。


    柳杉杉一看秦墨那心虛樣,心底便明白了什麽。


    “果然是你幹的好事!”


    柳杉杉擼起袖子就要和秦墨幹架。


    別看她受了傷,但是揍起秦墨來她絲毫不手軟。


    舊仇加新恨一起爆錘他!


    秦墨見她這副架勢,知道她的身上還有傷,連忙閃躲道一旁,歉意笑道:“我不過是跟你二師兄開個玩笑而已,誰知道他這麽不經嚇。這也怨不得我啊。”


    “不怨你怨誰!”


    柳杉杉兩手叉腰,一雙虎目瞪著他。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日後不威脅……啊不…嚇唬你二師兄就是了。”


    聽到這話,柳杉杉滿意的放下袖子。


    最終柳杉杉和季宴禮兩人留在了竹山養傷。


    等傷好之後,他們再迴衡山宗。


    這天夜裏,睡得迷迷糊糊的柳杉杉猛然驚醒。


    媽耶。


    她忘事了。


    算了。


    還是明天找秦墨說。


    柳杉杉反複在心裏默念了一句:不要忘記不要忘記不要忘記,便又重新閉上眼沉沉睡去。


    “啪嗒”


    這時候,外麵忽然傳來輕微的聲音。


    趴在地上的黑狼瞬間抬起頭盯著房門口的位置,然後迅速站了起來,朝著房門口的方向吼了一聲。


    柳杉杉被聲音吵醒,往黑狼所在的方向看過去。


    房門驟然間被打開,一道黑影站在門口。


    柳杉杉被嚇了一大跳,怪叫了一聲。


    黑狼立馬守護在柳杉杉的床前,齜著獠牙盯著房門口的黑影。


    這時候聽到聲音的秦墨和季宴禮也迅速趕了過來。


    看到那道黑影,秦墨眉頭瞬間擰緊。


    而季宴禮心中一沉,趕緊朝房門內喊了一聲:“小師妹?”


    柳杉杉聽到季宴禮的聲音,迴應道:“二師兄,我沒事。”


    聽到她的聲音,季宴禮提著的心悄然放下,輕吐了一口濁氣。


    黑影在房門口站了一會兒,下一秒突然往房間內竄了進去。


    秦墨見此,片刻也不敢耽誤,也立馬衝了進去。


    可在看清楚那道黑影的樣貌後,秦墨愣住了。


    就連柳杉杉也怔愣在原地。


    “鍾……鍾離?”


    他怎麽會在這裏?


    難道……


    沒等柳杉杉繼續猜測下去,外麵傳來季宴禮的聲音。


    “小師妹,他的身上纏著絲線。”


    聞言,柳杉杉立馬看向鍾離的身上。


    忽然間,他的手臂閃過一道銀光。


    再一細看,果然纏著許多根絲線。


    秦墨也仔細打量著鍾離,詫異道:“這……這是馭鬼術?”


    柳杉杉看向他,“你也知道這個?”


    秦墨神情嚴肅的輕點了一下頭,“有所聽聞。”


    頓了頓,他目光疑惑的盯著柳杉杉。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來我這裏避難的?”


    柳杉杉訕笑了兩聲,“白天我想說的就是這件事情需要你的幫忙,結果被我忘記了。”


    她撓著後腦勺,樣子憨態十足。


    秦墨哼笑了一聲:“你來我這裏果然是別有用心。”


    “話也不能這樣講,你欠我人情,總是要還的對吧。”


    秦墨唇邊的笑容顯得有幾分苦澀。


    “師妹,小心!”


    在屋外的季宴禮忽然提醒了一句。


    柳杉杉迴過神來,發現鍾離竟不知何時悄然來到自己的身邊,一掌劈過來。


    柳杉杉想躲,發現狹小的房間裏根本無處可躲。


    她閉上眼,坦然麵對。


    反正也死不了。


    不過就是得躺床上幾個月當廢人而已。


    然而,想象當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


    她睜開眼,便看到秦墨手持長劍利落的斬斷操縱鍾離的絲線。


    砰地一聲,鍾離應聲而倒。


    秦墨丟下一句你們別亂走,便提劍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柳杉杉知道他要去幹什麽,立馬跟上秦墨的腳步。


    追到房門口,腹部傳來傳來一陣劇痛。


    季宴禮迅速跑了過來攙扶著她。


    “師妹,你怎麽樣?”


    柳杉杉坐在地上,輕搖了搖頭。


    這時候,空山和宅院當中的小廝全都趕了出來,個個手持武器保護著柳杉杉和季宴禮。


    顯然這是秦墨安排的。


    半個時辰後,秦墨迴來了。


    柳杉杉目光熱切的看著他,似乎有什麽話想問。


    秦墨將手中的長劍丟給空山,搖頭說:“那人跑得極快,我根本沒看清是什麽人。但是會使用馭鬼術的人,必然和鳳凰一族有關。”


    說罷,他的視線落在柳杉杉的身上。


    同時季宴禮也忍不住看向她。


    柳杉杉看看自己,又看看他們,皺眉道:“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有字啊?”


    秦墨收迴視線,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現在已經很晚了,都趕緊去睡吧。”


    隨即他對柳杉杉說:“柳姑娘,今晚委屈你在我房中睡下,等明天收拾好另一間客房,你再住迴去。”


    話音還未落下,就遭到季宴禮的強烈反對。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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