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你你,你像牛像馬又像驢,要是很閑就去找個牢坐坐,別在這裏四不像披人皮裝人,普天下之大信,再在我麵前裝逼,小心我告你醜瞎了我的眼睛。”


    虞拂意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腳就走。


    真的是把無視演繹了個徹底。


    秦墨染氣得頭昏腦漲,差點昏過去,她怎麽敢怎麽敢的啊!


    一定是對他愛而不得轉而生恨,一定是。


    秦墨染催眠自己之際,虞拂意已經走出去老遠了,現在是八月中旬,種的早的玉米已經到了收的季節,他們組的任務是和一戶人家一起收玉米,他們自己摘的玉米得有五百斤,任務才能算是完成。


    如果完不成任務,今天的晚飯就隻能自己解決。


    秦墨染追上來,見虞拂意連個眼神也不給他,脆弱的自尊心又開始作祟。


    嘲諷道:“假積極。”


    虞拂意懶得看他,眼神在周圍的地裏一陣尋找,秦墨染氣急又問:


    “你在找什麽,你在無視我嗎?”


    虞拂意:“我找找看你是哪座風水寶地剛挖出來的,一身的晦氣。”


    剛挖出來的,嘲諷他是死人,還說他晦氣?


    秦墨染世界觀再次受到衝擊,從小到大他身邊的那些女生,哪個不是捧著他。


    初中時候虞拂意不也暗戀他,也就嘉瑜最特殊,永遠那麽的倔強又善良,虞拂意喜歡他的事還是嘉瑜告訴他的。


    “虞拂意,你別以為欲擒故縱我就會喜歡你,我的心裏永遠隻有嘉瑜。”秦墨染好一番言情小說霸總發言。


    虞拂意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在心頭浮現,她立刻聯想到原主可能跟眼前這個人有點關係,之前她還沒發覺,現在在腦海裏一搜索她才發現,關於原主小時候的記憶,竟然越來越模糊,好像逐漸在流逝。


    高中以前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淡,淡得看不清。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原主對這個人是不喜歡的,因為這具身體對秦墨染的反應,就像秦墨染是一塊擋了好風景的石頭,沒有那麽重的厭惡,但絕對想掀開。


    所以,這是原主高中以前認識的人咯?


    按照他的這番說辭,那麽原主應該是曾經有某些行為,讓他以為原主喜歡他。


    靠北!


    又是原主留下的爛攤子,她到底是有多少感情債。


    不得不說,虞拂意肯動腦子的時候相當聰明,一番猜想就把前因後果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但她不準備忍秦墨染,等幹完農活她就挖個坑把這廝給埋了。


    不埋她不叫虞寶寶。


    “細狗,敢不敢來比比看誰掰的玉米多,掰的少的人自打三耳光。”虞拂意一臉挑釁。


    埋這個細狗前,得讓細狗多做點貢獻,來都來了,不多幹點活他休想“躺平”。


    一句細狗成功讓秦墨染青筋暴起,他怒極反笑,“好好好,好得很,你別後悔。”


    虞拂意勾起嘴唇,“誰反悔誰喊對方三聲爹。”


    爹爹爹,哪個好女人會一張嘴就是要當人爹的,秦墨染無比慶幸自己當年沒被她這張臉迷惑,但輸他是不可能輸的。


    “好!”


    “好好努力吧細狗。”虞拂意眼底劃過一抹滿意的笑。


    竟然這麽容易就上鉤了,嘖嘖嘖,好蠢哦。


    努力吧細狗,你今天輸定了。


    “細狗,敢不敢和我比比誰先到地裏?”虞拂意再次挑釁。


    秦墨染被她一口一個細狗的叫,早就想打她的臉了,此刻聽到她竟然敢大言不慚,要和他比誰走得快,送上來的臉哪有不打的道理。


    “誰輸了先叫聲爹。”他加注賭注。


    “行,沒問題。”


    虞拂意答應的痛快,搞得秦墨染一陣狐疑,這女人是真的勝券在握,還是有某種特殊癖好,想叫他爹?


    後者的可能性更大,畢竟無論誰來,隻要是個正常人一看就會知道,他們之間的比賽,虞拂意必輸無疑。


    女人和男人比走得快,男人要贏那不是易如反掌。


    然而,他一眨眼的功夫,虞拂意就走出去老遠,她腳步頻率很快步子也很大,大長腿的優勢展露無遺。


    秦墨染麵上無波,努力做出從容閑適的模樣,但加快的步伐還是暴露了他的心思。


    他在努力追趕虞拂意。


    前方的虞拂意相當輕鬆,嘴角掛著悠然的笑意,甚至還有空看看周圍的風景。


    她提出和秦墨染比賽走路,當然是有原因的。很多年男人看不起女人,認為自己樣樣比女人強,秦墨染同樣。


    麵對她的賭約,秦墨染一定覺得勝券在握,那必然就不會再那麽努力幹活,消極怠工。


    這她可不幹,要不是為了多個人多份力,她早就把這廝埋了。


    既然沒埋,就給她好好做貢獻,一點都別想休息。


    就這樣,虞拂意一直保持著不快不慢的速度,時不時給秦墨染點甜頭,讓他以為快追上了,又立刻悄然加速與他拉開距離。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秦墨染輸,但虞拂意這時候顯得相當的大方,主動說自己練過疾走,以自己的強項比他人的弱項,勝之不武,她可以再給秦墨染一次機會,到時候若秦墨染輸了,一次性叫她四聲爸爸。


    若是她輸了,那這一聲抵消。


    秦墨染深覺有詐,但在叫別人爸爸和繼續比賽之間,他還是選擇了繼續比賽,他不信自己在掰玉米這一項上,會輸給虞拂意。


    畢竟掰玉米可是要靠手臂的力量,他不信虞拂意一個女的,手臂力量的持久性,會比他一個健身的男人強。


    不見棺材不落淚,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虞拂意深深感慨,她總算知道世界上有這麽多聰明人的同時,還存在這麽多的傻逼是為什麽了。


    傻逼的好處就是你扔塊骨頭,他真就敢啃。


    虞太公釣傻逼,一釣一個準。


    “開始了,細狗。”


    虞拂意率先跳下地埂,手腳利索的撿起地上的鐮刀,掰斷地埂旁邊的小樹枝,削了兩根簽子。


    秦墨染下到地裏的時候,兩根簽子已經削好。


    他張口嘲諷,“來幹活還有要削兩根簪子,你以為自己是來旅遊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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