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日,重慶國府路,潮濕悶熱。


    陪都雨後初霽的暮春中午,已有點悶熱,國府路上軍人、小販、工人、午飯後上學的學生,一如平常。如果不是時不時的日機轟炸,這裏的一切似乎都處在寧靜祥和之中,習以為常的陪都人民絲毫沒有感到戰爭的恐懼。


    登完尋人啟事後的山田智美子,乘坐黃包車換坎轎,再換黃包車,已經駛上了這條聞名世界的大道。她記得上個月八號那天,自己來這裏的時候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同樣乘坐黃包車。離國府大樓還有很遠一段距離的時候,黃包車就停了下來,她莫名所以,用南京話問其原因。黃包車夫聽說是南京來的,自然以為是國府遷渝後的工作人員,恭敬地告訴她,不遠處的一段路由憲兵和侍衛把守,是不允許社會閑散車輛駛入的,所以她要去國府大樓隻能步行前往。


    明白原因的山田智美子下車,和人流一起通過崗哨,步入國府大道,路過國府大樓門口的時候,她一邊走一邊觀察臨時總統府的情況。值守的衛兵全副武裝筆挺的立著,進出的達官貴人神情肅穆,處處無不顯示著這裏的威嚴和莊重。與眾不同的是,一個清潔工默默地清掃大院內的殘花。當她快要經過總統府正門的時候,有一個前來辦事的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向她打聽國府的某一個辦公部門,她直起身說著一口標準的地道的重慶話,慢慢地很詳細地告訴他怎麽走。


    山田智美子很相信第一印象,她冥冥中覺得這名清潔工可以成為她的目標,作為總統府內的清潔工,她專門負責打掃臨時政府大院裏的道路,也可能包括大樓內的衛生。這樣活動區域較大,行動比較自由,那些清潔工具經過改裝也可以隱藏一些武器,這樣利於她的行動。最重要的是,她可以觀察偽諜桑良的行動,看看此人是否已經叛變,免得自己行動時被掣肘。遂決定當天就展開行動。


    時間剛過午,離下班時間還早,她想利用這段時間先熟悉一下陪都臨時總統府周圍的道路,一個人在周圍閑逛,將一些重要的建築物和利於藏身的地方默默的記在心裏。時間很快來到了下午五點,路上下班的人流漸漸地多了起來,她隨著人流向國府大道憲兵處走去,就在不遠處靜靜地守候,她認為總統府內的工作人員下班此也是必經之路,此時總統府內一輛輛轎車駛過,衛兵行平胸禮,讓他們一一通過,而另一些工作人員則趾高氣昂地從馬路兩側通過。躲在人流中的山田智美子靜靜地注視著這裏,一直到快到七點,路燈亮起時,她也沒見那名清潔工的身影。


    原來那名清潔工下班的方向不在國府路的這一段,空等一場打算尾隨的山田智美子,悻悻然叫一輛黃包車迴霧都大酒店。第二天醒來後,她又一次出門叫黃包車往國府大道而去,下了黃包車,隨著人流走過國府大樓門前的路,又看到了那名女清潔工。今天她決定在國府路的另一端衛兵處守候,全天她都在附近熟悉環境。隻是快到下班時間的時候,街上突然多了憲兵和警察。她遠遠地看到憲兵和警察開始檢查過往的女人,她盯了一會兒,發現除了學生和老年婦女不仔細檢查,其餘似乎查的比較嚴,似乎又是隨機的。


    她立即想到一定是鬆井康城被捕後招供了,這些警察和憲兵在查過往的女人是否帶有麵具,她的內心一陣緊張,心想今天一定要拿下這名女清潔工,否則自己隻能立即離開重慶,這樣等待她的將是特高課的嚴懲,甚至會因為她冒領軍功,和因失誤致使重慶的特高課和偽政府諜報組織幾乎全軍覆沒,而被逼切腹自盡。成敗得失在此一舉,她更加集中注意力,觀察來往的下班人流,如果不是害怕被警察和憲兵查,她都想去臨時總統府門前等候。


    六點左右,她看到人群中那名清潔工姍姍來遲,內心一陣竊喜,這時有一群青年學生經過,她急忙混在學生之中,躲過了憲兵和警察的檢查,在白天觀察過的一個隱蔽點藏了起來,等好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清潔工姍姍來遲。山田智美子立即尾隨了上去,一直跟到萬壽街48號,看著這名清潔工進了一間破舊的房屋,她才在房邊上找地方藏了起來。她看到房內亮起了燈,窗戶上時不時顯現兩個人的身影。她知道室內除了這名清潔工,至少還有一人,不知道是她的丈夫還是孩子。這時蚊子不斷的襲擊她,她根本靜不心來思索。遂趁著夜色,棲身到窗戶下麵,聽到二人討論著一些家長裏短。男人在抱怨清潔工是一名不下蛋的公雞,女人在抱怨男人好吃懶做,生下來孩子也養不活。


    通過二人對話,她明白這名清潔工沒有孩子,遂心生一計,決定讓這個無後的男人成為自己的工具,來對付女清潔工,以便獲取這名女清潔工的麵像麵具。她在外麵將風衣裹在身上,遮蔽住頭臉,靜靜的等著,晚一些的時候,先是女清潔工出來方便,同時取迴了便桶。男人隨後也出來方便,她隨即起身,風騷地整理一下妝容,向著男人方便處走了過去。


    清潔工的男人方便完之後,提著褲子準備轉身迴房間,隱隱中看到一個花容月貌,穿著風衣的女人向自己一搖三擺地走過,隨即眼睛直了,身體也起了反應。山田智美子走到他跟前,故意撞到了他的身上,豐滿的胸部,一下裝了一個男人滿懷,男人立即鬆開提褲子的手,抱住了山田智美子,幽幽女人氣息襲來,她假意害羞地掙紮了幾下,男人的占有欲被激起,摟緊了一些。


    山田智美子嬌羞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在耳邊溫柔地告訴他,自己叫田美,明天一早來霧都飯店303來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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