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30日,陪都羅家灣19號警察廳稽查處食堂一處包間,觥籌交錯。


    稽查處處長陳自強和處內的美女翻譯李如冰,正在宴請因醉酒逃脫本次空難的美國密碼之父赫伯特·亞德利。


    “my frend,i never knew two people better suited to each other.hoping the best for you two today and forever.”


    赫伯特·亞德利舉起酒杯對麵前的二位俊男美女真誠地說道。英文不佳的陳自強不明白他在說什麽,還在等待身邊的李如冰翻譯,可遲遲沒等來,轉頭去看時,發現李如冰紅著臉低下頭一言不發。他不明所以,可此時亞德利的酒杯還在舉著,未免尷尬,陳自強舉著自己的酒杯碰了一下,李如冰也忙羞怯地舉起酒杯,碰了一下,輕輕抿了一小口。而陳自強因為李如冰沒有及時翻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之後,還不住地向亞德利道歉。李如冰也沒對陳自強的話對亞德利翻譯,反而低聲親昵地對陳自強說了一聲:“傻子!”


    這時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因為是警察廳的食堂,陳自強大為放心,對門口講道:“進來!”尚振彪應聲開門,走到陳自強身邊,附耳說了幾句話,陳自強瞬間神色大變,立即起身。


    “亞德利先生,非常抱歉,我因為緊急公務,需要趕往軍統局本部開會。所以請李小姐陪您多喝兩杯。”說著一拱手,還未等李如冰翻譯,他就和尚振彪匆匆的離開了。


    原來尚振彪告訴他,幾分鍾前局本部打來電話到稽查處,稱上海站陳恭湃站長因率隊殺死了公董局赤木警監,被日本特高課南造洋子和從這裏逃脫的那名女清潔工山田智美子,率領特高課中國課黨羽,聯合汪偽76號特務,共同圍剿,並於昨日將陳恭湃站長捕獲,自此上海站全軍覆沒。局本部戴老板急招他去開會,研究重建上海站,是以陳自強聽後神色大變。二人出了食堂,稽查處的車已經在門口等待了,尚振彪先行兩步為陳自強打開車門,待陳自強上車後,尚振彪關上門而後繞到副駕駛上車,直奔軍統局本部而去。


    到局本部門口,局本部行動處長已經在門口等待,按照慣例尚振彪是不能進入的,但這次行動處長卻讓他隨陳處長一起進入局本部開會。到了會議室的時候局內各處處長已經到了,行動處長安排陳自強在靠近戴老板一側的位置坐下,尚振彪則敬陪末座。他們剛一坐定,戴老板從會議室的牆上的一個暗藏的門裏出來了,各位處長齊刷刷的起立,問候局座好。戴老板似乎很疲憊,雙臂微伸,雙手示意大家坐下。隨後開會,通報了上海站的情況。


    從戴老板這裏陳自強才得知,軍統上海站自陳恭湃站長和齊慶斌書記以下1786人全部被捕或被殺害。上海站各站點具被清剿,上海站本部六隻存放絕密檔案的文件櫃被抄,存放在文件櫃內的所有機密文件均被查抄,根據目前掌握的情報,上海站原站長陳恭湃和相關負責人,極有可能叛變後續影響惡劣。所以後續影響極其惡劣。現在沒有了上海站,軍統在上海孤島就像瞎了眼,聾了耳。


    “為了盡快重建上海站,我想請稽查處自強弟以身犯險,重返上海灘。不是兄弟意下如何?”


    “局座有命,屬下定當效命。但我想帶兩個人走,不知局座意下如何?”


    “想帶哪兩位,全局精幹力量盡隨你挑。”


    “局座,我想帶尚振彪和我們稽查處的翻譯李如冰小姐同往。”


    戴老板聽後有些詫異,遂又恢複了平靜,沉吟了一下,說道:“你說那個李小姐可以先和你同往,至於振彪,需要在稽查處再待一段時間,等待新來的沈處長上任之後,他在去上海和你匯合。”陳自強聽後點點頭。


    戴老板接著又說:“現在是全民抗戰階段,上海那邊,除了忠義救國軍這支有生力量,你還可以適當尋求友軍的幫助,但要注意自己的立場。”


    “是,局座。”


    “忠義救國軍那邊你應該熟悉吧?”


    “局座,卑職過去在上海站工作時,和駐紮在常熟沙家浜一帶的一支隊伍熟悉,但這支隊伍的負責人胡傳魁由於配合我們上海站搶劫日軍物資,家被鬼子燒了,其人可能被日軍嚇破了膽,上山打遊擊去了。其餘隊伍都是原陳站長直接聯係,卑職並不知道。”


    “哦,行動處,情報處,你們負責和陳處長對接相關隊伍的信息。陳處長,你到了上海那邊,要拿這些信息去甄別,因為不知道這些人是否已經跟隨陳恭湃叛變。”


    “卑職明白!”


    “另外,財務處,上海站重建經費方麵,你們要配合陳站長,及時足額發放,不得隨意刁難克扣。”


    “是,局座。”


    “陳處長,你看還有什麽需求,大家都在,你提出來我們盡可能解決。”


    “局座,卑職,別無他求。請您保重,我迴去收拾一下,就動身,就不來辭行了。”


    “嗯,總務處,你們負責給陳站長訂一張去香港的機票,讓他和李小姐從香港入境。以減少不必要的麻煩。”


    “是,局座。”


    當晚陳自強迴到稽查處,向李如冰傳達了要帶其赴上海的決定。然後又特意去拜會了壽墨情,向他辭行,這才叫了壽墨情一聲同誌。希望他在這裏能屈能伸,忍一時以保全性命,以期上峰看在他為掃除陪都的日偽諜方麵立過大功的份上,能夠早日結束軟禁生活。壽墨情祝他前程似錦,為國家和民族的獨立,持續進行不屈不撓的鬥爭。二人道別後,陳自強又迴到自己的辦公室,對尚振彪敦敦囑托,以保全壽墨情。


    陳自強和李如冰當晚九點秘密登上了中航航空飛往香港的航班,按計劃,經停香港一天後,他們將乘船返迴上海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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